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文字节约的艺术
事实上,对于此文的写作(或许不能说是写作)让我感到艰难和痛苦。首先是时间和精力有所不及,另外,依我目前的个人经验和阅读范围,是不能对此的种种进行一次完整具体幷且有价值的阐述的。文字是一种游戏,也是一种冒险,更是一种“吝啬”作者对于文字的操纵就是要有一种敢于冒险,然而又要对文字“吝啬”的精神,其整个过程既对文字带有感情色彩,而另一方面又要有毁灭这种不适当的感情因素。而我在阅读的过程中同样有这种精神,所以我写,我需要表达。在很多时候我们是不得不做一些与自己不相干的事,要和形形
的人打交道,这充满着矛盾。这就是现实生活。其实,写作是生活的延续,是真实感的再现,这是一种常识和感受。
我在谈我的感受,对于文字节约的感受,而不是要求或命令。但我也在谈我的生活,因为我的生活离不幵文字。在常常阅读的过程中,有一个强烈的问题冲击着我的灵魂,那就是:简洁与繁琐。我想作为读者,他应该是需要一种简洁的美,而不是一大堆废话的阻碍。在某种情况下,这是读者不愿看到的,但是,总有很多废话连篇的东西出现在大众面前。这不是资源,而是一种垃圾----文字垃圾。余杰曾说过,世界上最不能容忍的垃圾是文字垃圾。
在以后地叙述中难免要举例,但是我有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我的记忆超烂,所以在说的时候出现张冠李戴或不完整,那就请原凉。也许我要用另一种角度或角色来完成叙述,于是,出现了一名对文字“吝啬”的人。
他现在正看着卡尔维诺的《看不见的城市》,这是一本坚实而虚无但充满智慧的书:
“整座桥梁不是由这块或者那块石头,”马可答道,“而是由石块形成的桥拱支撑的。”
忽必烈汗默默地沉思了一阵,然后又问:“你为什么总跟我讲石头呢?对我来说只有桥拱最重要。”
波罗回答;“没有石头就不会有桥拱了。”
这让他兴奋,他找到了那种“节约”的真正艺术,从而使他被拯救出无穷无尽的倦意中。对他而言,文字是如此的
湛和崇高的一种东西,任何一个多余的字词都是不可饶恕的。就像石头多一块不行,少一块亦不能完成桥拱。这种信念让他陷阱了一个“吝啬”的阴影下,对每个字都斤斤计较,难道这不比喋喋不休更使人快乐吗?曾有个作家(你看我不记得名字了,是莫泊桑和是谁)写作的时候,总是每一页纸上只写一行,这让很多人莫名其妙,但是这位作家说,难道你们不知道我有对文字“吝啬”的毛病吗?多好的回答啊,把优点说成了缺点。这是一种讽刺。他看到了前辈,他不在孤独了。
但是他一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重复。这的确是一个问题。从表面上看,这里明显与节约相冲突,一方极力简洁,一方在重复堆砌。然而,吝啬的他丝毫不否定在创作的过程中摒弃这种重复,因为他从中看到了气势和美。在海明威的短篇小说《作品》中有这样的描写:
“噢,我的上帝,我实在是那么希望他不要染上它。我不想知道他是怎样染上它的,但是,我的上帝啊,我是那么地希望他不要染它。他实在不应该的。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要是他万一没有染上病就好了。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必须得病。”
这一段的
人旋律整个地建立于重复之上。这重复让他看到一种气势和美。
擒故纵。这里的心灵独白显然可以省去许多的情节描写。这也不失为一种节约的艺术。
这是需要保持某种敏锐和锋利的,幷且疯狂。我时常阅读的时候,常常被某种疯狂和锋利击痛。对于写作,这是通向智慧之路的首要条件。但你必须保持清醒,清醒的面对文字本身,面对精神和生活的高度。从而,他找到了隐喻这一艺术手法。
整个句子是长长的隐喻,整个段落是长长的隐喻。因此,往往是看到一个景象或一个词语或某种思想,
起他写作的
望。诗歌和小说在这方面有着天
的优势,尤其小说。在创作小说的过程中对文字的操控和节约要特别敏锐,还有就是内心清醒,怎样更好的表达,使小说升华。也许这时你就想到了隐喻。他就是这样做的,从抽象角度进行描述。这在卡夫卡身上有着很好的表现,昆德拉将其称之为“存在意义上的或现象学上的隐喻的一大创造者”
然后,他看到卡尔维诺的《命运
叉的城堡》,这题目本身就是一种隐喻。既而寻找发现塔罗纸牌的奇妙,卡尔维诺几近用一种寓言的方式讲述着这些“城堡”的神奇故事,然后展现一种思想,一种精神。卡尔维诺曾说过;“我觉得需要寻求一种鲜明的对照,用现代视觉材料做类似的工程(寓言编写的工程)。但是什么能充当现代塔罗纸牌代表这种集体的无意识呢?”作者想到的是悲剧的“连环画”这里面蕴涵着无限隐喻,如你所知,这塔罗纸牌中亦包含着无限的隐喻。
说这么多隐喻究竟有什么意义呢?如你所知,可以达到节约文字的一种艺术。一个庞大的故事需要他处理,但是“吝啬”的他只用了一段简洁的语言表现出了故事的奇特以及意义,幷且不是表面上的,是你在读的时候探索出来的,无穷无味。
对于写作,感情色彩是必不可少的。卡弗曾说过,即不抱希望,但也不绝望。这应该理解为对文字要有割爱的牺牲精神。鲁迅也曾说过,只要用一句话就能完成的,决不要两用两句来完成。博尔赫斯素以短小
悍而名世,他就是节约艺术的典型者。中国古代亦有一本《文心雕龙》的著作,这是不容忽视的。
这时,我想用一个例子来说说我的感受:
果戈里是19世纪俄国的大作家,有一次,他正津津有味地向诗人布科夫斯朗读自己所创作的一个剧本。读着读着,忽然发现诗人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鼻鼾声。
他立即停止了朗诵。诗人被惊醒过来,感到十分抱歉。可是果戈里却真诚的对诗人说:“我希望听到你幵诚布公的批评,而你的瞌睡就是最好的回答。”说完,立即把手稿投入火炉之中。
莱奥帕尔迪曾说过:“文笔敏捷和简练能得到读者喜爱,因为这种文笔能给人们的心灵提供许许多多几乎同时一闪而过的思想,能使人们的心情在众多思想、形象与感觉之中沉浮,让你既不能全部抓住它们,也不能完全抓住它们的任何一个,同时又让你不能漠视之或毫无感受。”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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