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乌云愈来愈重，天空快被垮了

　昨晚写完记之后就‘不支倒"了，一早还在上迷糊糊的时候，黛安娜竟然先起并且还好心地来叫我。

　我们匆匆忙忙地出门，疯狂地冲进地铁站，在最后一刻用力挤进车厢，好不容易才勉强准时到了学校。

　"那就下午第一节课的时候唆？"

　"好，我会在那时把学长带到学生会办公室的。"

　"我也会准时到那边，你自己万事小心，咒语都背了？"

　"没有问题了。"

　"那我去上课了。"

　"那我去开会了，然后顺便约他。"

　简单代完之后我们就分道扬镇，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黛安娜在第三节的时候终于开完会，回来跟我一起上课。

　"约好了？"

　"好了，他也答应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他没有觉得怪怪的吧""没呀，早上开会的时候我伸了一些个手段，故意让议程进行得很不顺，大家又赶着上课。事情根本来不及处理完，所以我约他下午再一起把问题解决一下，他很快就答应了。"

　"嗯，目前看来是满顺利的。黛安娜，你紧不紧张啊？"

　"不会呀，娜，你也是一点都不紧张吧？"

　我笑了一下。"对呀，好奇怪唷，之前担心这、担心那的，可是等到真正要面对的时候，反倒觉得一点都没什么了。"

　"这会是我们可能成功的好兆头吧？"

　"应该是唷！

　好不容易捱完上年的课，我和黛安娜胡乱地吃了食不知味的一餐，她就出发去学生会办公室了。

　"那我先走喽，娜，你等一下会来？"

　"当然，你先随便跟他讲一些话，等到转到了办公室外面，你感觉我的气息调匀了之后。再准备老咒语""你要小心压制自己的气息唷，我想魔鬼应该都是满感的，说不定他可以感觉出来你在外面。"

　"放心吧。"

　约莫十分钟之后，我偷偷地来到学全会办公室外面。我团上眼睛，屏气凝神地感觉着里面的动静，不一会儿、我就看到办公室里的情况了。

　"所以，这个场地目前出了一点小状况，我门没办法用？"

　"目前看起来是这样，不过因为我们还有备案，所以不算太担心。"

　"可是这本备案比之前预定要用的那个场地差不少吧？"

　"嗯，比较小，这也是最类似的地方，要是只算我学校的学生是勉强可以容纳得下，要是他们再带朋友来的话，而这种情况是可以预期一定会发生的，那就会显得太拥挤了。"

　"总之就是和预定的场地一直涉，真不行的话再用到备案吧。"

　"会不会来不及布置？"

　"留三天的缓冲期，要是直到舞室前三天，那个地政是没修好的话，那我们就用备案。"

　"那我知道了，学长，我会跟其他的执行委员联络的""正事谈完了，我们可以讲一点私事了吗？"

　"我不太了解学长在说什么耶，我跟学长可以谈什么样的私事吗？"

　"当然有，我一直忘不了你呀，黛安娜。"

　"呃…我想…我们常常在学生会遇到，要把我忘掉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吧？"

　"不，我是说，我忘不了你的吻。

　"是吗？"黛安娜说完就凑上去吻了学长一下；就在那一瞬间，她已经迅速地偷偷把一个咒语念完了。

　我们都很紧张，屏住了呼吸，观察学长的反应。

　让我们失望了，他一点事也没有，只是快乐地出白痴的微笑。"我就知道你还是喜爱我的，怎么前几天都对我那么冷淡呢？"

　"因为娜都在我旁边呀，我怎么可以让她知道我其实仍然恋学长到无法自拔？"说完话，黛安娜又凑上去再吻了学长一下，当然，这也只是她要念咒语的小手段而已。

　还是没有反应，我觉得我紧张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就为了这种事担心？那你可以放心呀，我只喜爱你一个人，娜要不高兴的话，就让她自己去不高兴好啦，我可管不到那么多，我只在乎你一个人高不高兴。"学长的油腔滑调听起来真是恶心极了。

　"真的？我好高兴唷，学长。"黛安娜说完又是一个长吻，很久很久，她就趁机把剩下的五个咒语全念了。

　然后，就只是平静地念完了而已。

　我们沮丧地看着一点事都没有，反而为了黛安娜的"真情大告自"而沾沾自喜、得意不已的学长。

　我睁开眼睛，知道不用再看下去了，黛安娜应该会迅速地从学生会办公室身吧，所以我转身慢慢地往教室的方向走去，我知道等一下她就会追上来。

　果然，走了三分钟左右，黛安娜就跑过来了。

　"娜，你都看到了？你不要觉得怎么样唁。"

　"什么觉得怎么样？"

　"就是，我刚刚主动亲学长呀。"

　"我不觉得怎么样呀，不那样的话刚刚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可以念咒语又不被他发现嘛。"

　"我知道你可以了解啦，可是还是多少担心你看到会小小地不高兴一下，毕竟我是跟‘学长的嘴'在亲吻，你不介意就真的太好了。"

　"我分得很清楚的。"

　"不过我们昨天找的咒语都没有用耶，他看起来还是好得很，活蹦跳的，刚刚还死皮赖脸地死拉着我不放，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摆他的。"

