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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你的意思是说?不,不可能是我店里的员工干的。”虽然蒙着双眼,但泥程仍是保持着笑脸,斜躺在咏文为他调整好的枕头上,他讶异得连手里的一杯水都滑落,倒了自己一身的水。

 “泥程,警方辨识小组跟勘察人员已经做出结论,炸弹是由店内安装,引信也是连结到主电源。歹徒的计算错误,所以所填的火葯有一大半在刚爆炸时就漏光了,要不然,那些火葯的分量,足以将整栋大楼都夷为平地。而当时在场的你们…”想到那种可能的状态,咏文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我们…恐怕都已经蒙主宠召了…”微微偏着头,泥程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倾听些什幺。“苓呢?我好像听到她的脚步声了。”

 “她去领奖了。泥程,你最好细想想,有谁会有这个动机?我看他不只是想伤害你,他根本就意图毁了你的一切,如果没有很强烈的动机…”

 “咏文,你叫我怎幺说?这些年来我受的攻诘打击,你又不是不清楚!如果说那些人都是我的敌人,那我早已经不知道死了几万次了。我知道有人恨我,因为长江后要推前,我这个前不退下来,后根本挤不上抬面,但是为了这个原因而在我宣布退休的这一天杀我,那他也实在太无聊了!”双手一摊,泥程是啼笑皆非的无奈。

 “话虽这幺说没有错,但事情终究是发生了。警方决定先从你的私人恩怨查起,另外,同时有一组人在清查你店里的员工。”拍拍泥程的肩,咏文安慰他道。

 “我的员工?”声音高了八度,泥程握紧了拳头。“不会是我那群善良认真的好员工的,他们大郡分已经跟我跟了十几二十年了,不可能对我做出这种事!”

 面对泥程的反弹,咏文只有沉重地叹口气。“泥程,如果他们真的没有问题,那幺接受调查又有什幺大不了的呢?反正这些是警方办案的例行公事而已。”

 听到咏文的解释,泥程这才没有再做出强烈的反对,他摸索着将枕头放平,闷闷不乐地拉起被子盖住头,意思是不想再沟通了,咏文只得快快地步出病房。

 缓缓地走到楼梯口,咏文掏出已经挤的皱巴巴的烟,他已经戒烟快三年了,但这连串的事故,使他,或者说是让他有借口以一燃烧着的尼古丁来纾解压力或是烦恼。

 正要点燃烟的同时,他看到苓不停抖动的肩膀,立即将呵在嘴畔的烟甩进垃圾桶,快步地来到楼梯最高的一阶,坐在脸色苍白,浑身不停抖动着的苓身旁。

 “怎幺啦?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医生…”话未说完,苓像是没有生命的娃娃般地摇着头,将手裹那张纸递给他。

 “什…幺?”低下头很快地看一遍,咏文马上明白何以苓的反应会是如此的怪异。同样是用报章杂志所裁剪下来的字块,在皱巴巴的白纸上拼拼凑凑出歪斜扭曲的内容──这次是意外,我会补偿你受的伤。泥程该死,下一次他就不会这幺幸运茫茫然地伸手抓住咏文的手,苓眼底凈是自责和恐惧。“咏文,难道…难道是因为我,才害泥程…”

 “墟墟,别胡思想了。那是件意外,警方研判歹徒的目的可能是想炸掉泥程的店,没想到你们会临时决定回公司庆祝,而且他所做的土制炸弹也有瑕疵。”伸手揽住苓的肩,咏文一面说一面仔细地观察着那封信。“这玩意儿是怎幺到你手上的?”

 “我刚到葯局为泥程领葯,有个小女孩说是个叔叔叫她拿给我。她说那个叔叔还给了她一百元,叫她等我排队排到前面只剩一个人时再交给我。”双手捂在脸上,苓发出阵竭斯底理的笑意,但在旁人听起来,却与呜咽哭声无异。“我想到这一点就觉得恶心,他就在那里盯着我,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就一直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了。而我,却不知到他是谁?最可笑的是,即使他就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知道。”

 “没事的,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忧心忡忡地站起来,咏文下意识地察看着周遭的环境,宽敞明亮的开放空间,除了几个病患家属跟小孩子外,没有任何可疑的人,但看苓那幺惊惶失措的样子,令他也感受到草木皆兵的压力,将信折好放进口袋里,他深深地口气。

 “苓,我要你现在就回到病房里去倍泥程,伊能秀已经到机场去了,泥程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病房里,我不放心,先不要告诉他这件事,我会把信交给警方,希望能找到什幺蛛丝马迹,可以楸出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将苓送到泥程房门口,咏文漫不经心地瞄瞄腕上的表。“小瑜跟Danny怎幺还没回来?照道理说,她们早该回来了。该不会是Danny又临时起意,带着小瑜四处去飚车了吧?”

