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二十一世纪法国一脸振奋的孔德开着白色奔驰在巴黎街道东弯西拐后,终于抵达第六市区,在季斯卡侯爵的事业王国大厦前,他急忙的下了车,抱着一堆资料搭乘电梯,直上十二楼。
“当!”一声,电梯门才开,他便急匆匆的出了电梯,前往季斯卡的专用办公室。
科技
新月异下,这个世界已大大的改变了,而他们这群藏身在现代科技的
血鬼家族,当然有更好的身份生活在这个花花世界。
季斯卡如今仍是承继侯爵之名的法国贵族,不过,他是第十二代的侯爵,今年“算”有二十五岁,但已接掌其父第十一代侯爵的事业。
而说穿了,不管第十二代、第十一代,甚至追溯到第五代、第四代,都是季斯卡一人在扮演的。
适时的演个过世的戏码,换个国家,再让下一代出现,他永远年轻
拔的面貌才不致遭世人怀疑。
而他孔德这个永远老扣扣的总管,还有永远长不大的雪儿当然也是跟着他,所以这几千年下来,他们各个国家都走遍了。
目前这个世界是有钱好办事,侯爵的财富还够他们玩个几千年呢!
思绪百转的孔德越过季斯卡的专用秘书恩雅,朝她点点头后,便推开办公室的门,并顺手将门给带上。
一身西装笔
的季斯卡就坐在豪华的办公桌后,神情专注的看着他创立的“季斯集团”所涉猎的行业,科技、医院、建筑、餐饮、船务等由各方传来的财务报告“侯爵!”孔德看他专注在文件上以致未在意到自己后,不由得开口叫唤。
季斯卡放下资料,抬起头来看向他,一瞧到他抱在手上的一叠资料后,抿抿嘴道:“别告诉我,你又找到『她』了。”孔德愣了愣,随即笑说:“我是啊,她人在台湾呢,如今正是花样年华十八岁!”
“啧!不错嘛,至少她这回投胎当女人了。”
孔德的神情有点尴尬,这上千年来,侯爵的爱人投胎了数
,居然有几次成了男人,结果两人仍是爱得惊逃诏地,成了一对0与1的同
恋。
不过,时间永远是破坏他们爱情的刽子手,当一个面貌永远不变,一个逐渐苍老时,问题便会显现,而侯爵一旦坦承真实身份,也就是两人感情决裂之时。
千年下来,侯爵深爱“她”的心不变,但也因“她”感到心寒不已,因为每当两人面临最后死别时“她”总是说着恨他,恨他一世又一世的纠
。
所以,近两百年来,侯爵也决定不再去打搅她,让她过正常人该有的生活,而不让自己这个骇人听闻的
血鬼霸占了她的心、她的身体以及她的生活。
不过,侯爵虽这么做,但他这个老总乖粕心知肚明,侯爵并不是真的放下了感情,他只是为了成全她几世的愿望,不去见她,不去重燃两人之间轻易便可
起的爱火。
因此,
婆的他还是努力找寻,虽然“她”每世投胎的相貌皆不同,但他天赋异禀,只要距离在一千公里内,他都能感应到她的磁场,确定哪个大美人或美男子就是她投胎转世的。
而侯爵更因对“她”累积了上千年的深情,在两眼眸对视的剎那,那股震撼心灵的悸动,便能让他清楚的知道“她”就是他寻觅多年的佳人。
只是,这两百年下来,他是皇帝不急,急死自己这个小太监!
孔德
离了思绪,小心翼翼的再唤了句“侯爵?”
“出去吧,我不想知道她的消息。”季斯卡冷淡的目光飘向门外,很明确的告诉他,他可以走人了。
“可是她这一世过得并不好,”孔德刻意放慢步伐,念念有词的道“她被亲生父母弃养,祖父母又年迈病重,可怜的她…”
“够了,出去!”短短的一席话让季斯卡的心情在瞬间变得沉重无比,可是他不想再听一次她恨他,他爱了她几生几世,结果当她人生走到最后,他面对的永远是她既怒且怨的愤恨,他真的受不了了。
“为了养活她的祖父母,她高中辍学,为了生计,到PUB去。”孔德故意束口不言。
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到PUB能做啥以维持生计?