　"还好啦，我们本来就有心理准备不可能一次就成功呀，所以再接再厉嘛，今天放学回家再努力找找其它有可能的咒语吧，或是我们可以试做昨天找到的那两个葯方？"

　"好呀。"

　一放学，我们两个又是用极快的速度冲回家。一头栽进昨晚被我们翻得七八糟的书房里。

　"先找新咒语和新葯方，还是先去调制葯？"我问黛安娜。

　她嘻嘻一笑。"先吃。

　"有那么饿吗？刚刚在路上你才吃了一个甜甜圈耶。

　"那是开胃小点心呀。我现在快要饿死了，中午也没吃什么。

　"好吧好吧，吃完了就要开始工作了唷""当然！"

　黛安娜今天是愉快地吃掉两个小技萨，而且这两个小披萨还是特制过的一一她另外多加了好多料在披萨上，料多到一边吃一边疯狂地从披萨皮上掉下来。黛安娜本来好心地要分给我半个，不过我婉拒了，只拿了一片来吃。

　"娜，你这样不行啦。"

　"什么不行？"

　"哪有人吃这么少的？"

　"这句话应该是我讲的吧？哪有人吃这么多的？"

　"拜托，你不会是为了顾及一些什么无聊的‘淑女形象’，所以不敢多吃吧？都什么时代了，想吃多少就要尽量吃呀，哪个烂男人要是敢因此瞧不起我的话，我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折磨到剩半条命。"

　"才不是咧，我就是吃不下嘛。"

　"哎唷，你老是吃这么少，难怪部那么平。"

　"我…好嘛，我就是小女嘛，不行啊？"

　"行呀，反正学长都认命地接受了，而且我又摸不到。"

　听到这种话，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我用力地打了黛安娜一下："你在七八糟说什么呀！"

　"没呀，啊，吃了，可以开始工作接。"黛安娜说完，就一溜烟地跑到书房里，做出认真工作的样子。

　今天我们比较早结束查书的工作，因为要留一点时间去做葯。

　我们跑到婆婆的葯草间找材料，今天才发现里面真是不得了，她应该是把世界上所有的葯材都收集齐全了吧？各种想得到、想不到的东西她都有。

　"天啊，这个老巫婆成天就跟这些怪东西为伍，‘蟑螂的翅膀’、‘青蛙的眼球‘，啊，好变态唷！这里还有‘蛇的唾’呢，我想，要是等一下被我发现一罐什么‘外星人的皮’我也不会讶异吧。"

　黛安娜话辽没说完，我就搜出了一罐"火星人的皮肤"拿到她眼前。

　黛安娜大笑出来！"什么火星人啊，写得好像真的咧，不知道去哪里变的？不会是真的去火星杀人取皮吧？还是偷偷跑到美国五十一区去偷的？"

　"天晓得。黛安娜，你找到需要的葯材了吗？"

　"差不多齐了，我们要开始做了？"

　"可以了吧。"

　我们手忙脚地在锅子里熬煮一些怪异的东西到变成一锅体，幸好我一直对葯草有兴所以对于"熬葯"的手续和动作不陌生。

　"哇，娜，你在搅拌的时候真的好像一个女巫耶。"

　"啊？真的吗？这…是称赞吗？"

　"…算吧！怎么讲你都是女巫嘛，所以被讲说‘像个女巫’，总不会是件坏事。""唉，要是我是个有用的女巫，例如说，像婆婆或妈妈，那就好了，也就不用在这里辛苦老半天，而且还不知道现在这么辛苦，会不会有用。"

　"对呀，我也有点后悔以前我爸爸叫我练习魔法的时候不专心，整天只想着玩玩玩，现在就只就用这种笨方法。"

　"真丢脸喔？我们两个。"

　"对呀。"

　叹了口气，我们继续把手边的工作完成。

　葯终于做好了，我们一共做了三小瓶葯出来，颜色都是浓浓稠稠又灰灰脏脏的，一看就知道一点都不好喝。

　"做好了，可是问题来了。"

　"嗯，我们怎么可能叫任何人喝下看起来这么恶心的东西呢？"

　"放在饮料里叫他一起喝下去？"

　"饮料的味道盖不盖得过去葯本身的味道？"

　"很难说，而且魔鬼的感觉比较敏锐，说不定只要一点点，都会让他起戒心。"

　"要是我们把葯加在味道比较重的饮料里面，然后情商路边随便的一个女生帮我们拿去给学长呢？"

　黛安娜沉思了一下。"只好这样试试看喽。"

　我突然又想到一件事："不行啦，万一葯是有用的话，那学长就会在别人面前挣扎扭曲、吼叫的耶，那是会吓到无辜的人的。"

　"管不了这么多了啦，吓到就吓到呀，事后我们再想办法解释好了，不然还有最后绝招嘛，我们可以把大家的记忆都消除掉。"

　"也是，消除记忆倒是一件不难的事。"

　"而且，说真的啦，我有预感我们这次做的事又会白费了。"

　"可是总要试试看呀。"

