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罗兄,你可曾听过寅如嫣这个名字?”晏庭筠谨慎地问。
那一夜,江家兄弟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罗寒皓挑起眉。“此乃先师母讳名,晏兄为何提起?”
“师母?这么说寅姨是毒医神人绝敖生前辈的
子!”晏庭筠既惊又喜。
罗
皓听得一头雾水。“晏兄,你在说什么?寅姨是谁?先师母已死了十几年了。”
“不!她没死。”晏庭筠微笑道。
罗寒皓病捌鹧邸!瓣绦挚芍雷约涸谒凳裁绰穑俊?br>
“罗兄不必惊讶。”晏庭筠沉
一会儿,才又道:“想来这其中必有误会。”
罗寒皓静默不语,他明白晏庭筠不是一个喜爱说笑的人。
“晏兄,何不把话说清楚?”
晏庭筠领首,将十几年前发现寅如嫣母女一事说了一遍,包括她失去记忆,以及在江南遍寻不到亲人,目前居于长安晏家等事,还有江家兄弟
刺杀寅月之事。
“这么说来,寅月是家师的女儿!”
罗寒皓显得非常兴奋,当年师父可以说是为了他才失去
子,他一直对师父有一份愧疚,如今发现师母未亡,还得一女,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寅月呢?我要马上带她去见师父…不,先到长安接回师母。现在就动身!”他已迫不及待。
晏庭筠笑着摇头。“罗兄,勿
之过急。”
“晏兄不明白,十几年来家师惦念着师母,未曾忘怀,如今闻得师母未亡,必要欣喜若狂。”他的眼神戏谴地闪了一下。“不知道师父笑起来是什么样子?”
“罗兄,不是我要泼你冷水,目前我们还不能证明寅姨真是令师母,万一弄错了,岂不尴尬?”晏庭筠提醒他。
罗寒皓闻言冷静下来,沉
了一会儿才道:“晏兄说得是。据家师所言,师母当年在长安娘家养病,不料寅家发生火灾,半夜里的一场大火夺走寅家数十条人命,无人幸存…师母不应该出现在江南啊!也未曾听家师提过师母怀孕一事。”
“这的确是个疑点,如今除非寅姨恢复记忆,否则只有在江氏兄弟身上找答案了。”晏庭筠一副深思的神情。
罗寒皓看着他,微微一笑。“这不难,只要抓到他们,我有办法叫他们供出实情。”
晏庭筠跟着笑了。“听闻绝敖生前辈独创了一种自白剂,能令服下之人说出秘密,看来不假。”
罗寒皓睇睨他“晏兄,看来你打这自白剂的主意
久了,何不早说呢?”
“罗兄,如果由小弟提出来,岂非又得欠你一份恩情了。”晏庭筠含笑道。
罗寒皓闻言,摇摇头。“真有你的!”
“好说。”
寅月一脸狐疑,干脆放下抹布,停止抹桌子的动作。
“罗公子,你有事吗?”
罗寒皓一愣,两眼由寅月脸上移开,略微清了清喉咙,笑了笑。“没事,没事。”
寅月侧首睨了他一眼,又拿起抹布擦拭桌子。
罗寒皓再一次盯着她的侧脸看。
这一次,寅月可不会再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她直接回视他。“罗公子,有什么话,你还是直接说出来吧!”
罗寒皓眨了眨眼“太生疏了!”
“生疏?”寅月听得莫名其妙。
“对!你应该叫我师…不,大哥。我第一吹见到你就觉得你像是我的妹妹一般,月儿,如果你不嫌弃,就称我一声大哥,如何?”罗寒皓豪
地说。
寅月自是不反对,只是有些怀疑地挑眉。
想他们第一次见面,他连她长得是圆是扁都懒得看清楚,一双眼睛只盯住施佑轩身上,他会觉得她像他妹妹一般?难不成他长了第三只眼?真怪异!