 “Danny带小瑜去飚车?你别开玩笑了!全天底下最不可能的就是Danny会载女人去飚车。”像咏文说了什幺最荒谬的笑话般,苓很快地推翻了他的推测。

 “哦?我记得Danny最喜爱的是拉着我们这班人搭他那辆拉风的跑车去兜风,即使是初认识的陌生人,他也无所谓,更何况是小瑜…”

 “更何况是小瑜!难道你从来没有注意到,Danny的车向来只让男人搭乘?刚刚若不是我拿泥程当借口,恐怕也很难请得动他载我妹妹。”

 “呃…”在脑?镒凶邢赶傅厮阉髁艘换岫轿牟坏貌煌狻踯咚档模烧媸且坏阋膊患佟!捌婀郑珼anny他这幺做是何苦来哉?”

 扬起眉地瞄瞄咏文,苓的表情就似咏文又问了个蠢问题。“有时我还怀疑你跟泥程到底对他懂了多少?”

 “哦?愿闻其详。”坐在门口的长椅上,咏文心思一动,做了个请说的手势。

 摇摇头地坐在他身旁,苓双手抱在前盯着前方的地板上,某个明显的污点。

 “Danny是个不错的人,我是指,如果你以看个女人的角度来看他的话。”

 “慢着,你是说”女人“:就像你一样的女人?”

 “嗯,其实刚认识Danny时,我也是存着跟大多数人一样的想法,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太娘娘腔,不像个男人。但渐渐地,我发现其实他并不是娘娘腔,而是女化。这其中有很大的差别。娘娘腔有绝大部分是受环境的影响,但女化却是倾向于天生气质的关系。”

 “但,Danny一直强调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女化,我很难接受…”想到Danny那化起妆来人比花娇的模样,咏文喃喃地自言自语。

 “问题就出在这里,他一直宣称自己是个男人,且否认自己有变,但看他的日常生活举止打扮,他似乎很努力地说服身边所有的人─他是女的─我看即使是他自己也已经搞迷糊了。因为他把自己当成女人,你对女人的嫉妒心又知道多少?”

 被苓的话所混乱了思绪,咏文只能哑口无言他盯着她看。似乎也不想得到答案,苓自顾自地说下去。

 “看到泥程跟伊能秀或是他那些同的亲匿朋友在一起,有时,我会嫉妒得发狂,嫉妒就像一把刀,将我从中剖为两半,使我痛苦得几乎活不下去。我想,Dan-ny必定也会有同样的感受,所以他对小瑜并不是很和气。”

 “而你却要他跟小瑜一起去办事?”感到难以置信地瞪着苓,咏文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

 “嗯,咏文,不要小看了小瑜。她一直都在我的保护之下,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事情,我不要她再像我一样,当个等待男人的女人。我看得出来你们之间有些什幺,我很了解你是个什幺样的男人,剩下的就是小瑜自己的事了,我希望她能学会去争取自己所要的。”轻描淡写地说着,苓看着手里的葯,出了她温婉的笑容。“咏文,我妹妹是个很认真的女孩子,如果她想要你,那是你的幸运!”

 “我知道,我也是这幺认为。”看向踩着坚定步伐进去的苓,咏文却感到心情怎幺也快活不起来。

 远处的乌云就像要从天而降地到头顶上了,大颗大颗的雨粒,已然迫不及待一串串地滑落下来,在挡风玻璃上迸裂出许许多多细碎的水珠。

 气氛还是很僵,一曲尽了又一曲,Danny倒是自得其乐地随着音乐,猫子鬼叫鬼叫地哼着不成调的歌;看他那样子,似乎浑然忘了身旁还有别人的存在。

 抿抿,小瑜倾身向前,在雨雾中看起来,泥程那栋巨大的别墅,宛若只雪白的巨兽,静静地伫立在海滨。

 顺着蜿艇的车道前进,一路走来都没有瞧见其它活动的人或车。越走近车子,心里那股挥之不去的仓皇感越加强烈。小瑜咬着下,转头想跟Danny说,但见到他那狂妄的表情,她想了想又闭上嘴巴。

 “好啦,你要跟我一起进去,还是在车上等?”将车以很漂亮的手法进前廊,Danny皱着眉心抬头看着楼上风狂舞的窗纱。“啧,这佣人是怎幺回事,窗子不关好,万一这台风真的转向朝这个方向来的话,那房间裹的家具跟装潢不全都毁了!”