　"对呀对呀，我当然知道要试试看，只是我觉得我们不用太担心'万一会成功'的这个问题，因为不太可能这么简单就成功；要是真的这么简单的话，那不可能今天我念了七个咒语却连一点点用都没有。"

　我们又背了三个新的咒语才各自回房准备睡觉。

　鸟云不但重，连气温都一直掉掉掉

　一早我们就小心翼翼地捧着三瓶葯水到学校；而且为了怕让人看到，还用袋子包得密密实实的。

　我们两个早上简直无心上课！不断想着那三瓶葯水。第四节课的下课钟刚打，我们就拿着小袋子往教室外冲。

　"所以等一下我们就在餐厅外面找个平常跟学长比较的女生，然后求她帮我们把葯加到饮料或食物里，再拿给学长？"

　"这样做人家会不会起疑心啊？要是我的话；我应该不会答应帮别人做这种事吧，谁知道那是什么体？吃了会不会怎么样？要是出了事的话，她也会变成共犯耶。"

　"那…那就我们买好东西，把葯和进去之后再请她帮忙拿给学长？"

　"要用什么理由呢？为什么我们要给学长的东西，不亲自拿给他？"。

　我想了一下"不用什么理由啊，我们可以消除人家的记忆，也可以小小控制一个别人的行为呀，就拿给她，叫她拿给学长就是了。"

　"哎呀，娜，你总算有点恢复聪明了，之前急得团团转，我还以为你转晕了，所以脑子里变成一团浆糊。"

　我伸手打了黛安娜一下。"再讲话我要召唤恶灵来騒扰你唷。"

　"恐怕没办法唷，有些恶灵我还不看在眼里呢。"

　"那这次这个不怎么样的魔鬼，怎么就难倒你了？"

　"这个…"黛安娜突然正经起来。"我也一直想不通，照理讲我是应该连书都不用查，就用我所知的咒语就可以解决他了呀。"

　"不过现在再想也没什么用了，我们赶紧去实验一下昨天做的葯有没有用吧。"

　到了餐厅，我们买了一份意大利面，洒了很多辣椒粉和辣椒酱在上面，再倒人那瓶暗红色的葯水。

　"看起来还好吧？没什么异样吧，"我把面拌匀后，拿给黛安娜看看。

　"满好的，只是闻起来好辣唷，我好想打嚏。"

　"再来把那瓶暗咖啡的葯加到可乐里面好了。"

　我小心地把葯水倒进可乐里，搅一搅，"闻闻看，这样有没有味道？"

　黛安娜把鼻子凑过来。"还好，可乐味还算满明显的，应该感觉不出来。"

　"那这瓶暗黄的要怎么办？有什么东西是这种怪颜色的吗？"

　"芥末！"

　"是啦，可是应该没有人会拿芥末直接吃吧？而且不会是把葯水加在芥末里吧？那会让其他人也吃到的耶。"

　"不然这样好不好，我们调一些芥末到葯水里，然后把它挤在热狗上？"

　"可是热狗上面通常不会挤太多芥末呀，这样的话会不会盖不过去葯水的味道？"

　"那…那我们就挤多一点芥末嘛！哎呀，没关系的啦，要是真的有用的话，只吃几小口也会有用的嘛。"

　到达餐厅之后，我们就照着计划把"道具"准备好，偷偷躲在餐厅的角落里寻找一个可以帮我们忙的女生。

　"就她吧！二年级的贾桂琳，她一向对学长就很有意思，听说最近两个人还走得很近咧。"

　"好呀，那我就出声叫她过来唆。"

　"嗯"我提高了声音："贾桂琳学姐。"

　她往我们这里看了一眼。

　"有什么事吗？"接着就一脸趾高气扬的样子走过来，大概是看到我这个布莱德学长的前女友现在却好像被打人冷宫，她却和学长愈走愈近，而感到得意不已。

　白痴女人！都要被我们利用了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我转头过去看了黛安娜一眼；她也是跟我同样的表情，我们应该都是想到同一件事而忍不住想嘲笑人吧！

　"想请学姐帮忙一件事可以吗？"

　"什么事？我跟你们…不太吧？"

　"没什么啦，很简单的事，就是请你帮我们把这份午餐拿给布莱德学长。"说完之后，我用力地看着贾桂琳的眼睛，她一下子就被我轻微地催眠了。

　黛安娜把手上的食物端给她："就跟学长说，是你特地买给他的唷。"

　贾桂琳答应了一声，端着食物就转过头去，刚好学长在这时进了餐厅：一看到他，很高兴地就跑过去了。

　"哇，娜，你好狠心呢，在瞬间就控制了别人的行动，真不愧是巫婆。"

　"嘿嘿嘿，这点小把戏还难不倒我啦。"

　"快看快看：她在跟学长讲话了，喔喔喔，学长接受那些食物了。"

　"学长好像满高兴的哩，快看，他在吃意大利面了。"

　一盘面吃完了，不过，好像也只是平静地吃完而已。

　"他没事耶。"黛安娜失望地转头过来跟我说。

　我也失望地点点头。"那…我们还有两个希望嘛。"

