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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亮后,应付完警方的询问,趁接下来医生在作检查的时候,贺轩飞车冲回公司代了一些事,然后拎着必须看的文件回医院。

 到隔天晚上,医生确定她没有问题,才允许她出院,希妍马上要贺轩办出院手续。

 回家的路上,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贺轩的车速并不快,他先绕到警局取回她的行李箱,然后在到达她家楼下时,决定直接抱她上楼。

 “我可以自己走。”希妍抗议。

 “嘘,你才刚出院,不要跟我争。”他直接行动。

 为什么刚出院就不可以和他争?他对病人有歧视!沈希妍气呼呼地瞪着他,却也因他的坚持而开心…她知道他的坚持,是因为关心她。

 在医院睡了两夜,他们其实没有太多时间交谈,她的伤口还会痛,让她不能好好休息,却也没有精神说话;而他有太多公事得忙。

 但是他们都感觉得到,有一些事情改变了。他确实关心她,而他的陪伴,让她觉得安心、足。

 “睡一觉。”他命令。

 不要以为他在看公文就什么都不知道,在医院里,不管白天还是晚上,其实她都没睡多少。

 “你要走了吗?”躺在上,她忍不住问。

 他挑了下眉,侧坐上沿,双臂撑在她两旁。

 “你希望我留下?”

 “呃,没有。”谨慎的天让她马上后悔刚才问的话,她闭上眼“我要睡了。”

 “妍。”他低唤。

 “嗯?”

 “做我的女人吧!”

 她惊愕地瞪大眼。

 ·················

 这么一间不到二十坪的小鲍寓,客厅连着厨房、浴室,睡房小小的,这样的空间,大概只有他的书房那么大,她却住在这里、生活在这里,让这么一个小小的空间,成为她遮风挡雨的家。

 但,只有她一个人。

 哪怕是在脆弱的时候,她也只是在他怀里哭,并没有开口要求、也没有说出害怕。

 但,该死的!一个女孩子碰到抢匪,还被割伤,她怎么可能不怕!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哭过之后,只是难为情地擦去泪痕,然后谢谢他,和对不起弄他的衣服。

 想到她一个人孤单单的回家、一个人过夜,他心里开始冒出不舍的泡泡。

 “你、你说什么?”她结巴地看着他。

 “做我的女人。”他再次重复。

 她看起来像是惊呆了,完全没想过他会说出这种话。

 “怎么样,你的回答呢?”他催促。

 “我…我不明白。”她好不容易找回声音。

 “不明白什么?”

 “不明白…”她别扭又慌张“你为什么突然想要我?”

 他听得好笑。“这很重要吗?”

 “很重要。”她很严肃地点了下头。

 “妍,”他看着她。“男人要一个女人,不一定得有理由。”

 “是吗?”她蹙起眉。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想要你,就这么简单。”

 “这…这不是理由!”她低叫。

 “对,所以不需要理由。”像在绕口令,他突然一笑,双臂收起搂她入怀,低头亲了她一下。

 “可是…”

 “哪有那么多‘可是’!”他翻翻白眼。“妍,直接回答我,你,要不要当我的女人?”

 她望着他,咬着下沉默了好半晌,心里一直挣扎,最后,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回答。

 “要。”

 “很好。”他松了口气,满意地笑出来。

 ·················

 贺轩从来不是一个很闲的男人,他没有很多时间一直陪着她,他常常是在深夜前来,天亮后又离开。

 那时候,她才知道顶着一名成功经营者的光环下,贺轩付出了多少精神与努力,才能推着贺氏航运不断向前。

 但贺轩从来不认为辛苦。

 “如果你看过我父母过世的第一年,我大哥怎么独力撑起贺氏航运,就会觉得我现在做的只是小Case。”贺轩笑道。

 “当一个有钱人,好像不容易。”她靠上他肩膀,两人并肩坐在地板上,从她公寓客厅的落地窗望出去。

 台北的夜空很暗,看不见任何光彩。

 “要当一个上班族、好职员,也不容易啊。”贺轩扶在她上的大手,隔着睡衣轻柔的来回抚着她的娇躯。

 她微垂下脸,羞涩慢慢爬上双颊。

 “贺轩,我的伤已经好了。”她低声道:“手臂上的线早拆了,医生说愈合情况良好,上的瘀伤也褪了。”

 他回答的声音懒洋洋地:“在拆线的那一天,你不是不顾我反对,就回去上班了吗?”

