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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叩叩!”她连敲门都尽可能表现得很优雅。

 “进来!”

 莫忧开门前先伸出手,把两边的嘴角往上拉成十五度的微笑状。

 门一开,她那双滴溜溜圆滚滚的眼珠子可吓儍了,淑女牌的十五度微笑也垮了!

 那个董事长的豪华座椅上竟然斜坐了一位长得浓眉大眼,鼻嘴正,两眼会放电的帅哥…就连那双跷到办公桌上的长脚也修长得刚好达到帅哥的长度。天啊,没想到李董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帅哥,年轻有为又有钱,简直是集人间男人所能拥有的优势于一身!

 终于让她遇到这样一位英俊又多金的男人了,套句母亲的话,一定是她上辈子烧好香,今生的际遇才有这样优渥的投资报酬率,以后她不会再怨叹自己是红颜苦命女了!

 只是这么拔又好看的董事长,想必每个女人看了都会“煞”到,她要如何套牢他呢?只好加把劲儿了。

 她马上就地运气调息,准备“发功”把王枫临危受命传授给她的几招“驭男术”从头到尾在李董身上搬演一遍,保证李董会对她一见锺情,今生只爱她一人!

 莫忧马上捏细了嗓子,娇娇地开了口。“哎哟…”

 年轻人把莫忧当成了女秘书。眉头一皱,搞不清楚这个一进门就鬼吼鬼叫的女秘书在忙什么。他已经渴得可以喝下整个石门水库的水了,却下见她手上拿可乐。

 忽然,年轻人那两只跷在办公桌上的长脚重重地放下来,一张俊俏的脸庞透著不耐。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很久?”严格说来,该说是等可乐等很久了。

 她明明准时来访,李董怎么说等了很久?是不是男人都这么没耐等待美女呀?

 莫忧噘著嘴,一脸不依的俏模样。“讲这样!人家一大早搭飞机去高雄左营训练中心,报到之后马上再兜回机场,又赶搭下一班飞机飞回台北,这会儿才能坐在这儿和您说话呢,瞧瞧人家这一身漂亮的衣服,还是利用机场的洗手间换装完毕的哪,人家都这么赶了,您还说等那么久,好没良心啊!”这一套言必称“人家”的艾美式腔调,说的真是维妙维肖,连她都不要佩服起自己。

 “你搭飞机跑去高雄做什么!”他只是想暍杯可乐嘛,有必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买吗?

 这个秘书是不是头壳坏掉啦!唉,人家说有无脑,怎么她没也没脑,真是悲惨。

 她有点委屈地说:“我也不想去呀,但是职今天在高雄比赛呀!”

 年轻人的表情开始笼上一层浓雾。“你去高雄看职!”他完全搞不清楚这个看起来有点笨拙的美丽女秘书在说些什么东东?

 莫忧出无辜的表情,她虽然心在财经组,但是对于体育组的事,还是得做一天和尚敲一天的钟,直到敲破了为止。

 “对呀,工作嘛,没办法,不过,我还是赶回来了,虽然来回机票贵的,但是能见到你,一切都值得了!”

 年轻人有点好奇地望着她看,这个美美的女秘书说的话有点怪怪的。

 莫忧发现李董的表情闪著疑虑,她马上眼睛微眯,淡眉轻挑,半咬著,想模仿传说中那位既神秘又感的卡门…就算她学得没有三分像、也有七分样吧。

 她风情万种地走向李董,然后一股坐到他的大腿上。

 年轻人哎呀一声,大腿似乎有点承载不了美人的重量。

 这个女人真是太奇怪了,作风又超大胆,一进门就把他的大腿当椅子坐,也不怕他的脚会麻掉。

 “你到底是谁?”这么一个软玉温香的美女郎突然跳上他的怀里,还是生命里的头一遭呢,这个女秘书也未免太夸张了吧!

 莫忧脚丫子一跷,叠在另一只上面,还下时地晃著,眼睛很用力的给他放电,发强力电波,勾动他的雄素,再带点神秘色彩地说:“我是你命中注定的女人!”

 对方显然被她的举动吓了一大跳,瞳孔至少放大了一倍,直瞅著她的脚丫子猛看。

 说得好!至少比他所认识的那些女人要有创意多了。

 他看着眼前这位自称是他命中注定的女人…的脚丫子,越看越觉得她不但说话有创意,连穿著品味也独树一格。

 “嗯,细肩带背黑丝裙配上Nike球鞋,不错,有个性的!”

