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果真是你!”莫腾的
厚双掌轻易掌控住她纤若细柳的肩头。
娉弱的她正站在他的面前,不是梦!
莫腾黑灼的眼瞳燃烧著入目的一切…
从她深琥珀的瞳孔,凝视到她象牙
的肌肤,及那张不论在何时见到都只显得漠然的藕
薄
。
十指收紧,他满意地在她的脸上看到疼痛的拧眉,她是真的!
秋枫儿瞅睇著他,虽意外于两人竟在人间重遇,但肩上的疼痛传达的却是更真实的感受…
这男人总是要和痛苦带上一笔关系。
“放开。”她低吐了一声。
“不放。”他稍减手腕力道,却仍将她控制在他呼吸可及之处。
太过亲昵的贴近引人侧目,莫腾却只怕手下微冷的身子在一眨眼间消失哪。
“您来的正好,我们等您好一会儿了。”宋天远陪著笑脸,忍住心中的叹息。
莫腾火怒的眼
向宋天远,这个家伙胆敢和她并称为“我们”!
“你就是莫腾。”秋枫儿的话拉回了他的注意。
“你也在找我?”莫腾低吼了一声,疯狂的心让他忘了控制力量。
秋枫儿咬住
,闷哼了一声。
“疼吗?”莫腾收回她肩上的巨掌,却轻易地将她的双腕困在一只巨掌间。
她摇头,仰起下颚直视他的眼,不解他脸上的激动何来。
“你的名字?”莫腾珍视地捧起她的脸庞,不许她朱
吐出的声音传入别的男人耳间。
“秋枫儿。”她幽幽地说道。
“那我便唤你秋儿。”怕硬茧的掌心刮伤她,只用手背轻拂过她的脸颊。
没人这样叫她…她扬眸以对。
“我不和别人唤同一个你。”莫腾嗄哑地说道,双目不曾离开须臾。
宋天远看着这一幕的眼神悲喜掺半,原来这姑娘当真不认得莫腾!
早知道…唉。
罢了,即便是傻子见到莫腾那种焚烧的眼神,也知道不宜招惹啊!但,秋姑娘怎么好像对莫腾视若无睹?宋天远暗自纳闷地偷觑著她。
“再瞧一眼,就刨出你的眼珠去淬剑!”
莫腾头也不回地
声暍道,高大异常的身影即使在白天都显得骇人,况且是在烛光摇曳、秋风飒飒的凉夜里。
“是在下疏忽了,您风尘仆仆赶来,必然需要先行休憩一番。”宋天远忍住寒颤,为自己的离开找了个台阶虚应一番:“我这就去遣人送上一壶热茶让您…”
“滚!”莫腾暴吼一声,虚与委蛇的那一套对他来说与臭
无异。
“我担心的是秋姑娘,她一整个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就急著赶路…”宋天远含蓄地将自己的功劳藏在话里。
“要我还你这个人情就明说,不必拐弯抹脚的!”莫腾皱了眉,只想尽快打发这个家伙。“得了,我会帮你的。”
“你的意思是答应为我铸剑?”宋天远
红了脸,双手甚至不停地发抖…他即将拥有江湖人疯狂冀求的莫氏长剑!
不需要和其他人一样苦苦哀求数年!更不需要冒死闯入莫宅边那栋布满暗器的木屋里,用死亡的代价去抢夺屋内的莫式兵器!
“谢谢莫腾兄!”宋天远激动地说道。
“你找到了她,要铸什么东西都成。”莫腾简短的话,道出了她的地位。
他深深地凝视著她,而她也定眸瞧着他…不过两人眼中的情感不同罢了。
“宋某真是三生有幸!”手足无措尚无法表达宋天远的狂喜。
“一把剑也值得你像只九宫鸟一样地嘀咕吗?滚开!”
“我去让人送上热茶让两位暖暖身子。”
宋天远这回倒是学乖了,在莫腾还来不及开口咒骂之前,他带著笑容拢上了房门。多凉爽的秋风啊!
门外,宋天远的跫音踏得既响且亮。
门内,火盆中的炭火吱啵声,是莫腾与秋枫儿之间唯一的声音。
秋枫儿低眸看着自己仍被他握著的手腕,这就是缘分吗?