 辛苦地自强劲的风速中钻出车,小瑜得费很大的劲儿才能将头顶上的帽子压制住。“你去帮泥程收拾东西,我去关窗户好了。”

 “你知道怎幺走吗?楼上的房间像宫似的…”带着怀疑的眼光不断地在她脸上梭巡着,Danny话中凈是奚落。“不要待会儿还要我一间间的找着你!”

 “谢谢你的夸奖,但很对不住你的一点是…我父母有生脑袋给我!”猛力地将车门摔上,在Danny心疼的眼光中,小瑜拍拍手,足的笑容。在他一连串的细微咒骂声中,心情愉快的首先跑进房子里。

 顺着旋转如意大利螺丝卷面条般的楼梯扶摇而上,小瑜这才明白了Danny的话;像是要整人似的,一出楼梯口,面便是放状的信道,令人完全失了方向感。

 但事到如今总不能退却去给那家伙看笑话吧!她主意一打定,干脆由第一间开始,遂间去检查窗户。

 望着那些缤纷灿烂的人形衣板上的服饰,小瑜忍不住地发出赞叹的笑意。太美了,这些衣物实在太美了,一件件都像是泼墨般的以印象派的手法,将大块大块的色彩,恰如其分地伸展在每个适当的角落。

 再下一间,可能是泥程搜集品的陈列室,有各种纺织或裁剪制用品,有些都已经是相当陈旧,看得出年代已相当久远了。

 将风招摇的窗纱拉进来,小瑜惋惜地看着窗畔被雨打的一块地毯,她弯下,吃力地将地毯拉开。就在此时,楼下传来巨大重物坠地声,她讶异地直起身子,但倾耳听了听,只有莫扎特安魂曲的音乐传了过来,她对自己摇摇头,继续逐间的关着窗于。

 真是个奇怪的人!她对楼下那个疯狂的家伙下了个评语后,笑着走到最后一间房间。

 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今她不由自主地一再回头张望,那是股说不出的感受,就好似你知道有人在监砚你,而你却不知对方躲在哪个角落般的无助,充满被威胁感。

 天色越来越黑,乌云就像要凌窗而入似的,浓厚得令人几乎要透不过气来。漆黑一片的屋里,在她锁上窗后,还是有着怒号的风声不断传进耳膜里,她伸手‮摩抚‬颈背上竖起的寒,快步地朝楼下走去。

 每走一步,那种感觉我更深刻,她先是一步步一阶阶地下着楼梯,但越走越快,到后面她根本是用跑的,以最快的速度冲下楼,心里志忑得连气都不敢用力呼出,更别提有勇气回头望了。

 “你在哪里,Danny…”急急忙忙地在楼下丛聚的巨大植物间穿梭,她凭着依稀的记忆,来到泥程的卧室,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寻着Danny。

 门在背后被关上,她很快地转身面对那个方向,虫隆隆的雷势,夹随着刺目的闪电,小瑜病捌鹧矍纾吡Φ乇媸对谀堑篮1窗愕拿趴诘氖莩さ纳碛啊?br>
 “你知道电灯的开…”又一道闪电条然出现,小瑜惊讶地发现,那个人并不是长发飘飘的Danny,害怕使她忍不住连连往后退。

 “你为什幺还是执不悟?我已经给你太多时间跟机会了,你就是不肯听我的劝,是不是?你非要惹我生气,是吧?”嘎的嗓子时高时低地传过来,在黑暗中,这个影子被放大成庞然大物的男人,一步步地朝小瑜近。

 在海拍岸的嚣尝和一声接一声的雷声中,小瑜努力想要辨识出这个人,但成串急雷响彻屋宇,在空的房子里,形成了巨大的迥音。

 “你是谁?你…Danny呢?”连连往后退,一个跟蹈,小瑜脚下一滑,扑倒在一具横卧在地上的人体旁,借着紧接而来的闪光,她惊惧地看着被五花大绑的Danny,而在他秀气的脸庞上布满了血污。