罗寒皓按着说:“月儿,我曾听晏兄提过,你和令慈长得很像。”
寅月点点头。“是啊!我和家母外型上
相似,不过家母温柔婉约,那是我学不来的。”
“怎么会!比起小施,你也算是温柔婉约了。”罗寒皓含笑道。
寅月睨他一眼,别具深意地说:“罗大哥,小施是个男孩子,怎可拿来与我比较?”
罗寒皓一怔,惊觉失言。“唉!对,我说错了话,失礼了。月儿,你可别见怪。”
寅月微笑。“没关系。”
这时,施佑轩走进来。远远地,她就看见罗寒皓和寅月有说有笑地,心里颇不是滋味。
她瞪了罗寒皓一眼,嘲讽道:“罗大哥昨晚睡得好呀!这么有精神,一大早就来找寅月姐姐聊天。”
罗寒皓一脸无辜。“小施,你可别
吃飞醋,我是在这儿等晏兄,顺便与月儿聊两句罢了。”
施佑轩颊上飞上两朵红霞。“你…你胡说什么!谁吃谁的飞醋了,神经病!”
“我有说错吗?你不是很喜爱月儿,一天到晚寅月姐姐长、寅月姐姐短,连我跟月儿说几句话,也得遭你嘲讽。”罗寒皓一副委屈状。
施佑轩闻言,吐了口气,又笑了。“不错,我就是喜爱寅月姐姐,我可警告你哦,不许你打寅月姐姐的主意!”
寅月苦笑着摇头。这两个人!
“罗大哥,你找我家少爷有事吗?”
“有点事情…”罗寒皓皱起眉头。“你一向都称晏兄为少爷吗?”
寅月点点头。
罗寒皓不悦了。“改掉,称什么少爷,你又不是他们家的下人!”
想他堂堂燕郡王的师妹,地位如何崇高,怎可以自贬身价!
“少爷是我和娘的恩人。”寅月简短地解释。
“这是什么话!你想在他们家做一辈子奴婢报答他吗?荒唐!真荒唐!”
寅月看着他莫名其妙的生气,一脸不解。
施佑轩斜睨着他,抿着嘴。“罗大哥既然如此关心寅月姐姐,何不干脆为她的终身大事一并作主了,顺便‘关心’她后半辈子的幸福”
“小施,你少胡言
语了。”寅月明白施佑轩在吃醋,可她也不明白,罗寒皓今天是怎么回事,突然关心起她来了?
“月儿上有高堂,婚姻大事还轮不到我为她作主。”罗寒皓就事论事。
“听你的口气,似乎还真希望能‘
手’寅月姐姐的婚事呢!罗大哥,你心目中想必已经为寅月姐姐挑了理想对象了吧?”施佑轩嘲讽。
罗寒皓点点头,笑着询问道:“小施,你觉得晏兄如何?论家世,论人品,他都配得上月儿,是个不错的对象吧!”
施佑轩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寅月脸色微红,目光顿时黯然,苦笑道:“罗大哥别开我玩笑了,我配不上少爷。少爷已有婚配,对象可是袁大将军的千金呢!”
施佑轩这时不安地动了一下。
罗寒皓则
出失望的表情。“我差点忘了晏兄是出来寻找未过门的
子的。”他沉
半晌,突然亮了眼,对月儿笑了笑。“对了!还有一个适当人选,他是我的好友,月儿,改天有机会,我先让你见他一面,我敢担保你一定会喜爱他。”
“不会有机会!”晏庭筠这时由门外进来,口气坚决地说。
罗寒皓看着他。“晏兄,何出此言?”
晏庭筠笑了笑。“罗兄以后自会明自。现下如果没别的事,是不是可以请罗兄移驾,‘东西’已经送来了。”
罗寒皓与晏庭筠
换一眼,微微颔首。“我们走吧!”