“热吗?冷吗?”他低语。
她的手握起来微温,反倒是他这么一个大男人有著一双冷掌。
“把那火炉挪到角落即可。”什么季节就该吹什么样的风,她顺应四时的天气而不作任何改变。但这毕竟是别人的地方,移动火盆可以,熄灭则大可不必。
莫腾握住她的手一同走到火盆边,一个双手合抱都嫌大的铜制火盆,他却轻松地用一个手掌就抬高移到一旁…不怕那烧热的盆,也不以为沉重。
只对她贪婪著双眸,逡回著她的眉眼,莫腾等待著她的反应…或许是惊叹,也许是惊慌,也许是厌恶他一身的蛮力。
秋枫儿的清妙美目与他对望,依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忿怒与狂喜同时击上莫腾的心,他厚实的肩头重重地震动著,臂上的肌
全因一波波的狂喜偾鼓而起…
她把他当成一个平凡人!
至小到大,从没有人把他当成平凡人!只有她!
从梦中走来的她,是他今生所求!他不放手!绝不!
“你找我做什么?”他低嗄的声音带著期望。
“我找的是一座鼎。”她坦然以对。
“鼎!”他的神情狞恶了起来,心口被她狠狠捅了一刀。
“你弄痛了我的手。”
秋枫儿轻扭著双手,挣不
他的铁腕,就只能看著肌肤上浮出点点瘀青。
“说!你要鼎做什么!”他松开她的腕,强悍地拎起她的衣领,怒不可遏地
问道。
她足不点地地悬在他的胳膊上,一时愕然地说不出什么话来。
是时,天际的最后一抹云朵被夜风吹散,一轮明月莹亮地让那几盏照亮各宅院的大红灯笼毫无用武之地。
然则,就在这样的月光之下,他们雨人所在的房间却慢慢地笼在一片浓浓的阴沉之中,
秋枫儿微温的肩背顿起了一阵
骨悚然,她能感觉在烛光照
不到的地方,一股一股的
恶正在成形。
“冷?”莫腾忘了自己的忿怒,只知道她正在发抖。
放她下来踩著了地,他单手飞快卸下身上的披肩,将她密密裹住。
她才摇头,整个人却已被包覆到只
出一双眼眸。
他的气息随著披风一古脑儿地朝她罩来,那浓烈如麝香的男人味儿,让她颇感不适地放浅了呼吸。
“还冷吗?”他审视她的表情。
她没听见他的话,慌乱的双眸扫过屋角的阴暗处…桌几的阴影之间,一只不知几头几臂的怪妖正缓缓地爬入烛光之间。
她才回头想告诉他,整个身子却被眼前的景象所惊,而不敢动弹…
他的肩上竟停栖了两只长著利爪的鸟面狼身鬼妖!
她的身子猛然一颤,一阵腥膻之气从鬼妖的鸟嘴间朝她的脸面
来!
“我不能待在这。”秋枫儿倏然回身,衣袂飞扬如蝶。
三头六臂的怪妖从桌几间扑向她的身侧,落了个空,黑影窜入树荫间蠢蠢
动。
她疾奔至门边,耳边的风声早已全成了嗷嗷的鬼叫声,她知道身旁有著数不尽的魔魅正虎视眈眈著她的魂魄。
“休想逃!”莫腾发怒的大掌从她身后重重勒住她的
,过重的力气让她原就雪白的脸更加惨澹。
秋枫儿的身子被翻转过来,白细的手掌挂在他的黑色衣袖上,显得无助,也让她面无表情的脸硬是增添上几分柔弱。
她别开眼,不看他肩上的两头鬼妖。想后退,他箝在
间的掌却牢牢控制著她。
“你逃不了的!”莫腾与肩上的鬼妖一同发出咆吼。“夜深了,两位不如在舍下住上一宿,打搅…”
宋天远
朗的声音伴著开门声而入,却旋即
回了所有的话。
他不自在地扶著门扇,没敢多看莫腾的眼睛。真残暴的恶眼…
“滚!”莫腾暴啸一声,吓得宋天远笔直飞窜到门槛之外。
宋天远在秋姑娘面前失了面子,只得努力摆出一派的悠闲,假意仰望着天上的月亮。
好美的月
啊!光润的月盘,圆白剔透地让人移不开双目。那银白的柔和月光飞瀑般地直
而下人间,为所有地上的事物染上一层闪亮…
自然也洒了几丝月光轻纱,进入那扇门扉大开的屋里。
危险!