 当他那天晚上来找不到她时,才知道她早出动飞往欧洲了,气得他在她回来时,差点毒打她的小股!

 结果后来,他什么都没有做,却带她第一次领略了男女之间的望世界;虽然她刚飞回来,全身?鄄灰眩故浅沟椎恼加辛怂匀盟劾闯头牟还裕缓笕盟涫档某晌呐恕?br>
 她想到那一晚的情形,脸上忍不住发热。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不用再担心我了。”他在忙碌之余,还神通广大的记住了她的班表,没让她再有一个人走夜路回家的机会。

 她知道他是担心抢匪的事件重演,但其实没必要的,那件事只是件意外,这个社区的治安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差。

 “很难。”他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问:“你不喜爱我来吗?”

 “不是。”她马上否认,她只是不想他奔波的太辛苦。

 “妍,你爱我?”他坐正身,同时也扶正她,锐利的眸光仔细的锁在她脸上,不放过一丝丝表情。

 迟疑了下,她点点头。“嗯。”“那么,搬到我住的地方去。”

 希妍呼吸一窒。“为什么?”

 “我不要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我要你在我看得见的地方,我才能放心。”他没打算重复一次上次的恶梦。

 “可是、可是…”

 “又来了!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可是’!”他重重叹了一口气,然后封住她的

 她的心思,就写在她脸上,他要读懂太容易了;她愿意成为他的女人,但就是不想成为众人的焦点。

 重重地吻得她晕头转向后,他额头抵着她,气息微

 “你是我的女人,我喜爱你待在我的地方。”经过她遇袭受伤的事件,他会再让她一个人待在这里才怪!

 希妍的呼吸比他急促、比他不容易恢复,在他这个情场老手面前,她对情的反应比个幼稚园生还不如。

 但,在他强霸的命令中,她看见了他眼里存留的担心。

 她一个人住了很久,现在刚让生活里多了一个他,就要与他同住,让自己更依赖他吗?

 她的面色明白写着犹豫“贺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重视个人隐私,也重视自由,生活里真的可以多容纳一个女人吗?

 “我当然知道。”他拨开她衣襟,低头吻着她细白的肩头。“妍,跟我一起住。”

 她的身体因为他刻意的挑逗而颤抖。

 “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还要搬走,很…很麻烦的…”

 贺轩闻言,重重在她肩头留下一个印痕,挑眉瞪她。

 “你认为我会赶你走?”

 “我、我不知道…”她不着痕迹的想把衣服拉好,他却不让,反而拉她靠在自己怀里,‮弄抚‬着她身体的感处。

 “没有女人会问你这种问题。妍,明天我们就搬家。”

 “但…为什么是我?”她语气不稳,挣扎着想起身。

 这样子她根本没办法思考,也无法跟他讲话呀!

 “因为我就想要你。”贺轩才不想说话,一把抱起她就往卧房定去。

 搬家的事,就此决定。

 沈希妍以为他们不会在一起很久,也有心理准备,因为根据关于贺轩的所有花边传闻,他不会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很久。

 但她在他屋里,却一住住了四年多。

 她爱他,也愿意留在他身边,这一直不是秘密,唯一的要求,是不公开两人的关系,让她可以继续自己的工作。

 贺轩不反对,也很放任她做任何事。

 她不曾问过他的绯闻是真是假,并不是不难过他仍然有别的女人,只是,这种难过,独自承受就够了。

 贺轩的不专情,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了,而她也很认分。

 那是一种本分的认知,因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没有怨言,不觉得牺牲,只觉得平凡和足。