“你们要去哪里?我也要去!”施佑轩兴匆匆地跟上他们。
罗寒皓挡住他,笑道:“我和晏兄要研究一笔‘帐’,很无趣的,你还是留在这里陪月儿吧!”
“帐?怎么,晏家的生意出了问题吗?帐目不清呀?”施佑轩淡淡地问,站在原地不动。
对于生意经,她最不感兴趣了。
晏庭筠和罗寒皓对看一眼,笑了笑,没有多说便走出去了。
寅月望着他们,双眉微颦。她总觉得他们语里有玄机。
“少爷,人已经关在‘白房’里了。”杨总管拱手道。
“好,辛苦你了,杨总管。”晏庭筠赞许地点头。
杨总管退下,晏庭筠打开一道石门。
此处是晏家在江南的另一座别馆,白房是晏家专门用来关做错事的人,不分上下尊卑,只要犯错,就必须在这间石屋反省思过。
“罗兄,请。”
两人走下几个阶梯,裹面还有一扇铁门,门内的人正不断地咆哮。
“原来是你!姓晏的,有胆子你跟老子单挑,找人抓我们算什么英雄好汉!”江海斥骂道。
江广阴冷的瞪视他们。“你们有什么目的?”
罗寒皓挑眉,与晏庭筠对砚。“晏兄,这个抢了咱们台词的老家伙,就是要杀月儿的主谋?”
“正是。”晏庭筠领首。
“老家伙,你好大的胆子,我罗寒皓唯一的师妹你也敢碰,活得不耐烦了!”
“你…你怎么知道她是…”江广吃惊不已。
“是我师父毒医神人的掌上明珠?我当然知道了。怎么?难道你们忘了这消息还是你们透
给晏兄知道的。”罗寒皓微笑道。看来寅月真是他的师妹了。
江广和江海对视,一脸茫然。
“隔墙有耳呀!下次你们可要记得,说话小声点,否则像晏兄这等耳力的人可是非?诺模幌胩忝堑拿孛芏疾恍小!甭奕┖眯
嵝阉恰?br>
晏庭筠勾起
角。“罗兄,你最好别再刺
他们了,还是让他们说说杀害月儿的目的吧!”
“听到没有?两位,晏兄等得不耐烦了,你们还是快点招吧!”罗寒皓懒洋洋地道。
“放
!你别想从我们口中套出什么。我们就是不说,你能奈我何…”
江海突然住了口,因为不晓得什么东西飞人他口中,让他给
了下去。
“你让我三弟吃了什么?”江广瞪视罗寒皓,他看见他的手指弹了一下。
“毒葯。怎么,害怕了吗?”
“什么!你…快给我解葯,快给我解葯!”江海趴在铁门上怒吼。“只要你老老实实招供,我就给你解葯。”
“我…”江海看向江广“大哥,我不要死,告诉他们吧!我不要死。”
江广鄙夷地瞪他一眼,目光闪了一下,斜现罗寒皓、“我说。你先给我三弟解葯。”
“放心,他一时半刻还死不了的。说吧,只要你说出实情,解葯自然会给你。”
“好,我说。”
“你闭嘴!”江广凶狠地瞪江海一眼“由我来说我们也是受雇于人,对方出了高资要我们杀人,其他的,我们一概不知。”
罗寒皓微笑,转而问江海:“他说的可是实情?”
“不是,不是实情,事情是…”
“三弟!”江广喝止他,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反常。他应该明白,说了真话只有死路一条。
“江广,如果你也想尝尝毒葯的味道,尽管再开口吧!”罗寒皓警告道,瞥向江海“说!”