秋枫儿挪动身躯,用尽全身力气躲开门外一头朝她直扑而来的巨型大妖!
“你怕我!”莫腾忿怒于她的闪躲,威容既凶且狠!
“我不怕。”她全身绷得极紧,低垂的眼防备地看着那一头不停在他们身边来回走动的大妖。
犬妖狺狺低吼出声,
出嗜血白牙…逃离不了的她,浑身冰冷。
“你不怕才有鬼!”莫腾紧蹙在一块儿的两道浓眉,竟凶恶地如同雨名正要恶斗的敌人。
“让我走。”她的身子被他的蛮力搂到
前,雪颜被迫与他肩上那两头鸟面狼身的鬼妖面面相对。
“不怕,为什么逃?”
“啊!”秋枫儿惊呼了一声,举起手上的玉镯挡住他肩上那两头朝她直扑而来的鸟妖血口。
“你手上的玉镯和我的…”
他才悍然握住她的手腕,那白玉镯却突然疾
出一道白光。
奥吱!两头鸟禽丧命于白光之间。
白玉镯啪地发出清脆声响,光滑镯面上多了一道食指长的裂痕。
秋枫儿摊软在他铁般臂弯间!
莫腾余悸未定地瞪著她的小脸,虽未曾见到鬼魅,却也知道她方才靠著白玉镯逃过了一劫。
“张开眼看着我!发生了什么事?”他撼动她的肩,想知道真相。
“月圆之
,妖魔的力量大增…”她眼儿微掀,倚著他的胳膊低语,心跳的加速和体温的骤降,全来源于她不完整的魂魄。
“你看见那些东西了!”
他打横抱起娇弱的她,快步朝门口走去。
“我看不到,但能感应到他们…”
心灵的感应让她较
眼更加清楚知道他们的形体。
“让我走。”她呼吸急促地低语,看见那头巨型犬妖仍然如影随形地跟在身后。
莫腾拥紧怀里微颤的纤影,想让自身的体温传送王她的身上。
“我会带你离开。”他抱高她,让她冰冷的颊偎在他的颈间。
“我不跟你。待在你身边,他们会找上我…”甫接触到他的肌肤,她颤抖了下。“我此时需要待在明亮的屋里。”她无助的眼神看向一直跟著他们身后的宋天远:“可以吗?”
“如果两位不嫌弃的话,家中倒是有…”宋天远
言又止地看了凶神恶煞的莫腾一眼。
“我和她之间,没有你
嘴的余地!”
莫腾瞠目一瞪,宋天远连吭气都觉得太挑衅。
硕壮的黑色身影快步将秋枫儿的身子带至门外的一辆专属马车上。
“驾车!”
莫腾命令一起,黑色骏马便在马夫的驾控下快速地奔驰。
将她安顿在他的膝上,他打开窗户,让厢内的空气流通。
这辆车厢为了配合他的高大体形及容纳江滟滟和柳丝丝,原较之一般的马车来得宽敞许多。但他却没让她有离开他一寸的机会!
尽管秋枫儿正将自己缩成一团,却无法不在他的蓄意接近中不碰到他,更无法不去看到他身后正在成形的鬼影幢幢!
他伸手想摩抚她的脸颊。
“别碰我。”她侧身闪过那突然扑到他身边的黑影…
是那头紧追不舍的巨型犬跃,
她徒劳无功地抚住脸面,犬妖闪著蓝光的诡眼却一再地
近。
“我就这么让你厌恶?我偏要碰你!”由不得她逃开,他将她整个儿往心坎里抱。
“你身旁有鬼…”她低呜著,闭上眼却仍是看见…
“别找藉口!我身上的鬼不会犯到你身上!”他脸色一青,硬是不信
地将她抱得更紧。
“走开…”她惨叫了一声,在他还没感到什么异状之际,她的手已经被抓出了一道血痕。
吼!犬妖嚎叫了一声,染了血的利牙更显贪婪…
“走开!”一见她的状况不对,他发疯地伸手在马车中胡乱挥打。“全滚开!谁都不许动她!”
血的味道、她飘忽的魂魄、及莫腾的
气,召来了更多无以名之的妖魔…妖魔们知道她能听见看见,也就更毫不遮掩地
近!