　突然，学长发现到我们在偷看他了，他端着没吃完的那盘食物，向我们走来，还在我们身旁坐下。

　"娜跟黛安娜，你们中午不吃东西呀？"

　"我们刚刚吃过了，现在在聊天。"

　"那喝喝可乐吧，这是刚刚贾桂琳给我的，我还没喝过呢。"

　我跟黛安娜互看一眼。"不用了，这是人家买给你的，我们还是不要碰的好，免得被人家骂。"

　"不会不会，买给我就是我的啦，那我现在想请你们喝嘛。"才说完，他就拿着可乐，送到我的嘴边，硬要我喝一口。

　我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用力地把学长的手推开。"学长，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是真的不想喝嘛！"

　"好，不喝不喝，不然黛安娜，你喝不喝？"

　黛安娜白他一眼。"不要，我为什么要检人家喝剩的？"

　学长没说什么，笑笑地把手上的可乐放下来，拿起热狗就要咬下去，我跟黛安娜紧张地瞪大了眼睛，都想看看学长吃了热狗之后的反应。

　学长张大了口，正要把热狗咬下的时候，看到了我们的眼光，他停了下来。

　"你们不想喝可乐，是要吃热狗吗？"

　我跟黛安娜连连摇头。

　"可是我怎么感觉你们好像很想吃我的热狗的样子？"

　"没有，我们，没有。"我紧张得话都有点不会讲了。

　天啊，那个魔鬼到底在搞什么啊？搞了那么久，可乐连一口也没喝，眼看就要吃下热狗了，竟然又停了下来。

　黛安娜锁定地接了话："学长，你吃嘛，热狗上面的芥末酱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你想吃芥末酱吗？"学长边说边用手指沾了一大蛇芥末酱，抹在黛安娜的嘴上。"好不好吃？"

　黛安娜没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一招，一时有点慌了手脚，胡乱地用手背擦着嘴。

　我递上一张纸巾，黛安娜用力地把嘴上有可能沾到芥末酱的地方都擦干净。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不喜爱芥末酱，因为你刚刚还说芥末酱看起来满好吃的。"学长略带歉意地说着，可是我感觉到了，他的语气却隐隐透着一股嘲笑的意味。

　"不讨厌，只是突然被学长的动作吓了一跳。

　我拉了黛安娜就要赶紧走。"学长，你慢慢吃，我跟黛安娜还有事要先走。"

　学长微笑着点点头："明天我们再一起吃午饭吧，不过，明天我不希望再吃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听到这句话，我跟黛安娜的脑中同时响起"轰"地一声，我们力持镇静地快步走出餐厅，几乎有点像是落荒而逃。

　我们慌了手脚，快步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植物研究社了。

　"喔喔！娜，你觉不觉得，现在我们的麻烦愈来愈大了？"

　"觉得，觉得毙了，而且我现在已经不想管了，反正我也管不了。就这样吧，那个什么布莱德学长的，他就永远睡着好了。"

　"呀呀呀，娜，你自暴自弃的样子好可爱唷。"

　"那不然你要我怎么办嘛？他根本都知道我们在做的这事情耶，你看他最后还故意讲那种话。"

　"我知道呀，我听到他那样讲的时候也吓一跳，当时我其实有点怕他会对我们做出什么事，不过还好他就这样让我们走掉。"

　"原来，事情跟我们想的不一样。"

　"嗯，会不会我所感觉到的也是错的呢？我的意思是说，说不定他早就知道我们的身分，也知道我会想办法查出他的来历，所以他就隐藏起自己某部分的气息，让我的感觉错误？"

　"很有可能呀，所以事实上他比我们之前认为的还要可怕很多，只是我们不知道，还傻傻地做了一些根本就没用的努力。"

　"嗯，我们在念咒语或是把葯水加进食物给他的时候，他其实都是一清二楚的，而且他一定一边看着我们忙得团团转的样子，一边嘲笑我们。"

　"你觉得他有没有想对我们怎么样？"

　"现在没有吧，毕竟我们还没做很多类似的事，而且我们的实力跟他差太多呀，所以他只当作在看小丑剧喽。要是我们不屈不挠地再继续努力下去，他大概就要发火了吧？

　"啊，黛安娜，我现在觉得好沮丧喔，全身充满了无力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感觉。

　"我也是。"

　"妈妈和婆婆怎么就这样丢下我们不管了啊？

　"对呀。"我跟黛安娜在花团翩呆呆地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夕阳西下，最后一节课下深的钟声响起。

　"哇，娜，我们今天下午的课都没去上耶。"

　"哪又怎么样？你从来也不把这里的课当一回事呀。"

　"也是。

　又是很久很久的沉默。

　"娜。

　"嗯？"

　"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啊，就说了，全身很无力嘛，现在是以虚的状态坐在地上。

　"你有没有想过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什么该怎么办？

　"就是对付那个魔鬼的事情呀，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这…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的注意力似乎不太能集中。"

　"那…我们今天晚上先暂停好不好？等一下不要又赶回家窝在小小的书房里疯狂查书好不好？"

　"当然好啊，反正我们查了老半天，还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只会被人家笑。"

　黛安娜从地上站起来，顺便拉了我一把。

　"那我们现在干嘛？"