季斯卡浓眉一皱,虽然明白孔德是故意引导自己发问,而理智也告诉自己别再追问,可是他还是阻止不了那颗渴望知道她如何的心“她去PUB做什么?”
孔德摇摇头“算了,侯爵还是不要知道好了。”
他半病捌鸷陧澳愎室獾跷椅缚冢俊?br>
“不是,我是怕你知道了,会将那家PUB给拆了。”
季斯卡轻撇嘴角“她在陪酒?”
“不是。”
难道是…他神情丕变,从齿
间迸出话来“她当了
女?”
孔德急忙摇头“也不是,不过…”
“不过什么?”
“若依我们侯爵家族的礼规来看,她那行为已是…呃,过份了些。”孔德努力的找寻适当的字眼。
“她到底做了什么?”季斯卡的口吻越来越冷。
“她是钢管女郎。”他小心翼翼的回答,一边仔细观察季斯卡的反应。
爸管女郎!季斯卡的脑海瞬间浮现袒
背的少女对着钢管做出一些猥亵、挑逗动作的画面…一股怒不可遏的狂涛冲刷过他的四肢百骸,他咬咬牙,冷峻的对着已走到门口的孔德问:“她在哪里?”
孔德在心中窃笑一声后,才正经八百的回道:“她在台湾。”
他咬咬牙“去安排班机。”
孔德开心的点头“是!侯爵。”
“至于雪儿…”一想到她,季斯卡两道浓眉不由得拧紧。
“她一定会同行的,不过,好在陈珊沂这会儿已十八岁了,雪儿就算要让她也变成
血鬼一族,定不会选在这时候,毕竟,要陈珊沂永远像朵刚绽放的玫瑰,她可受不了。”
“陈珊沂?”他蹙眉。
孔德笑呵呵的朝他点点头“这是她这一世的名字,中美混血鬼,是个很美的女孩。”
季斯卡抿抿
“那就去办该办的事吧,免得我后悔。”
“是!”孔德不敢再嚼舌
,急忙出了办公室门。
季斯卡凝睇着那扇关上的门,俊美的脸孔有着沉思,他已两百年没见过“她”了,而今,投胎转世的陈珊沂在与他睽违许久后,一旦重逢,她的心中可会出现前几世两人相遇时,那股似曾相识且一见钟情的心灵悸动?
台湾台北季斯卡一行三人一抵达中正国际机场后,便直奔位于林森北路巷内地下室的“阿尔邦PUB”门外五彩霓虹闪烁的招牌,门内震耳
聋的热门音乐声狂飙而出,刺耳得很。
一身条纹灰色西装的季斯卡在步入足供两人并行的狭小走道时,心跳如擂鼓。
相隔了两百年,他就要再次与她见面了,她仍会对他一见钟情吗?
步在他身后的雪儿一脸的不屑,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她虽然很讨厌侯爵与他的爱人再次相逢,但这两百年来,侯爵的感情净空,她也过得
无聊的。
至于孔德,自是一脸期待,他希望侯爵和陈珊沂能再度相知相爱。
突然,PUB内变得意外的安静,季斯卡一行人都注意到这点,不过,在看到座无虚席的客人全目不转睛的直视着在马蹄形舞台上表演钢管舞的妙龄女郎后,他们便明白原因何在。
那名女郎仅着三点式缀着金色
苏的比基尼,白皙如凝脂的肌肤,凹凸有致的身躯,随着热门音乐在舞台的三
钢管上来回飞舞,偶尔挑逗的摩抚自己浑圆的
房,偶尔在大腿间似有若无的轻拂,她如黑缎般的直发狂野的随着舞曲的节奏甩动,动人心弦的绝美脸蛋自然也是让客人每星期二、四便前来消费的主因。
这两天是陈珊沂上台表演的时段。
年轻的她鹅蛋脸上有一双璀璨的翦水绿眸,
直高俏的鼻子,丰润
感的双
,此刻,如天使般的脸孔正绽放着勾人魂魄的挑逗笑靥。
在舞台上,她就像是挑动情
的火焰,扭
摆
、尽情热舞,看得台下的客人不是频咽口水,就是猛灌酒,籍着那一口口入喉的
体,多少降一下被她挑起的火热。
不过,在这个满
旎情
的空间,众客人突地感到一道冷飕飕的眸光朝自己扫
而来。
于是有人开始回头找寻那记冷光的主人。
在瞧到季斯卡一行人后,窃窃私语声一波一波越来越大。
渐渐的,看着那个眸中正闪烁着犀利冷光的俊美老外,他的身旁还有一名精致如洋娃娃的十一、二岁女娃,和看来较为和蔼可亲的老人。
他们一行三人都是外国人,个个气质不凡,尤其那名褐发黑眸的俊美男子,贵族气息浓厚,一眼就能让人知道他并不是普通人。
所以,众人莫不奇怪一个像外国皇室的族裔,怎么会来到这个最低消费才五百元的小PUB?