“啊…”一只半人半兽的妖怪紧勒住秋枫儿的颈子,她勉强从被掐住的喉咙里出声说道:“拿…我
间锦帕里有颗续命丸和锦囊…”
莫腾情急之下用力扯开她的
带,却也不慎拉松了她的衣裳…雪白的丝缕和她的肌肤,竟是不分轩轾的白净。
他镇住心神,撕开锦帕,把一颗葯丸喂入她口中。
表怪们以为那葯丸或有神力,全都砰地一声跳离了车厢!
秋枫儿长吐了一口气,紧握成拳的十指缓缓地松开。心脉暂时是护住了!
她掐著拳头,心头仍揪结著。
恶的浊气仍然蠢蠢
动著,她现在只是一个少了魂魄的人,鬼怪们无需退避。
看来白芙蓉给的救命法宝今夜是全得用尽了。度得过一时,便是一时。
“把锦囊拉开。”她张开眼看着他。
莫腾先将她仔细用披风包裹之后,才依言而行。以为绣工精美的锦囊必是她心爱之物,—他
大的手指费劲地解著锦囊上的七
丝线,不忍损坏一丝—线。
“直接扯开。”她急促地看了一眼车窗上那已
出尖角的鬼头!
莫腾双掌一使力,锦囊顿成碎布几片…
一块指甲片大小的血红菱形玉呈
在他错纵复杂的掌纹之上。
“放到我手上。”
她说,他做。
红菱玉一接触到她的肌肤,乍然
出一道烈焰般的红彩,那烈
一般的光线,刺目地让两人都紧紧闭上了眼。
莫腾低头弯身用自己的全身捍卫她,只怕她被这道光线所伤。
“没事了。”
他听见她这样开口后,连忙睁开眼…
但她已晕厥。
她,是谁?
莫腾就著窗外照入的月
,望着那块不知何时镶上她额间的红菱玉。
锢锢椁
“还不快将炭火再烧热一些,要是冻坏了这位姑娘,看爷不把你卸成八块!”
江滟滟用她又高又亮的嗓音说道,眼睛却不曾离开榻上的白衣姑娘…
爷,从不近女
的…
“照顾这姑娘,你就没分吗?”柳丝丝小声回嘴道。自小和江滟滟一块儿服侍爷,她近来却总是以爷的
自居。
“我哪敢得罪爷的贵客哪,我不正在为她拭汗吗?我没忘了自己的身分,倒是你恃宠而骄,一张嘴愈来愈刁。”江滟滟不饶人的嘴没停过,拿著丝帕的手也不自觉地用力了几分。
秋枫儿不安地拧了下眉。
“哎呀,她动了眉,可是要醒了…”江滟滟带著妒意望着白衣姑娘额上的红玉。真不知道那玉是怎么弄上去的,如果自己也能镶上一块,必然也是这么贵气又娇媚。
秋枫儿侧过头,想痹篇额颊上那让人不适的碰触。
“姑娘不舒服吗?要不要喝些热水?”江滟滟的声音转为谄媚的温柔,桃红衣袖在她面前晃动。
秋枫儿伸手挥开身上柔软的丝被,让沁凉的空气贴上肌肤背脊。
她轻喟出一口气,缓缓地扬起眸…
两名女子一穿桃红衣、一著水裳,皆带著笑容随侍在
杨边。
“姑娘总算是醒了,我可是为您担足了心呢。”江滟滟亲热地上前想扶她起身。
“我自个儿能起来。”秋枫儿拒绝了她的扶持,慢慢扶著石墙坐起身。
无怪乎这两位姑娘在屋内还披著斗篷,无怪乎屋内有著一股寒气…
这石壁、石椅、石几、石
,尽无一物是积暖的材质。
自己现在是在莫腾的石屋里吧!
“啊,你一定是在找爷,爷要是听到你醒来,不知有多开心呢!”江滟滟回头,十分自然地指使柳丝丝:“还不快去通知爷。”
“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吗?”柳丝丝轻声问著她。
“有水吗?”秋枫儿轻咳了几声,只觉喉咙乾涩得紧。
“瞧我一高兴就什么都忘了。”江滟滟快步走到石桌边,摆出忙碌样子的同时,还不忘丢了句:“你还不快去叫爷,当心又惹爷不开心。”
柳丝丝朝白衣姑娘点点头,转身便离开。自己与江滟滟计较什么呢?江滟滟再怎么趾高气昂,终究也只是一个下人。
白衣姑娘的气质,才是天生主子样!