江海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一听到罗寒皓的命今,嘴巴便自动张开。
“十几年前,我们三兄弟接受李老的命令,趁绝敖生下江南不在长安,杀了他
子的娘家寅氏所有人,并放火烧屋,伪装成意外。事过境迁,几个月前,我们在长安街上遇见寅月,当时一度误认为她是寅如嫣。大哥说为了小心起见,于是跟踪、调查她,才知道原来寅如嫣未死。为了怕东窗事发,所以我们才要杀了寅月和寅如嫣。”
“三弟!”江广惊恐地瞪大眼,他没有想到三弟竟然那么白痴,真的说出实情。
“原来我师母一家全是被你们所杀!”罗寒皓病捌鹧郏鄣咨磷盼盏纳币狻?br>
晏庭筠双眉深锁,继续问道:“李老是谁?为什么要杀寅氏一门?”
“李老是…”
“不!不准说!”江广捂住他的口。
“江广,你以为这么做,可以保住性命吗?”罗寒皓冷声道,接近铁门。
“罗兄,先别冲动。”晏庭筠挡住他,瞥了江广一眼。“如果你想好死,最好让你弟弟好好回答,别忘了罗兄是毒医神人绝敖生前辈的传人,有办法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江广骇住了,顿时垂下头。他明白如今只有死路一条,不是死在他们手上,也会死在李老或绝敖生手上,而后面两人,是绝不可能让他好死的。
“好吧!我认栽了?罾暇褪抢疃埽艨谠痪缴狭艘惶跏直酆投崛ヒ恢谎郏澈拗啵忝钗颐巧绷怂钠拮右患倚购蓿挥治ǹ志缴闯穑怨室馕弊俺梢馔猓康闹皇俏巳镁缴纯嘁槐沧印!?br>
“李东哲?他是谁?”罗寒皓问道。
“他是袁大将军的师爷,在长安颇有名望。”江广回道,注视他们。“他曾经救过我们兄弟,所以我们必须为他卖命。”
“愚蠢!”罗寒皓怒斥,然后瞥向晏庭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晏庭筠沉思半晌,又问江广:“既然你们主要是要取寅如嫣的性命,当时为什么没有确认她是否已经死亡呢?”
江广苦笑一声。“虽然我不能确定,不过八成是我二弟江寒救她
险。他的心肠向来软。”
“你二弟人呢?”
“四处飘泊去了。”
这么说,寅姨为何会在江南出现,必须等她恢复记忆才能解开谜底了。晏庭筠思忖着。
“给我解葯,我要解葯!”江海大喊。
“住口!都要死了,还讨什么解葯!”江广怒斥。
罗
皓冷笑。“你
的是让你变得诚实的葯,死不了的。”
他们两兄弟这才恍然大梧。
“小子,你骗我!”江海怒吼。“怎么,难不成你真的想试试毒葯的味道?”罗寒皓弯起手,做弹指状。
江海马上闭紧嘴巴,倒退好几步。
罗寒皓摇摇头。“没胆子试就少开口说话。”他把手指上的一颗银色葯丸弹进嘴巴里。
“晏兄,我们走吧!”
“慢着,你…你不杀我们?”江广质疑。
“看在你们是被人利用的份上,让你们多活几天,趁这段时间,多为自己超度吧!”
“明月石府?那是什么地方?”
施佑轩听得莫名其妙。罗
皓和晏庭筠突然说要离开别馆,前去明月石府。
“是我师父隐居的地方。”
“什么?你不是才离开不久吗,干嘛这么快又要回去?恋师情结,还是自知学艺不
,要回去重修?”施佑轩调侃。
罗寒皓瞥她一眼,朝她勾勾手指头。
“干什么?”施佑轩小心翼翼地睨着他。
罗寒皓扯开笑容。“过来。”
施佑轩停了半秒,缓缓靠近他,眼里始终带着防范的神色。
罗寒皓很快敲她头一下,她根本来不及闪。
“哇啊!卑鄙小人,你偷袭我!”