季斯卡知道众人的目光几乎全转移到他们身上,可是他仍旧不满,他要拆了这间PUB,让她没法子再在这个地方跳这种猥亵不堪的舞!
他冷峻的眸光直视着还在舞台上像只花蝴蝶飞来飞去的陈珊沂,她对他犀利的目光毫无所惧,甚至还故意对着钢管做出一些难以入目的挑情动作。
季斯卡双手握拳,冷冷的对着孔德道:“还待在这儿干么?去把她给我拉下来。”
“呃,这么做好吗?侯爵。”
季斯卡睨他一记“你不敢?我去。”
“侯爵!”雪儿气呼呼的看着他一步步的朝陈珊沂走去,忍不住侧身再送给孔德一记大白眼“没有找到侯爵转世投胎的爱人,你会死吗?”
“也许吧,你也知道我们一向离死神很远的。”他这几千年来已习惯雪儿的坏睥气,因此,对她的怒火多少也感到麻木。
她咬白了下
,气煞的目光
向台上的陈珊沂,只见她对侯爵一步步的接近,眸中出现一抹疑惑。
哼!雪儿撇撇嘴角,上天对她实在太仁慈了,她看了她几世,除了
别上或有转变外,她的外表都相当美丽,而且都拥有一副众人钦羡的身材。
她的目光移到陈珊沂
前随着节奏摆动而跟着上下起伏的浑圆
房,纤细的小蛮
,还有裹在比基尼下那曲线柔美的
部,修长的姣好长腿!
看到这儿,她忍不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平
,叹口气,不再看自己乏善可陈的身材,改而注意舞台上出现的騒动。
一见季斯卡大步的跃上舞台,陈珊沂原本带笑的脸孔在瞬间袭上一层冷霜,她以英文对着眼前俊逸的外国男子道:“先生,请你下去。”
他摇摇头,带火的怒眸从她瑰丽的脸孔移到她暴
了大半的身材,冷漠的以标准的中文说:“跟我离开。”
讲得
字正腔圆的嘛!陈珊沂嗤笑一声,虽有点讶异他的中文能力,但她对他的话可是不屑得很。“你已是第N个要带我出场的男人,可是我只跳舞,不干别的事。”
“我不准你再跳下去!”他的俊脸铁青。
她抬高下颚“你是我的谁?”
“我是…”他倏地住了口,他该怎么说?瞧她脸上对他的不屑,她早忘了他是谁了,甚至连一丝心灵悸动的
稔也全无。
“请你下去,别妨碍我的表演。”
“我不会让你在一票男人面前表演这种惊世骇俗的舞蹈!”他一说完,便抓起她的手,也不管台下騒动的客人,硬是将她拉到后台。
陈珊沂用力的想挣脱他,但徒劳无功,她气煞了丽颜“你干什么?放开我!”