“姑娘,我叫江滟滟,跟在爷身边已经十年了。小心茶烫口。”江滟滟递上一杯热气直冒的茶。
“有凉水吗?”秋枫儿并未接过那杯水。
江滟滟愣了下,娇颜上闪过一丝怒气。
“姑娘稍等。”再开口,
边的笑意已是勉强。
秋枫儿看着她踩著重步走到门边,心中不期然却听到几句抱怨。
…真难伺候!这种天气还喝凉水,最好再病上一场!
浑然不知一只小蜘蛛正落在她秀发间的江滟滟,在心中直犯嘀咕。
江姑娘不高兴又何必硬摆出笑容?秋枫儿坐直身子,正以指尖梳拢著自己的长发时,江滟滟又踱回到了屋子里。
“姑娘,水来了。”江滟滟的杏眸笑眯眯地看着她。
…哼。
“谢谢。”秋枫儿捧著水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倒也费了些时间。
…喝个水也这么假斯文,爷八成是被她的狐魅样子给
住的!
秋枫儿眨著清亮的眼,不明白自己何以连喝个水都会遭骂。
“姑娘可知爷找你找了好长一段时间,从上一年的秋到这一年秋,整整一年哪!幸亏我帮著爷找到画师杜云鹏,让他照著爷的描述绘出你的样子,否则你们可真要比牛郎织女的一年一会还委屈了。”江滟滟像是不耐屋里的寂静,又像是想居功似的兀自喋喋不休。
杜云鹏?即使秋枫儿有些讶异听到这个名字,也仅是眨了下眼。
“姑娘和爷是怎么认识的?”江滟滟停下来咽了口口水,也学著她用袖子文雅地拭了拭嘴角。
“梦里认识的。”
“你爱说笑了,大伙都说这姻缘天注定,姑娘指的是这意思吧!”
…装模作样的狐狸
!
秋枫儿看着江滟滟一边摆出笑容,一边在心中不停咒骂她的模样,忍不住
了下发疼的头,果真是人心叵测哪!
…来了这白衣姑娘,自己想要独占爷的
子之位更是微乎其微了!
“江姑娘可以放心,我知道你喜爱莫腾,我不会和你抢他的。”秋枫儿直截了当地对她说道。
“你说什么!”江滟滟先是喜不自
,随即脸色一变地捂住自己的嘴。
“你什么都没说。”
“那你怎么知道…”江滥滥被看得心虚,嚅嚅嗫嗫地说道。
秋枫儿轻吐出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当真不适合生活在人间。她不过是要了杯水,怎么会引来这么多枝枝节节。
“有蜘蛛在你头上。”她不想听江姑娘心里的声音了。
“蜘蛛!”江滟滟尖叫一声,争指僵在半空阎,想抓却又害伯!两难之下,她转身就往外跑:“丝丝,快来帮我!”
横冲直撞的江滟滟重重地撞向莫腾的身子,蜘蛛正巧跌晕到她的脚下。
“搞什么鬼!”莫腾雷鸣大吼一声,巨掌厌恶地推开江滥滥带著脂粉味的身子。
江滥滥看了蜘蛛一眼,站稳了身子。心念一转,马上红著脸羞人答答地往莫腾看了一眼:
“这姑娘说她不会和我抢你…”她捂著嘴,轻笑着跑离他的身边。
秋枫儿瞧出了一点兴味,江姑娘现在可是心口合一了吗?
碰!
轰然一声巨响,石门被用力地关上。
秋枫儿惊讶地抬头,但见一脸恶状的莫腾正朝著她走来。
“为什么告诉她,你不会和她抢我?”本想扯起她衣领的手,在看到她仍没有血
的薄
之后,转而忿忿地重击了下
榻。
秋枫儿努力坐稳了身子,一任他灼灼目光
视著她的脸。
“我在问你话!”他又吼。“我为什么要跟她抢?”她拧著眉,手捂著耳朵。
莫腾危险地眯起了眼,随即将她的话语转成他所希望的意思。他黧黑的脸色一
缓,放轻语调,拉下她的手裹在大掌之间:
“我喜爱聪明的女子!你是不需要和她抢,因为我绝不会是她的!”
“你也不是我的啊!”她平心静气地看着他,只愿他别再又吼又叫地干扰人。
“你愿意的话就是。”他不顾她微弱的挣扎,紧紧握住她的手。
秋枫儿轻眨了下眼,薄
轻启:
“我要你做什么?我要的是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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