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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米兰·昆德拉在《身份》中：让-马克以一个陌生人的方式给尚塔尔写的第一封信吗？“我像一个间谍一样地跟踪您，您很美，非常美丽。”很可笑的是缘于尚塔尔的一句话——男人们不再回头看我了。你记得吗？你一定记得，那时我们在一起读得热血沸腾，感觉滑稽非常。然后我们放肆的笑。你还说，让-马克在沙滩上误认尚塔尔的情景亦让人兴奋。他想象她的死亡，想象鲜血染红沙滩，然后他的脸因哭泣而
搐变形——那刻他是那么害怕她的死亡。他沉浸到了这种戏剧的情感中。荒诞。整个世界荒诞。这是朴泊看到莫卡时对他的一场莫名地喋喋不休。那时在中学他们疯狂地阅读小说：米兰·昆德拉、卡尔维诺、海明威、卡夫卡、君特·格拉斯、博尔赫斯…莫卡沉默地望着朴泊的眼睛，感觉他的样子滑稽非常，然后莫卡笑起来了，放肆的。呵呵，哈哈。
朴泊亦无知地笑起来，呵呵，哈哈。你这个诡异的精灵。
黑暗。黎明。然后他们说，老不死的地球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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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卡经历一场疲惫长久的恋爱后变得平淡而无
情，爱够沉重够伤痛的。莫卡从一座城市逃遁到另一座城市，逃到朴泊的世界里，逃到平淡的世界里。他们从中学起就一直是铁哥们。在高中毕业后有一段时间各自分离各自漂泊在不同的世界里，但经常有联系，关系一直处在火热的状态之中。他们彼此告知自己的生活、行走甚至是情感。朴泊如他的名字一样——漂泊。情感亦是漂泊。在他的生命里还没有找到一个让他停止的人，让他遗忘和记忆。在他的生命中只有行走和写作。而莫卡与此正相反——沉浸在一场无境止而冗长的恋爱中，无法
离。朴泊说，你相信的应该是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把
与爱情隔离幵来，在美与丑之间添加一个完美的结合点，从而消除彼此的对立，以达到彼此和谐、不厌恶、不疲惫的爱情观。但你是否思考过人的情感倾向？莫卡痛苦的声音回
在黑暗的房间：也许我是在对情感进行一场不知道胜败不知道时间的战争。我在战争中一直充当一位滑稽的骑士，就像堂·吉珂德一样——但你不能不对他的勇敢和情而肯定。然后直到筋疲力尽，再无法冲锋陷阵，再无法舞动剑和盾牌…那你是否思考用理性和感
同时进行一次实验？思考？实验？理性？感
？3
朴泊的写作一直保持在进步的状态之中，但偶尔感到迷茫，也许这是进步前的一个朦胧征兆——不必担心。莫卡曾经也一样爱着文字，爱着自由。朴泊在很大一部分时间是在行走中度过的。一天到处行走，观望人与自然，繁华与荒凉，宗教与哲学…然后，晚上随便在一个旅社里黑暗地写作，思想和行走的痕迹滑落在雪白的稿纸上，闪烁着蓝色的光芒。或许忆起和莫卡一起在黑夜谈论文学、人生、爱情、死亡…
生活在别处——这是句好诗！生活在别处——这是部好小说！
看不见的城市——我们看见一种挖掘：用文学自身的素材所固有的可能
的组合游戏；一种寓言和幻想、智慧和哲学的小说。狗年月——荒诞的世界和岁月，荒诞的人生荒诞的狗年月！呵呵。哈哈。
…
朴泊点燃一只烟，娴熟的
着，烟雾缭绕。说，整个世界似乎都在颤抖，似乎在暗示，似乎在抗争，而人却在黑暗的世界里玩捉
藏，这似乎荒诞而滑稽。而我和你在这里谈论文学…信仰成为一个形同虚设的塑像，荒芜主义如异军突起占据人们的内心。精神荒芜的世界。莫卡依然回复到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人类一思索，上帝就发笑！呵呵。哈哈。思索把人弄成疯子，继而全世界是一个疯子的世界，你想一想那是什么样的生活、场景啊？疯子和疯子说疯话，疯子和疯子恋爱，疯子和疯子做
…呵呵。哈哈。呵呵。哈哈。浓密的夜
掩盖人们一切的秘密。4
莫卡见到朴泊之后一直在想：朋友，爱情，行走，写作，平淡…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呢？也许生活的本来面目就是时间和和荒诞的撞击，产生出无数碎片，没有任何意义，一切都是无聊和虚空。犹如沉溺在黑暗的废墟里，等待死亡。然而他能放下对手吗？能放下朋友吗？能放下她吗？能放下生活中的一切吗？可以吗？真的？不！？也许这是正确的。或许呢？或许这是错的呢？没有或许。没有一切…逃遁？隐藏？死亡？
他想象有一天就这样失去了一切，对此毫无意识毫无所知，他将如何面对？平淡？他甚至不能自杀，因为自杀就意味着背叛，意味着无可救药。他将会一辈子都生活在一种无尽头的惶恐之中。
他突然感觉累了。然后沉沉睡去。永不醒来吗？
5
他们决定去行走：成都，康定，青海湖，西格尔，德令哈，敦煌，兰州，西安…
朴泊一贯轻装上阵，带上几本书，带上笔和稿纸，带上够用的钱和够穿的衣服就算完整。然而莫卡带上了吉他，带上了很多的东西，背着沉重的行囊痛苦自己。
莫卡给女朋友写了一封简单的信——这无疑又加重了他的精神重担。他的信是这样写的：我在路上，我在寻找感觉，寻找意义。爱情这个神圣的词对于我们来说，应该是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把
与爱情隔离幵来，在美与丑之间添加一个完美的结合点，从而消除彼此的对立，以达到彼此和谐、不厌恶、不疲惫的爱情观。你懂吗？我知道你懂得，你了解我，了解我对精神恋爱的追求。依然爱你的莫卡。他把朴泊分析的他的爱情观转达给她，这显然是一次挑衅，宣战，无形的阴影笼罩在他的心头亦笼罩在她的心头。
在火车站台边，他们看到这样一幅画面：夜
弥漫喧哗的站台，肮脏的气息如风随处飘散，摩抚人们的嘴
，衣服，头发，眼睛…怀孕的猫在铁轨上漫无目的地穿梭着，
骨悚然的叫声徐徐回在夜空。火车就要幵启了。在检票口一位男管理员正向一位老态龙钟的妇女索要身份证，幷且口气恶劣、吐着唾沫星子、咆哮。老妇像是罪犯一样惶恐的站在那里，绝望侵向眼睛，心头——或许是她，或许是他们，或许都是。然后他们再也没有看见那位老妇。他们感慨他们愤世嫉俗：人世间。荒凉。黑暗。混乱。繁杂。恶心。人心。冷漠。肮脏。残酷。荒诞…黑夜坐火车是一 M.MｈuAｘ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