“去跟你的老板说,你辞职了!”他的口气冷得吓人。
“我呸!你这莫名其妙跑出来的人有啥资格指使我?”在季斯卡如其所愿的放开她后,她气呼呼的
被他抓痛的手,经过一些面
不解的同事,来到自己的柜子前,拿出随身的大背袋,大步的朝后门走去。
季斯卡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见她要走,再次拉住她,冷冷的道:“你没跟你的老板说,你明天不来了。”
她怒视着他闪烁着怒焰的黑眸“我为什么要说?”
“我知道你生活困难,我可以供给你所需要的一切。”
“包养我吗?”她冷笑一声“如果我有这种想法,那也轮不到你!”
“你是我的女人!”他僵硬的扯动
角。
“呵,这句话听得我耳朵都长茧了,你是不是可以换点新鲜的?”
“好,找个地方,我可以跟你谈你前几世的事情。”
她柳眉一挑“前几世?这的确新鲜,不过,我没兴趣!”她的目光移到他仍紧抓不放的手上“放开我。”
“除非你去辞职。”
她目光一冷,突地出人意料的俯身,朝他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
季斯卡倒
了口气,连忙
开自己的手,看到上面那深刻的齿印,他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冷冰冰的女孩“你…”“在这种地方想轻薄我的人太多了,所以,”她冷笑一声“就算你是外国人,就算你英俊
拔,也没有吃我豆腐的权利!”她将背包背起,迅速从后门离去。
天,他这个
血鬼侯爵竟反被个少女咬了一口?季斯卡哭笑不得却又满怀怒火,他气冲冲的跟上前去,却看到她接过一名年约二十岁上下的男孩手中的外套及安全帽。
当看她坐上那辆小得可笑的摩托车,他想也没想的就冲到车前,怒视着她,命令道:“下车!”
王雄明不明白眼前阿逗仔的怒火从何而来,一张稚气的脸庞充满不安,他咽了一下口水,回头对着陈珊沂问:“他是谁?”
“他是个神经病,别理他!”陈珊沂一脸嫌恶。
“陈珊沂,你给我下车,坐这种车子多危险。”季斯卡怒不可遏的咆哮。
“拜托,你到底是谁?你很烦呢!”她气呼呼的瞪他一记,再低头看了表一下,拍拍王雄明的肩膀“快点,我下一场的表演要迟到了!”
“呃,好!可是他…”王雄明有点儿害怕的指着站在车头前动也不动的季斯卡。
“他不走开,你撞过去。”
“什么?珊沂,你在开玩笑?”
“是他不走开的,干我们何事,撞过去!”她见王雄明动也不敢动,干脆下车,火冒三丈的道:“你坐后座,我来骑!”“可是,你还没有驾照。”王雄明咽了一下口水。
“唆,再这样,你也不用来载我了!”
“呃,好。”王雄明连忙下车,与她换了位置,两手很自然的就环住她的小蛮
,但一感受到冷光扫来,不知怎地,他的手就很自动的缩了回来,尴尬的往两旁放。
陈珊沂冷睨着神色奇臭无比的季斯卡,努努嘴问:“走不走?不走,我撞上去了。”
他不相信她会那么狠“好,你撞。”
“你…”她没想到他回得那么干脆。
她咬紧了下
,想到下一个PUB的表演就快要迟到了,
感的
瓣抿成一直线,催紧油门后,快速的来个U型回转,掉转车头后,急速的驶上那条越夜越美丽的林森北路。
季斯卡浓眉蹙紧,看着绝尘而去的摩托车尾灯,再低头瞧瞧手背上已看不出齿痕的手背,喟叹一声“陈珊沂吗?这一世的你,个性似乎与前几世的温柔婉约有着好大的一段差距…”
喃喃自语间,孔德已开来一辆奥迪在他面前停下,探出车窗叫唤“侯爵。”
他点点头,坐进车子后,便看到一脸臭臭的雪儿“你怎么了?”
“不
!”她回得干脆。
他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既然不
就回饭店去,我和孔德去找她便成了。”
雪儿孩娃似的脸庞浮现怒意,忿忿不平的道:“每次都这样,有了她,我就成了老二。”
“我不懂你的意思。”季斯卡神情凝重。
“我也爱你啊,就算我有一个小孩的身体,可是我的心智成
了,我也要恋爱,更要有
爱。”
“你不是找过恋童癖的男人?”他抿抿
,这样的埋怨他已听了千年了。
她仰头翻了翻白眼“那是心理变态的男人,一次的经验就够了!”