 莫忧受宠若惊地暗著,李董在赞美她呢?只是…哪来什么球鞋呀?她不也好奇地随著李董的眼神,朝自己的脚丫子看去。

 我的妈呀,她的脚丫子怎么还套著那双泥泞不堪的球鞋!

 “哎呀,我的高跟鞋下见了!”

 莫忧忙将跷得半天高的脚丫子放下,一定是留在飞机上忘了拿下来了。

 那个李董的嘴角似乎有抹要笑不笑的神情。“没关系吧,我看你的个性应该是比较适合穿球鞋!”

 “什么没关系?那双高跟鞋很贵的!”是为了采访他这个有钱人才专程去买的呢!

 有钱人却无所谓地耸耸肩,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最气人的是…有钱人居然还冷冷地对她说了一句:“喂,小姐,办公室里的椅子多的是,你干么偏要坐我的大腿!”

 这个人是猪头啊!

 哦,人家是有钱人,不能生他的气。

 她嫣然一笑,然后两手一伸,大胆地攀住对方的脖子,学起艾美说话的嗲声娇气。

 “那是你的荣幸呢,我可不是随随便便坐人家大腿的哪!”为了钓金婿,连这么恶心的话,都说得出来,自己听了也掉了一地的皮疙瘩!

 年轻人边的笑意更深了,有点揶揄的味道。

 “我的大腿也不是随随便便给人家坐的!”

 年轻人有点困难地咽著乾涸的口水,他的喉咙本来就渴得像一亩连年旱灾的乾田了,这时候又突然冒出一个清凉辣妹自动投怀送抱。不论是她的眼神、声音、表情或是肢体语言无一下透著大胆的挑逗,拚命地挑战著他的男忍耐力。

 呼!他又不是柳下惠,怎能不口乾舌燥呢。

 “那你要我怎么做?你说嘛。”

 听说那些有钱的大爷都有些特殊的癖好,她外表看起来泰然自若,其实心里早就“皮皮挫”了。

 年轻人用残存不多的理智,好心地提醒著大腿上的感女神。“你最好别再动,免得惹祸上身,后果会不堪设想哦。”

 看来这个男人还正常的,阿弥陀佛!但是莫忧却装出一脸惊怕的柔弱表情。

 “哎呀,你别吓人家呀!人家很胆小的。”说著她的脸又往前挪送了三寸,就快碰到对方的了,她几乎可以闻得到他鼻息间急促的呼吸声。

 这个女人在勾引他!而他居然也受到她的魅力所惑,不心神漾,热血沸腾。

 “你最好别再靠过来,否则…”

 这个正常得有点正直的男人倒有趣的。“否则怎样?”她的脸又故意凑得更接近那张还不愿屈服的,继续挑逗那顽固的男人。

 这个女人太狂放了吧!既然她都如此咄咄人,不怕失身,难道他还担心自己会怀孕不成!

 他咳了两声,两手就定位,搂住女人那微微发抖的肩,准备发动攻势。

 “我会想吻你的!”

 莫忧忽然犹豫起来,要牺牲她的初吻吗?这个男人值得吗?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那女人的两片人红,在他的眼里慢慢放大,大到几乎噬掉他的理智。

 这个美丽又人的女人是爷爷派来惑他的吗?这是他留下来接收集团的美人计吗?

 莫忧越想越不对,卖卖风情耍耍嘴皮子还可以,但是事关她的初吻,兹事体大,还是撤退吧。

 然而就在她要身而退时,李董那双搂住她的手反掌一抓,两人的身体马上换了位,在她还来下及搞清楚状况时,她的已经被占据了。

 这波由年轻人主动发起的强烈攻击行动,有如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莫忧恍惚了,这就是接吻吗?温温热热甜甜的,像在品尝夏季的鲜果一样芬芳,令人醉,忘了矜持。

 两人一路从座椅上又吻又啃又咬地亲到地面上,还没见半个人血,只有不断升高的情和急促的息声。

 莫忧心里盘算著,这一局棋,她虽然赔上初吻,但金婿却上鈎了,输小赢大,她还是占了上风!这都要感谢王枫教她的驭男术果然管用,她终于要美梦成真了,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啊!

 正当两人陷入情狂吻之时,怀里的女人忽然在他的耳边呻一声。“我就知道你会爱上我的,李董…”

 所有的动作马上戛然而止,他的沸腾热情瞬间降至冰点,脸上的情未褪,却不眯著一对蒙的黑眸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莫忧眉开眼笑地说:“李董啊!”年轻人的眉头皱成一个问号。“喂,你是不是弄错了?”