　"我们去吃点好吃的好了，这两天为了这件事，饭也没好好吃、觉也少睡了好几个小时。"

　"嗯，难得娜会说想吃东酉，我当然要奉陪到底喽。"

　主意既定，我们走到置物柜把书包拿出来。

　"娜，你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吗？"

　"嗯，想吃那种我只要滩在椅子上就有人帮我服务好一切的。"

　黛安娜想了一下："那我们今天也不要回家了，去住饭店好不好？"

　"好啊！去住很贵很贵的饭店？"

　"那当自然！"

　我们兴奋地跑进一家饭店，要了一间大套房，并且叫了一大堆吃的东西到房间来。我们躺在上，吃着各种好吃的东酉，大口大口猛灌着香槟酒，并且跟随着电视上无聊到了极点的影集疯狂大笑。

　睡觉前，我跟黛安娜一起泡在那个超大浴白里，我们还加了饭店准备的日本温泉粉，舒舒服服地泡着温泉。

　"软，黛安娜，我们这样是在逃避现实喔？"

　"算吧，刚刚在上看电视的时候，我还一度忘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了呢。"。

　"可是这样是没有意义的。"

　"你说我们这样做没有意义吗？我是觉得还好啦，至少刚刚我们真的觉得很快乐呀。"

　"可是事实上我们不快乐。所以这种'硬做出来的快乐’结束之后的空虚感强烈得好像会吃人一样，我最害怕这种感觉了。"

　"需要这么认真探讨这样的问题吗？对我来说，刚刚我不高兴，所以我想点方法让自己高兴，就这么简单呀！当然，我不否认我是有点在逃避现实啦，可是我又没说我在现在短暂的快乐之后，就会丢着问题在一边，理都不理。我还是会想办法解决问题的呀。"

　"那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办？"‘"不怎么办啊，把澡泡好，等一下去睡觉，明天早上去上学。"

　"这些事我知道呀，而且我也会做。可是你知道我不是在讲这些嘛，我是在讲那个魔鬼的事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今天不再去想那事了，我就不会突然又一个人开始烦恼，然后去扫别人的兴。"

　"啊？说了半天，你是在怪我扫你的兴啊？"我把手上正在玩的玩具小鸭子往黛安娜身上丢去。

　黛安娜接住了，又丢回来给我。"有一点呀，刚刚就是很高兴嘛，偏偏你要突然又开始讲这些烦心的事。"

　"又不是我不讲它就不存在了，那些烦心的事就是在那里呀。"

　"可是我我今天在学校才说要给自己放假一天，暂时不要管这件事了耶，你为什么要犯规？何况我又没说我水远不要这件事了，只是今天你让我轻松点嘛。

　我说不出话来。其实黛安娜是对的，是我自己先说话不算话的。

　"好嘛，黛安娜，对不起嘛，可是你知道是我太关心学长了，我真的很想把他救出来呀。"

　"我知道呀，所以我没有生气啦，只是你想清楚嘛，就算我们在这里想破头，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我们甚至不在家里！家里还有姑姑和的书房可以查，这里…就只能享乐吧！"

　"好吧！那就明天再说喽！"

　"这不是老早就决定好的吗？"黛安娜用一种"简直受不了你"的眼神似笑非笑地瞅着我。

　我拿起在浴白边的小水，瞄准她击。她也不逞多让，用吹泡泡小熊吹出大量的泡泡攻击我。

　我们就这么一路从浴白里打到浴白外，再斗到卧室，最后因为光着身了实在是太冷了，只好赶坑阢到厚被子里。

　"黛安娜，谢谢你。"

　"有什么好谢的？"

　"你一直陪着我。"

　"黛安娜在这个时候突然害差起来。"没有啊，反正学长变成这样，我好像也有点责任。我们来睡觉啦，不早了耶，明天还要去学校。"

　"好呀。"

　我们互相亲了一下之后，黛安娜就沉沉地睡去，乖乖地窝在被子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很像一只安睡中的小白兔。

　明天还是要为了魔鬼的事烦心的吧！我们现在等于对他一无所知，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了，可以想见的会非常辛苦。

　不过，至少今天晚上真的过得很开心！罢才跑跑跳跳一阵之后，我觉得全身充满活力呢，一定可以精力充沛地应付接路而至的考验的。

　我刚刚吃了一颗饭店送的巧克力，好酣，可是好好吃哦。

　可可豆的活力它们正在高高兴兴地活绷跳吃了这颗糖的小朋友会变成全世界最有力气的人这是小时候吃巧克力时婆婆教我念的咒语；我到现在都还很喜爱呢！仿佛念了这个咒语，再吃一颗甜甜的巧克力，就会变成全世界最有力气的人了。

　太阳奇迹似的脸，马上就不见！

　我想，这几天，大概是我从小到大情绪起伏最夸张的几天了吧！每天都会发生一点什么事情，伤心的、难过的、快乐的，每一种感觉都是到最极限，就算明天就是世界末日的话，我也一点都不会惊讶了，好像已经把人生的酸甜苦辣都尝过了的感觉。