 “Danny!你…”伸手想要撕去他嘴上的胶布,在Danny拚命的摇头示警中,小瑜还来不及反应,手腕已经被用力地扭起。

 “我不会对你生气,因为那不是你的错…都是他的错。还有这个人渣的错,是他们让你失了你的心,蒙蔽了你的眼睛,让你看不到我的付出。”将小瑜的头楼进他怀里,那个男人浑身酒气中还混有一种很特殊的味道。

 浑身一僵地想要推开他,小瑜涸葡定自己曾闻过这个味道。只是在何时、何地、何人身上?此刻烘烘的脑袋根本什幺也想不出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幺!快放开Danny,他正在血…”挣扎着想要逃开他,但在小瑜快逃到门畔时,却又被他逮住。

 “泥程已经完了。现在,该是解决这个人渣的时候了!是不是一定要我这样,你才会不再忧伤,才可以用正眼看我?是不是?没关系,我一定会做到的,你要相信我,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要爱你,我会把那些令你伤心难过的人都除掉的,好不好?”像是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那个男人拿了把小匕首,割断了Danny脚上的绳子,喝令他往外走,另只手则紧紧地披住了小瑜。

 “你想不想看这些害你伤心的人的下场?泥程他伤了你的心;他伤了你就像伤了我一样,他瞎了活该,因为他竟然看不到你的心,还要那对眼睛何用?”刀尖直抵在Danny背上,他们三个人走出大门,暴在漫天风雨中。“你别想要花样,否则我就在你脸上雕只乌,让你这辈于、下辈子、生生世世都见不得人!”

 “你…你到底想干什幺?”偷偷地自连自己眼睛都要盖住了的帽子下瞄他几眼,对戴着头套的他,小瑜看了许久,还是看不清他的面貌。

 “都是为了你,我不要再见到你难过,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们都除去,为了你我一定会做到的!嗯,让他死在泥程的游艇上好了,这幺一来,泥程这辈子良心都会受到痛苦的折磨。”强迫Danny跳上在风雨的海面上摇汤的小游艇里,他将小瑜也推进艇舱里。“进去,等泥程他们得到消息时,这人淹早已经被鱼啃光了。”

 “你为什幺这幺的想泥程跟Danny?有什幺错误可以好好的化解,这幺大的台风天,贸然出海是很危险的!”在那男人发动引擎后,小瑜望着似乎要头扑来的漫天巨,忍不住连连地打着寒颤地说。

 “这都是为了你而做的啊!”“我?”那股味道又刺着小瑜的嗅觉。

 “是啊,从你第一次到泥程的工作室时,我就爱上你了。这些年我就一直默默地站在你背后,因为我知道自己比不上泥程,他有钱有势,跟他比起来,我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出头天。我不想你选择他,如果他能好好地珍惜你…那幺,要我这样一辈于默默地守着你,我也情愿。但是泥程那混帐,他根本不把你当一回事,让你这幺痛苦,甚至连你的设计图都被他抢去发表,我要教训他,并且为你讨回公道。”纯地掌着舵,那男人在船舱内,边说边除下他脸上的线头套,并且不时踢着坐在地板上的Danny几脚。

 “爆炸案的事我很生气,因为你也受伤了。苓,我发誓我会补偿你的。那些全是泥程的错,都是他害你受伤…”游艇在起伏不定的海面上急速行驶着,不时会被狂风吹偏到远远的角落。

 听到他叫出姐姐的名字,小瑜的心猛然地往下沉。我的天,他…他把我误认是姐姐了!低下头看看身上刚才在姐姐家换上的衣服,小瑜的心像沉进泥掉中。

 这味道…她突然忆起在爆炸发生前…不,比那更早,是在舞台成功后的庆功会上,还有…记忆如电影迥带般的一再回溯,恍然大悟地盯着那个一直都长长发垂肩,此刻却已理成短短小平头的男子…是小伍…原来一直是他!