 弄错了什么?她等这个机会等了二十七年,怎么可能会弄错了!

 莫忧表情非常笃定地说:“李董,你是我命中注定的男人,我们的相逢是上天的安排,怎么可能会弄错呢?”

 不是说女人有就没脑的吗!而她却没又没脑,迷糊又人,可笑又可爱,连错都错得理直气壮,不过,他倒喜爱这样的女人,满有意思的。

 他的手忍不住再度将她抱进怀里又吻又亲,就算是吻错人了,也值得。

 “命中注定的女人啊,我想你最好叫我孟亚!”

 莫忧笑得更开心了,没想到才见第一次面,李董就让她直呼他的名,可见李董有多爱她!

 “孟亚!”她掩嘴浅笑,不敢出本。“嘻嘻,李董你的名字好好听哦!”并主动献上深情的一吻。

 年轻人虚心承受她的热情。“谢谢你的赞美,可惜我不是李董!”

 这回换了莫忧忽然拾起头来。“你刚刚说什么?”

 年轻人不解她的焦急。“我说…谢谢你的赞美。”

 “不是这句,是后面那句啦!”她有点慌张。

 年轻人想了一下。“哦,后面一句是“可惜我不是李董。””

 “啊…!”

 莫忧脸色大变,霍地将神情陶醉地黏在她身上的年轻人猛力推开,放声大叫。

 年轻人举起双手,一脸投降状。“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哦!我只是配合气氛而已!”

 莫忧有点恼羞成怒了。“什么气氛!”心里却可惜着,这个帅得令人忍不住爱上的男人,竟然不是有钱人,真是糟蹋了她的演技!

 年轻人耸耸肩,比手划脚一番。“上啊!你不是一进门就拚命勾引我,想骗我上的吗!”

 莫忧气得想擂烂他那张感却缺德的嘴,她是在勾引他没错,但是离他上还有好大一段距离呢!这个男人看似老实正派,却满脑子秽思想。

 “我想跟你上?呸呸呸!我又不是精力过盛。”真是浪费她的体力,白白搬演了老半天的“驭男术。”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在李董的办公室里?”

 年轻人有点无辜。“我叫孟亚,刚刚你不是还在赞美我的名字很好听吗?怎么一下就忘了。”

 那家伙还笑得一脸暧昧,朝她挥动食指,像在叫小狈一样,却又充满挑逗的意味。“来呀,过来坐我的大腿啊,我命中注定的女人!”

 啪!莫忧甩打了下年轻人轻浮的手,一脸嫌恶地说:“谁是你命中注定的女人!”

 他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气起来的模样很好看,红通通的脸蛋,像秋天里的红枫,教人想采下来收藏一辈子。

 “我们的相逢不是上天的安排吗?”

 莫忧气得大吼。“住嘴…!”瞧他眼里著那抹简直教人气得抓狂的贼笑,几乎快要杀光她二十七年来努力培养出来的自尊。

 她的圆眼一转,狠狠地瞪他一眼,用一句刚才他问过她的话反问他。

 “喂,那你在李董的办公室里做什么?还大剌剌地坐在李董的位置上?”才会害她上当,投怀送抱,还献出她二十七年来不轻易出卖的初吻,真是不值得,越想越气。

 年轻人却仍是一副大刺剌、有恃无恐的模样。他坐回那张大椅,一点也不避嫌。“我是来开车载李董去吃午饭的。”

 什么啊,原来他只是替李董开车的小司机!哦,她那宝贵的初吻,居然给了一个可能比她还要穷困的司机!呜呜呜…

 瞧他又将那两条修长的腿目中无人地跷到办公桌上,一点也没有穷人家的自卑,还挑著眉问她。“欵,命中注定的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她气得别开脸去。“凭你还不配知道本小姐的名字呢!”

 忽然,有人开门进来,是个穿著讲究,很有秘书模样的女孩,手里端了一杯大杯的可乐,朝她走过来。

 “谢谢!”

 莫忧直觉以为那饮料是要招待她的,接过来咕噜咕噜,暍掉一大半。

 她被那个光长得帅,可惜却没钱又没敦养的“司机”气得怒火中烧,正需要浇浇火气呢!

 “喂,你…”他的可乐居然半路被那个忽而热情忽而冶漠的女人劫走!

 秘书也儍了眼。“请问你是…?”