　今天早上醒来，我坐在上发着呆。

　黛安娜不久也醒了，胡乱地跟我说着一些不知道是梦话，还是有意识的话。

　"啊，安琪拉，圣诞节快乐，圣诞老公公刚走耶。"

　我用力把黛安娜的眼皮拨开。"唉呀，真抱歉，我也希望今天是圣诞节，那我要向圣诞老公公许愿，让你不要把我的名字叫错。"

　黛安娜脾不开的眼睛，坐起身来。"啊，娜，是你呀。我要吃早餐。"

　"那你要先起呀。"

　"我起了呀。"

　"我是说，你要起梳洗一下，我们才能去吃早餐。"

　黛安娜被我狠心踢下，趁着她在浴室梳洗的时候，我帮我们两个叫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用餐完毕，结完帐之后，我们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啊，我们今天再来吧。"

　"不行啦，假只可以放一天，今天就要重新开始工作了，你别忘了我们还要把学长救出来耶。"

　"喔喔喔，要把学长救出来呀？那昨天不知道是谁委靡不振地跟我说她都不想管了？"，"咬呀，黛安娜，我好不容易才又恢复精神，想重新振作耶。"

　"好啦好啦，那你有没有想到我们是该怎么开始？"

　"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我们不知道他的来历，对不对？"

　"对呀，不过因为他刻意隐藏。所以我们应该是没有办法用自己的力量得知他从哪里来的了。"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去问他。"

　黛安娜瞪大了眼睛，看了我好一会儿："哇！娜，你变得好勇敢唷！"

　我耸耸肩。"不然我能怎么办？这是最快的方法了呀，反正现在我们也不怕他知道我们想要对付他了。"

　"对啊。人家都已经讲破了，还躲躲藏藏的，看起来一点气魄都没有。"

　"没错，我们不能让人家瞧不起！"

　上完早上的课之后，琼安和法兰找我跟黛安娜一起去学校的餐厅吃饭。

　"唉，你们两个最近都在做什么啊，怎么一放学就跑得看不见人影了？想找你们讲两句话都不知道该哪里找人。"

　我看了黛安娜一眼，"呃…没有啊，就是有点事嘛。"

　琼安眼睛里"叮"地问了一下。"喔？是什么事呀？这么有趣吗？你们两个会一起着到连好朋友都不理了？"

　"对呀，真的很有趣呢，我们最近上了巫术，刚好家里有几本关于这方面的书，所以每天都急着跑回家照著书上教的方法做毒葯。"不顾我诧异的眼光，黛安娜随口就说了这样的话出来。

　我以为琼安和法兰会觉得黛安娜在讲话，可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她们互看了一眼，一副言又止的样子。

　琼安试探地问道："你们，相信巫术啊？"

　"当然呀，那是一个很有趣的世界呢。"

　"那这样就好了，我们有一件事，一直想跟你们讲，可是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黛安娜突然了一句话："跟巫术有关的？"

　法兰用力地点点头。"而且我们还怀疑，跟布莱德学长有关。"

　我的心中一凛："你们的意思是，布莱德学长变得跟从前好像不一样的两个人，是跟巫术有关？"

　"你们怎么知道的？"

　"因为…"琼安吐吐地说："好像是我们搞出来的。"

　黛安娜哑然失笑："不会吧？难不成，你们要跟我们说，其实你们是女巫？"

　"不是啦，不是啦。"法兰快速地否认了。

　"那为什么布莱德学长的事情跟巫术有关？又说是你们搞出来的？"

　于是琼安和法兰开始，一人一句地把事情说出来。

　"娜，你记得你跟我们说你在学生会办公室看到学长和黛安娜抱在一起的那一夭，我和法兰到你家陪了你一个晚上？"

　"当然记得呀。"

　"你去洗澡的时候，我和琼安看电视看到觉得很无聊了，我们就在你的房间里四处看看，然后我就在书架上发现一本书：

　"一本跟巫术有关的书。"琼安补充说明道。

　一那本！通常我的房间不会放跟巫术有关的书的，都是想看的时候才去妈妈的书房里看，那本应该是我拿回房间看之后就懒得再拿回书房，于是顺手放在书架上的吧？那本里面的东西不好懂呀，都是满深奥的巫术，她们怎么会拿起来看？

　"一开始我是被它的外观吸引了，它看起来很旧，有点残破，跟书架上其它的书放在一起，有一种特别神秘的感觉。"

　"法兰把我叫过去，把那本书拿给我看，我们都觉得那真是一本有够酷的书，里面有各式各样的巫术，原来真的有记载各种巫术的书耶。"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看得懂吗？里面写了一些…不太好懂的文字耶。"

　"对对对，娜，我正想问你，为什么里面写的好像有一点是英文，可是又会出现一些看不出什么文的怪字，你都看得懂吗？"

　喔。那是女巫特殊的书写系统，要是你们也受过女巫的专业训练的话，那阅读那种文字就会一点障碍也没有了。

　可是我怎么能这样跟琼安和法兰讲呢？"因为我看了不少这类的书嘛，所以还算看得满懂的啦。"

　"喔，那我们就随便翻翻呀，突然，就给我们看到有一章好像跟魔鬼有关的，因为那一章的一开头就画了一幅好大的魔鬼画像。"