“那你自己看着办,我从不过问你的事,也请你别过问我的事。”
“不公平、不公平!”雪儿想到美丽绝伦的陈珊沂又一肚子火,她见过她上辈子
皮鹤发的老妪样,可她现在又是1朵娇
滴的玫瑰了,而她呢?她永远都是一个孩子!
“停车!”季斯卡现在的心思全在陈珊沂身上,他们分离了两百年,虽然她对他无一丝熟悉,但他对她仍旧心动情深,他急于再见到她。
孔德不解的停下车,回头看着开车门下车的季斯卡“侯爵你…”“我回阿尔邦PUB去,问问看,她的下一场表演是在哪里,你先载雪儿回饭店。”
“我不要!”她马上拒绝。
季斯卡的俊脸覆上一抹冷峻“不要滥用我对你的愧疚感。”
“你…”她气得语
。
“既然你的心智成
,就以成
的态度来面对我对陈珊沂的感情,别再过问。”神色欠佳的他将车门甩上,举手招了部出租车。
雪儿眼眶泛红,知道这一世,自己又将被忽略了…**
*连续一个星期,季斯卡接连出现在陈珊沂的表演场合中,在熟悉她的所有工作顺序及场地后,接下来的日子,他走访了一共四间雇请她跳钢管舞的PUB老板,在威胁利
下,总算让他们点头,表示愿意主动辞退她。
夜暮低垂,陈珊沂背着背包前往阿尔邦PUB,身后则跟了这两个星期来,可说是
魂不散的季斯卡。
她已莫名其妙的连续被三家PUB炒鱿鱼了,阿尔邦是最后一家,若又被Fire,那她就得考虑回到尼森PUB,虽然那儿老板杰克森对她有浓浓的爱恋之情,但为了生活,她也只得面对。
思绪百转的步入阿尔邦,却见到会计小姐
面而来,她心中有谱,看来,她又得卷铺盖走路了。
“珊沂,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用说了!”陈珊沂淡漠的打断会计小姐的话,
走她手中的薪资袋后,转身再次步出门外。
季斯卡伫立在门口,高俊
拔的外貌吸引来往行人的注目。
帅!他的确很帅,五官立体分明,不驯的褐色长发在脖子后束成一束,刚毅的贵族脸孔上,那双潜沉、过于冷静的黑眸总是静静的凝睇着她,偶尔,她会不经意的发现那双黑眸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不过,大半时间那都是闪烁着冷冽的眸光,而最令她感到无措的是,这两个星期他跟踪下来,她竟产生一股莫名的似曾相识感,彷佛在好久好久以前,两人曾这样走过一段长长的路。
摇摇头,她
离了思绪,将薪资袋故意的在他面前晃了几下,嘲讽道:“恭喜你,你又让我的工作飞了。”
“我是为了你好。”他的口吻相当老成。
“谢了!”她充满讽刺的道谢。
见她越过他就走,他迈开步伐,跟她并肩而行“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她走到路口,却发现王雄明并没有在街口等她,柳眉一拧,朝街道四衷拼了看。
“不用看了,如果你在等那台小绵羊。”他冷笑一声“他接你到各个PUB表演,是为了你给他一个月五千元的打工费,而我一次给了他十万,要他离开,你说他走不走?”
十万,还真多呢!她抿抿
“我早知道男人都是信任不得的。”
当初她会找王雄明,是因为他是她的同学,而且,他的家境跟她一样,再者,有个发育不良的小男生跟在她身旁,多少可以帮她提醒那些年纪大了她十几、二十岁的老牛们,别肖想吃她这一株
草!
“我送你回家。”
陈珊沂冷睨他一眼“你知道我家在哪里?”
“没错,还包括那一对生下你,却将你弃养的离异博士父母。”
她倒
了口凉气“你到底是谁?凭什么调查我的身世?”