 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她别无所求。

 ···················

 直到天亮之前,贺轩才让自己小睡一会儿,适应来到巴黎的时差。

 希妍在他怀里睡的很,而他几乎望了她一整夜,回想着从初遇她到现在的一切。

 大部分的时候,她很柔顺,但也有倔强的一面,只是生命里能够让她坚持的事不多,到目前为止,他只遇过一件。

 她的本很温和、甘于平凡,即使她美丽惊人,却不想太引人注目,所以她像一般人一样的工作,尽责而认真。

 他发现,她愈是力图平凡,他就愈是眷恋她,甚至打破自己的原则坚持要她一同居住。

 奇异的是,四年多来,她的容颜、她的个性,却从未变过,宛如处子的易羞与纯真,每每令他心动不已。

 倒是他觉得自己是愈来愈有铜臭味了。想到大亨俱乐部里,那些每天比来比去的“酒兼好友”他蹙了下眉,又摊平。

 商场里尔虞我诈,他有时候会厌,但不曾想退出;而有她在身边,总能很快令他抛去疲惫,蓄势待发。

 因为在她面前,他只是一个男人,不需要掩藏什么。

 她是唯一一个住进他居处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他不会感到厌倦的女人,他想对她好,想看见她因为他的出现而出笑容。

 从昨天晚上的情况看来,她从来没想过他会突然来。

 别说是她,就连他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想通,他怎么会只因为想她,就藉着公事之便随后飞来,全只为了贪看她温婉的容颜!

 真是糟糕!

 他没想过自己真会爱上一个女人。

 但是现在这种感觉,跟“爱上”差多少?

 ·················

 贺轩像是专程来陪她玩的。

 一早他就叫醒她,然后驱车前往法国东南部的里昂…丝绸与美食之都。

 变过纺织品博物馆、旧城区,吃过专属里昂的法国美食,最后到旧城区西边的Fourviere山丘,搭缆车上山,看着圣母大教堂,欣赏过古罗马剧场,在下山时游颂河。

 贺轩掌握时间的能力,就跟他做生意一样厉害,一整天下来,她把里昂该看过的看过、该玩过的玩过,回程时,她几乎累的在车子里就睡着。

 “妍,醒醒。”回到家门口,贺轩轻唤着她。

 “嗯?”她了下眼“到家了?”

 “对。”他笑看着她困倦的模样。

 才玩一天她就这么累,真难想像她平常执勤的时候,要怎么保持精神抖擞?

 “太好了。”她轻呼一声,眼睛又快要阖上。

 他可不打算让她睡着。

 “妍,醒一醒,我们还没下车呢。”

 “噢。”她勉强张开眼,看着他下车绕到另一边,帮她开了门,等她一下车就搂住她。

 希妍很放心的就往他身上靠。

 “妍,还不能睡。”他失笑地看她要睡着的模样,他行程排太紧了吗,不然她怎么会累成这样?

 “可是…我们到家了不是吗?”她困惑地半张开眼看着他,因为有他在身边,所以显得放松。

 “可是,我们晚上还有节目。”他带着她缓缓走向主屋。

 “还有啊…”她垮下小脸。

 “你不想多陪我一下吗?”他俊朗的眼无辜地扮可怜,好像他快要被狠心抛弃一样。

 一个年过三十的成男人,怎么可以装出这么无辜的表情?那实在很罪过耶!

 希妍眨了眨眼,终于忍不住笑出来。

 “我想陪你。”她柔柔地回答,神志清醒了一些。

 “很好。”他看起来像有某种足,她不解地跟着他进入主屋,当门打开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原因了。

 一个像是不久前做出来的水果油蛋糕放在桌上,蛋糕旁留了两个盘子、叉子,还有一把切刀。

 “我请John在我们回来之前做好,放在桌上,等我们回来。”John很知趣,知道什么时候该痹篇,贺轩对这点很满意。

 “你要帮我过生日!”她的语气里充满不可置信。

 到这一刻,她完全明白了。他来,其实是为了帮她过生日,不管是不是有公事为理由,他都为了她而空出这一天,她无法不感动。

 “寿星不可以哭。”他低语着命令“我要你开心的过生日,不是想看到你掉泪。”

 其实她在他面前哭的次数不多,严格说起来,只有四年前受伤的那一个恶梦夜里,仅此一次。

 但今天是她的生日,他不想她哭。

 “你…你怎么知道…”她忍住眼眶里的泪,却没有忍住喉里的哽咽。

 “我一直知道,只是没有机会帮你过生日。”有时候他忙、有时候她的生日时间甚至是在几万英尺的高空,就算要帮她过也无能为力。

 真可惜,他毕竟不是无所不能的。

 她深口气,控制住靶动的情绪,主动拉着他到椅子上坐着。

 “我从来没有吃过生日蛋糕。”她说道,以一种近乎虔诚的眼神望着那个蛋糕。“以前在育幼院的时候,大家都一起过生日,从来没有谁是单独过,那个蛋糕,属于那个月份生日的所有人。

 后来长大了,我一边读书、一边忙着打工,毕业后工作了,从来没有机会过生日。”说到最后,她看向他,偎人他怀里。“轩,谢谢你。”

 贺轩一手环抱着她,一手从沙发的小桌上拿来打火机。

 “要我帮你唱生日快乐歌吗?”