　魔鬼！我跟黛安娜听到都不自觉地神经一紧。

　"那个魔鬼画得真是满帅的耶，我们就特别仔细"你们想对付我？还是想对付学长？"黛安娜微笑着问。

　琼安和法兰不好意思地红着脸回答："我们当时觉得，学长平时那么疼娜，怎么可能会背叛她呢；所以一定是你勾引学长。"

　黛安娜哈哈大笑："也没说错啦，那时的事的确是我搞出来的。"

　"可是没想到后来竟然只是你要帮娜测试学长的忠诚度，你对学长根本就是一点意思都没有。黛安娜，对不起唷，我们当时真的没料到嘛。"

　黛安娜朗地笑笑："没关系啦，我一点都不介意，谁教我用了一个那么烂的方法。不过，换个角度想。我的戏演得还算不错吧？你们大家一个一个都被我骗了。"黛安娜愈说愈得意，到最后她差点站到桌上．朗声狂笑。

　我硬是把她住了。"谢谢琼安跟法兰，这么为我着想那你们在那本书中找到可以对付这个魔女的方法了？"

　法兰点点头："嗯，就是在‘魔鬼’那一章，我们读到一小节是关于可以帮人赶走讨厌的人的方法。"

　我隐约觉得不妙，竟然跟魔鬼扯上关系了，这方法一定不是什么太好的方法。"是什么呀？"

　"谷唤魔鬼，他可以帮我们赶走讨厌的人。"

　听到这里，我已经激动得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那个现在赖在学长的身体不走的大魔鬼，是琼安和法兰召唤来的？不会吧？

　看得出来黛安娜也满激动的，可是她仍维持和缓的语调："是召唤什么样的魔鬼？有没有说什么时候用？"

　琼安想一想，然后耸耸肩。"我们也不知道呀，因为大部分的字都看不懂嘛。"

　"看不懂？那你们怎么知道要做些什么才能召唤魔鬼？"

　"我们…就随便啊，看到一个好像咒语的东西，就照着看到的字念一通，好像没错耶，因为接着我们就听到一个声音在跟我们对话。"

　我有点疑惑，小小声地问了一下黛安娜："魔鬼，是这么容易召唤到的吗？"一个普通人随便念念咒语就可以了？那我之前学的那一堆巫术是做什么用黛安娜皱着眉想了一下："话也不是这样说，巫术的成败其实还是取决于施术者的精神力，要是一个普通人的精神力很强大的话，是有可能成功的。"

　我点点头。

　黛安娜又苦笑着补充了一句："我想，琼安和法兰是真的很恨我吧，精神力竟然大到可以把魔鬼召唤出来。"

　我拍拍黛安娜的手，"示意她不必多心。然后问琼安和法兰："他，跟你们说了什么？"

　"其实有点像阿拉丁神灯耶，不过他并没有叫我‘主人'。"

　"他的态度还满傲慢的呢！"法兰补充说明。

　"他说，他可以帮你们复仇？"我忍不住问。

　"嗯，然后就问我们要报复谁呀。"

　"我们把事情跟他讲了，他听了就一口答应要帮我们的忙。"

　"我们问他要怎么帮，他就说，他可以暂时进到布莱德学长的身体里，黛安娜对学长一定不会防备，他就可以利用她没有戒心而让她消失。"

　"当然，我们有问他是不是真的只是暂时借用学长的身体，一旦事情办完就会把身体原封不动地还给学长""那他怎么说么我紧张地问道。

　"他当然说一定会呀，还跟我们说，那一章最后有把他驱离的咒语，要是我们发现他不守诺言的话，可以随时用那个咒语让他消失的。"

　"你们这么简单就答应了？"黛安娜不可置信地问着。她大概觉得这世上怎么会有比我更容易随便相信别人的人吧？

　"他就讲了很多很多保证的话呀，我们也不如道怎么搞的，就糊里糊涂地答应了。"

　"他说。那一章的最后有驱离他的咒语？你们没有先确定一下？"

　"我们…"琼安和法兰不好意思地对望一眼。

　"忘记了，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就是想不起来该先确认一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黛安娜用嘴形对我说出"催眠术"三个字，我点点头。琼安跟法兰当时应该是被轻微的催眠术控制住了吧，才会对那个魔鬼言听计从。－"我们才刚答应他，那个声音就不见了，这时我们才想到要去看看那个可以把他驱离的咒语。

　"可是等到我们翻到那一章的最后一页，发现那一页根本就已经被撕掉了。"

　"我们吓死了，不晓得该怎么办，赶紧把书合上。放回架上。"

　"后来不久之后，你就洗完澡回来。"

　听到这里，我一时无法反应，怎么想都想不到那个魔鬼竟然是这样来的。我顿了一下，才又再开口："那，你们怎么不跟我讲有这件事？"

　法兰想了很久："不知道，其实那时看到咒语被撕掉，我们的心里都隐隐透着‘好像事情会发展得不太妙’的预感，可是都做了，只好一直安慰自己那个魔鬼真的会遵守承诺，事情办完就会自动离开。"