“你自己靠过来,我是正大光明的敲,算什么偷袭?”罗寒皓笑嘻嘻。
“罗寒皓,你…”“我?我是你的结拜大哥,别连名带姓的叫,没大没小的。”罗寒皓失望的摇摇头。
“你啊,实在应该多学学月儿。”
施佑轩涨红脸,怒瞪他。“你有病啊!月姐是女子,我堂堂男子汉,干嘛学她?我看你病得不轻,无葯可救了。”
“你想到哪裹去了?我是要你多跟月儿学学礼仪,再不,起码也学学人家的‘安静’,整天吱吱喳喳的,比女人还烦!”
“你…哼!我懒得理你这病入膏盲、有葯也没得救的神经病!”施佑轩朝他扮个鬼脸,拉起寅月的手。“月姐,走,我们去收拾行李,别理他。”
寅月瞥了晏庭筠一眼。“等一下,小施,我有话跟少爷说,你先去吧!”
晏庭筠也正看着她。
施佑轩眼珠子朝两人转了转,
出俏皮的笑容,改拉罗寒皓的手臂。
“干嘛?你不是不理我了?”他笑睨着她。
“没看到人家有话要说呀,你杆在这儿,多杀风景!”施佑轩附在他耳旁小小声地说。
罗寒皓皱起眉头,对晏庭筠专注的眼神“放”在寅月身上颇感不悦。“说就说啊!我也有话要说。”
“哎呀,你有话改天再说!走了啦!”施佑轩强硬的说。
罗寒皓不情不愿地离开凉亭,边走边念:“刚才还气冲冲的骂我,现在却紧
着我不放,比女人还善变!”
“你以为我爱啊!少臭美了,我才委屈得紧哩!”
两人边斗嘴,边朝屋襄走去。
花园里,又恢复寂静。
“月儿,你有什么话要对找说?”晏庭筠首先打破沉默。
“我…”寅月垂下头。“那天惹你生气,我道歉。”
自那天夜裹他摔门离开她房里后,便不再理她,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形,因此寅月以为他还生她的气。
晏庭筠这几天忙着调查她的身世,根本忘了这件事。不过,既然她提起,还道了歉,为了小小“惩罚”她一下,他佯装还在生气。
“教我如何能不生气?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不了解我也就罢了,竟然还误解我是个施恩求报的人,太教我心寒了。”
“庭…少爷,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当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我当然明白少爷对我的好是不求回报的,但是请你也站在我的立场想想。你对我越好,只会越加重我心中的负担”
昂担?晏庭筠真的生气了。他紧紧抓住她摇晃。
“我给你的是我的爱!为什么你就是不懂我有多爱你?为什么要牵扯到报恩这件事上头?这根本是两回事,你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会懂!”
寅月苦笑着摇头。“你可以说得潇洒,因为你不是我。”
他又何尝懂得,她牺牲她的爱,报答他们家的浩瀚大恩?她的苦,他又何尝懂得?
他凝视着她,深情而忧郁,好久好久才放开她。
“你真教我生气,我们还是别谈了。”
寅月悲戚地微微一笑,点点头,转移话题。“我们真的要去明月石府吗?这次出来主要是为了找袁小姐,如今人都未找到…”
“你真的希望我娶她吗?”他
视她。
她绞扭着双手,像在回避什么似的,不安地别开头。“少爷,我们现在谈的是袁小姐。”
晏庭筠沉默半晌。“我已经找到她了。”
寅月猛地抬头。“那她人呢?”
他勾起
角。“人?在她该在的地方。”
他又在打什么哑谜?她狐疑地瞥视他。
“她回长安了?”
“早晚会回去。”
“这么说,她现在仍在江南?”她又问。
“快离开了。”
“离开?回长安?”
“离开江南,不一定回长安。”他微笑。
这是什么跟什么?寅月有被戏耍的感觉。
“少爷,你真的知道她在哪里吗?”她不悦地说。
晏庭筠颔首。
寅月睇睨他。“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在敷衍我?”
“你太多心了。”他面无表情地说。
寅月审视他半晌。“为什么我们要去明月石府?”
他笑了。“去了你就如道。”
寅月唯一知道的是,跟他讲话,真是浪费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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