 有着浓浓的夫琥珀和麝香为基调的香水,强烈的侵略无孔不人地侵袭着每个人的嗅觉。因为小时候患过鼻炎,所以小瑜对各种味道特别感,这也是她之所以对这种香水印象深刻的原因,因为实在是太浓冽了。

 望着不停地因着?说耐茠伓诘匕迳瞎隼垂鋈サ腄anny,小瑜故意装成没站稳而往他那边倒过去,趁机将刚刚在背后摸索时,找到的一扳手递到他手襄。

 “你要不要把身上的衣服掉?我记得泥程都会放几件外套在船上,以防出海兜风时冷,你到下面的舱房我找看,应该就在衣橱裹。”面对着汹涌的怒,小伍头也不回地告诉小瑜。“看样子我们也不要到太外海,就在这附近把这个人渣扔下去就好。”

 闻言才刚跨下几步梯的小瑜,已大驾失地望向Danny,而此时,他也正好转向小瑜,肿充血的眼球里装满了恐惧。他朝小瑜拚命地摇头,但嘴又被胶布封住了,以至于只能发出阵阵支吾的声音而已。

 “你吵什幺吵?苓,快去把衣服换掉,可别感冒了,再说你才刚受伤…慢着!”突然熄掉引擎,小伍大步地冲向小瑜,在她还来不及反应前,伸手用力地掀开她头上已被雨淋的黏在发上的帽子。

 “你…你是…你不是小苓?你是小瑜!”像只被惹了的大灰熊,小伍双手一抓,便将小瑜提了起来,狠狠地往船舱裹的椅子上扔。“你竟然敢冒充苓来愚弄我,你好大的胆子!是不是这个人渣教你的?嗯?虽然你是苓的妹妹,但我也不能放了你…对,我不能留下你去告诉苓…对,不行!”

 他像发了疯似的抓着小瑜在甲板上四处找绳索。

 “不行,我不能太心软,不行!”

 在他的喃喃自语中,小瑜过了很久才意会出他的打算。我的天,他也要将我杀了灭口!不,我还不想死,不要,我要活下去!

 “放开我!小伍,你放开我!你想想看,我是我姐姐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如果我死了,她会有多伤心?你想想看,我们姐妹俩一直都是相依为命…”挣扎着跟不断泼打在身上的雨水奋战,小瑜直起喉咙地吼道。

 她的话似乎触动了小伍的某些感觉,他想了想将小瑜又拖进船舱中。“你保证你不会告诉任何人?”

 “我…保证。”浑身被雨水淋得透,小瑜不知道寒冷或是害怕,全身颤抖得两排牙齿也发出咯咯声。

 “嗯,我该不该相信你呢?”坐在驾驶座上,小伍像是很难下定决心似的犹豫着,并伸手拉Danny。

 “我保证,我保证什幺都不说!但是,小伍,你不能就这样把Danny丢进海裹去啊!这样人家一定会起疑的!”看着他已经将Danny架到船炫边,小瑜焦急地阻止他。

 “为什幺?”缓缓地转过头,小伍眼里出了森冷的异样光芒。

 “呃…嗯…呃,你想想看,他这样双手被绑而且嘴巴被胶布贴住,等他的尸体被发现后,警察一定会追查的。况且他又是在泥程家附近…被发现的话,警察会一路追到泥程的公司,我…跟我姐姐,还有你,都会不了干系的!”结结巴巴地绞尽脑汁,小瑜很努力地挤出个理由来说服他,但看他的表情,她心里大叫不妙!

 “那干我什幺事?这人渣是在泥程家的海水里淹死的,即使警方再怎幺查,也只会查到泥程头上去。”

 “但…但是,很多人都知道他是跟我一起来的!”

 “哦?”将Danny如一蛇软泥般的扔在甲板上,小伍跨着既急且大的步伐,一把就抓住了缩抵在船般的小瑜。“不错,我不能留下你,否则到时候还是会惹一大堆麻烦的!”

 双手开始紧缩,小伍眼里的红丝,像是有无数变形虫图案般的在小瑜眼前晃动。

 他挣扎着想要扳开小伍如铁钳般的双掌,但他仍不为所动的更加用力捏着小瑜咽喉。

 空气越来越稀少,她剧烈的咳嗽并未引起小伍任何怜香惜玉的念头,像是所有心思都已经远盖到他自己的世界中,他畔逸出残酷的冷笑。

 求生意志使得小瑜的指甲深深地划进小伍脸上及手背肌肤,天旋地转中她只听到一声大喝,而后,她眼前一黑,随即昏了过去: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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