“你想知道我是谁,就上我的车。”他指指停在路旁的一辆奔驰车。
她摇摇头“不可能,谁知道你会载我上哪儿去!”
“你很小心,不过,”他凝视着她美丽的脸蛋“你确实容易引人犯罪,你是该小心点。”
她不以为然的瞥他一眼,开始沿着街道走。
季斯卡舍弃了轿车,与她并肩而行“怎么?夜间部下课时间末到,所以你不敢回去,怕你祖父母会起疑心?伯他们知道你辍学了。”
陈珊沂神情倏地一变,脚步顿歇,猛然旋身怒视着他“你不觉得你管太多了?”
他勾起嘴角一笑,朝前面看了一下“我记得拐个弯后,前面有个公园,那儿满静的,我们可以谈谈,你会知道我对你的事有多清楚。”
她睨他一记“呵,你这个阿逗仔跟踪了我两个星期,这附近倒是被你摸
了。”
“别阿逗仔、阿逗仔的叫,你别忘了自己也有一半的外国血统。”
她抿抿
,没有反驳。
“我的名字是季斯卡,法国凯尼杰家族的第十二代侯爵。”
她不怎么感兴趣的瞟他一眼“侯爵?来头听来不小,不过,”她耸耸肩,冷冷的说:“我对你还是没有兴趣,至于我这么一个钢管女郎,对那些见不得人的家丑也没什么感觉了,所以你清不清楚,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我是不可能跟你到公园去谈的。”
他的眉峰拢聚“我想知道,你对我的名字连一点熟悉感也没有?”
陈珊沂反问他一句“应该有吗?”
闻言,季斯卡的俊脸难掩落寞神情,不过,他很快的将它拋向脑后,他告诉自己,他才与她相处两个星期,她觉得陌生也是应该的。
“别再跟着我,我真的很讨厌男人,尤其是你这种跋扈、自以为是的男人。”
她招手唤了一辆出租车,没想到,他竟厚脸皮坐进前座“喂,你…”他牵强一笑,希望能跟她好好的谈一谈“听说在台湾,坐前座的人要付费。”
她受不了的仰头翻了翻白眼“我还没有穷到要你帮我付车费。”
他摇摇头,一脸疼惜“坐出租车对你而言,算奢侈了。”
她瞪着他久久,才坦承道:“是,如果你不亦步亦趋的跟着我,我宁愿搭公车回家。”
“然后吃一碗加卤蛋的
面充当晚餐兼宵夜后,换上学生制服回家,是不?”
她咬咬牙“那是我的事。”
“你太省了,这样有碍健康。”
这人会不会管太多了?“那也是我的事。”
“不,再来你没有收入了,你的事就变成我的事。”
“如果你不健忘,你该知道我白天还有工作。”
“领一万八的公司小妹吗?”季斯卡勾起嘴角嗤笑一声。
她没有漏听他话中的不屑“你…”“那工作也没了。”
她愣了愣“你说什么?”
“我替你递了离职书,恰巧你的上司是个老女处,对你的年轻貌美早就充满妒意,所以很开心的收了你的辞呈。”该死的,那个老巫婆早就恨不得辞退她,而这个白痴男人…“你凭什么左右我的生活?”她怒不可遏的发出狂吼。“我说了,你要答案,我们得找个安静的地方谈一谈。”
“我不会跟个男人独处一室!”
“那就找个公园,甚至公共场所。”
陈珊沂怒视着眼前好整以暇的俊美脸孔,不可讳言的,这个侯爵有绝对的金钱及势力,才能在短短的两个星期内,让她的五个工作全部告吹!
若不跟他谈清楚,他再一直纠
下去,生活费及祖父母的医疗费就没着落了…她抿紧了
瓣,对着因为没有目的地而迟迟没有开车上路的司机道:“到大安森林公园。”
“呃,好。”司机连忙点头,他最怕载到吵架的情侣了,半路就跳下车的可是大有人在呢,但看两人似乎达成共识了,他也吁了一口气,开车上路喽。
季斯卡满意的瞥了一脸冷霜的陈珊沂后,才回过头将身子舒服的靠往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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