 “你会唱?”她不信地眨眨眼。

 贺轩瞪她。“你那是什么表情?”如果连这么简单的歌他都不会唱,那未免逊到家了吧。

 “没有。”她忍不住笑开。“那我要许愿。”

 “好。”他放开她,点上蜡烛后,开始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他的嗓音低沉,有种特别的磁,她突然发现,这男人蛮适合唱歌的。

 沈希妍在他唱歌的时候,闭上眼许了一个心愿,然后睁开,大呼一口气把蜡烛吹灭,然后才拾起头望向他。

 “妍,生日快乐。”他倾身向前给她一个吻,不小心吻的太过,害希妍差点不过气。

 “谢谢。”她微臊了脸。

 贺轩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一条项链…纯银链条、镶着碎钻的坠上嵌进一颗蓝宝石,闪亮非凡。

 “送给你当生日礼物,不许说不要。”他霸道地道,直接帮她戴上。

 “它…太贵重了…”就算她不懂宝石也知道价值不凡,更何况贺轩不可能送出没有价值的仿品。

 “有我的心意贵重吗?”他挑了挑眉,很知道怎么让她停止抗议。

 “没有。”她马上摇头。

 “好,那我们吃蛋糕吧,别辜负了John的好意。”

 “嗯。”她点点头,拿起切刀切下一块放在盘上,要递给他。

 贺轩抱她坐到自己腿上。

 “喂我。”他像个君王,一手搂着她、一手放在椅背上,而她就是那个服侍的妃嫔。

 突来的亲密感让希妍心一颤,她瞥了他一眼,他却是带笑地等着。她努了下嘴、轻叹气,顺从地拿起盘子,叉起蛋糕喂他。

 他吃下一口,握着她的手,将第二口送进她嘴里,结果让油沾白了她角。

 贺轩的眼神变深了。

 他将她手上的盘子放到桌上,手臂扣紧她的,拉她贴向自己。

 沈希妍已经太明白这代表什么意思,双手忙不迭溜进两人之间。

 “轩,蛋糕…”

 “我只想吃你。”他再度吻住她,舌尖灵巧地探入她芳内,掬饮她外的甘美。

 丰沛的情来的汹涌,他抓开她的手,转而攀到自己肩上,随着益渐绵密的深吻,两具躯体益发接近,近乎无距离的相贴。

 不知何时,他已分开她‮腿双‬,恍惚中,他的亢奋似乎抵着她的感处…

 “轩!”她浑身颤抖地低唤。

 望着她蒙的双眼、红的双颊、红肿的双、被他弄的衣衫,贺轩原本逗弄的神采马上转为渴求。没给她缓过气的时间,他迅速除去两人碍事的衣服,身子一翻,换两人位置,就在沙发上要了她。

 昨晚,为了让她有足够的时间休息,他忍着没碰她,今天又看足了她动人的笑靥,令他压抑的情更加狂猛。

 在彻底的要了她一次后,他的热切梢解,息过后,拿起自己的上衣包住她,抱她往卧房走去。

 “轩?”她低哑的轻唤,全身无力。

 贺轩低首给她一个慵懒而期待的笑。

 “轩!”她的瞳眸讶异的瞠圆,俏脸迅速涨红。

 她不可能弄错他神情里的意思,可是…他…他们才刚刚…

 “我已经超过四天没要你了。”他抱着她一同跌上,沙哑地在她耳畔低语,然后情再起,不容拒绝的拉她一同沉沦。

 当是要把明天以后的份给补上,贺轩的侵占像是不曾餍足,狂烈而彻底的不曾放松,也不容许她不参与。

 一夜贪,似是无穷无尽,沈希妍最后的记忆,是被一阵阵愉淹没,沉眠在一堵有着沉稳心跳的膛上…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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