 莫忧把剩下的另一半可乐也喝下肚。“我是…呃,”打了个嗝,可能是喝太快了。“我是自由报的记者,专程来采访李董的。”

 女秘书大吃一惊。“那你一定是莫忧小姐!对不起,董事长还在参加股东会议,而且他中午要和…”女秘书的眼神飘向年轻人,年轻人摇头暗示。“…另有重要饭局,所以恐怕无法接受采访,我今天上午一直试著打你的手机,却打不通…”

 年轻人出恍然大悟的眼神,原来她是报社里的记者!

 莫忧的胃里忽然冒出一股强烈的胃酸,是刚刚那杯可乐在作怪?还是她的心情太哀伤了?

 她思夜梦终于好下容易盼到一次可以接近有钱人的机会…呜呜…却落了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不但有钱人没见到,还赔上她的初吻和热情给一个鸭霸无礼没教养又没钱的穷男人,这将是她这辈子最不想回忆的一天!

 莫忧只能黯然地走向门口,无奈地发出两声比哭还难听的笑声。

 “呵、呵,这就是当有钱人的好处,可以临时取消一个星期前约好的采访。”最可悲的是她还不能生有钱人的气。”

 她对天发誓,一定要嫁给有钱人!

 女秘书送走莫忧后,年轻人忽然有点歉疚起来,颓坐在椅子上发呆。想着刚才那个一开始是举止放行为大胆狂肆,后来却又神情落寞得有点惹人心疼的女人。

 年轻人想得出神,有人走进来也没察觉。

 “孟亚,你来啦!嗯!怎么穿得那么随便,我还想带你到会议室去,把你介绍给公司的股东和高阶主管认识一下呢,其中有几个是女孩子,条件很不错…”

 年轻人这才回过神来,手里抓过一台单眼相机摸玩著。“爷爷,你别忙了,我对你的纺织公司和在纺织公司里工作的女孩一点兴趣也没有!”

 “孟亚,你都快三十岁了,不能再荒唐下去了,爷爷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结婚生子了,若不是你爸爸早走,我也不必这么苦命…—”

 又来了,每回他回国度假,爷爷就要替他温习一遍。爷爷可以从一个成功人士高处不胜寒的辛酸寂寥,谈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大罪,从头念到尾大约费时一个半小时,目的有两个:一要他接掌天威集团,二要他找个女人结婚生子。

 这回,他决定帮爷爷节省一点时间。

 “好吧,我现在对你投资的另一家公司倒有兴趣的!”

 李董一听孙子孟亚愿意接手旗下的公司,简直受宠若惊,高兴得老泪纵横。

 “哪一家公司?爷爷马上派你去当总经理!”

 孟亚偏著头,脑?锒际歉詹拍歉鲂挠胁桓剩宄宓乩肴サ墓止值拿琅钦褂懈鐾Ρ鹬碌拿帧恰芟攵嗳鲜端坏恪?br>
 “自由报。”

 爷爷的表情有点讶异,之前苦口婆心想把集团投资的旗下公司一一交给孟亚,一心想当闲云野鹤去,但是这孩子不是装聋作哑假装没听见,就是找各种理由拒绝他的安排。

 “咦?孟亚,你什么时候对爷爷的报社有兴趣了!”

 孟亚背起两架随身的相机,那是他在Discovery频道工作时的吃饭家伙。

 “刚才!”

 “刚才?怎么说?”

 以前他以为摄影将是他这辈子的最爱,不过,他现在却有点不太确定了。

 罢才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了吗!否则怎能让他这个顽固的孙子改变心意。

 “因为那家自由报的记者,像…热情的…”

 “你老实告诉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亚眼神中转著一抹兴味盎然。“我刚才遇见一位叫“莫忧”的女孩,她是爷爷报社里的记者…”

 他还没说完,爷爷已经了然于地哈哈大笑起来。“太好了!”

 看来孟亚这孩子终于对女人产生兴趣了,男人一旦跌入女人的爱情陷阱里,离结婚生子就不远了;有了孩子之后,就跑不远了;那么他这个老爱迹天涯的孙子就非继承他的天威集团不可了,哈哈哈…“爷爷,你在笑什么?”

 老人家笑下可抑地说:“我明天一定要去报社见一见那位莫忧小姐!”并当面感谢她,替他完成两椿大心愿。

 他也很想再见到她。“爷,你觉得我如果穿上球鞋背著相机跑新闻,像个神行太保一样,是不是涸漆?”

 “孟亚,你本来就涸漆了,而且当报社的社长是不必穿球鞋、背相机、跑新闻

 的。”

 “我可没说要去你的“自由报”当社长啊!”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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