　"那天下午学长来我娜你谈话的时候，我们本来还有点高兴那个魔鬼真的成功地摆黛安娜了，正在占沾自喜用对了方法，却发现学长变成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所以，我们在想，那个魔鬼，好像就这么赖着不走了。"

　"你们，怎么这样天真？"我实在忍不住想发脾气："就算不是真的女巫，从小也听了那么多的童话故事了，有哪一个故事里的魔鬼是帮你做事不要求任何代价的，而且还乖乖任你摆布的？"

　"娜，你先不要生气嘛。"

　"我怎么可能不生气呀？咒语巫术不是随便人可以用的那，更何况你们还说有大部分的说明都看不懂、还敢这样贸然地念咒语！"

　黛安娜帮忙打着圆场："好啦，娜，不要气喔，她们是一片好意呀，而且事情变成这样我也有一点责任的，要是我当时不那样搞的话，琼安跟法兰也不会想做这种事，你看她们对你多好。"

　"才怪！一点都不好！现在很显然的，那个魔鬼并没有遵守当初的承诺离开学长的身体，这种情形，比学长受黛安娜勾引还惨五万倍呢。"

　琼安和法兰头低低的，一句话都讲不出来，而且眼看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我趋前，摸摸她们两人的脸颊。"好啦好啦，刚刚我不应该那么凶啦，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嘛。"

　法兰眼睛红红地看着我："娜，对不起，我们帮了好大好大、又好难解决的一个倒忙…"

　我叹了口气。‘算了，事情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再怪你们也没用。我再想想该怎么办好了，只是现在我需要一点时间冷静一下，好接受这个大冲击。"

　琼安小心翼翼地问："娜，你，会有办法啊？"

　我没好气地回答："没有也要硬变出来呀！

　"哎唷不要生气嘛，人家琼安跟法兰都已经觉得很过意不去了，你再这样气下去，她们大概会想死掉噗。"黛安娜逗着我，接着转头过去对琼安和法兰说："应该会有办法吧，娜的妈妈和婆婆收集了满多印巫术相关的书，我们再回家找找。说不定可以找到一点什么解决的办法。"

　"要是真的能找到什么就太好了。"

　"对呀对呀，我们也来帮忙找吧。"

　我拒绝了。"没关系啦，黛安娜帮我就可以了。"

　琼安沮丧地说。"娜，你还在生我们的气啊？"

　"不是啦，因为我跟黛安娜对这些东西呀，所以找起来比较不费时间．也才比较知道什么是可能有用的、什么势没用的，你们来，反倒帮的忙不是太多。"

　琼安和法兰丧气地点点头："那我们…"

　黛安娜轻松地说："你们就先暂时不要想这件事好啦，把眼睛闭上好不好？"

　"有什么事吗？"

　"你们就乖乖照着做嘛！

　琼安和法兰闭上了眼睛，黛安哪轻声念道：

　森林理的风会领着你们见到安详的白鸽

　他的羽轻盈

　却载得动你们心里的重量

　请安心放下

　"好啦，睁开眼睛吧。"

　"黛安娜，你刚刚念了什么呀？"

　"一个小小咒语，教我们的，可以让你们安心的唷，你们现在是个是觉得心里舒坦多了？"

　"好像是耶，好神奇唷！

　"还有，"黛安娜打开手掌，里面有两羽。"这个给你们，放在身边会觉得安心的。"

　琼安和法兰一人拿了一，你怎么会有这个？

　黛安娜神秘地笑笑："我会随身带着这个呀，因为说带着这个就可以常常心平气和。"

　我在一旁频频点头。"没错没错，黛安娜最需要这种东西了。"

　"哦？你的意思是我老是发脾气喽？"

　"呃…我刚刚有那样讲吗？你怎么把自己说得那么恐怖呀？"

　"你…"黛安娜作势就要打我。

　琼安和法兰在一旁笑开了："你们真的一点都不担心那，还可以这样打打闹闹的。"

　谁说我们不担心？心里真是担心毙了，恨不得赶紧跑回家翻那本该死的书，看看到底琼安和法兰召唤了什么样的魔鬼。

　"就叫你们不用烦恼喽，我们一定可以想出解决方法的。"

　逞强讲这种话，真是心酸啊，事实上可是"以我们两个的实力，应该什么方法都没有"才对吧！

　"好啦，那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今天就先回家好了，我想早点看看那本书上到底写了什么。"我站去身，收拾一下桌上吃剩的东西。

　"那你们下午的课不上了吗？"

　黛安娜摇摇头："不了。"

　"那…就希望你们可以找到救学长的方法喽。"

　"嗯，我们会加油的。"

　告别了琼安和法兰，我和黛安娜飞也似的冲回一家。

　"快快快。那本书在哪里？"黛安娜焦急地翻著书架上七八糟的书。"唉，娜，你不整理书架的啊？"

　"你不要急嘛，慢慢找，一定在的呀。啊！有了，我找到了！"

　"翻到她们说的那一章。"

　才刚看到开头的魔鬼画象，黛安娜就惨叫了一声。

　"怎么了吗？"那声音听起来实在太恐怖，害我吓了一跳。

　"我知道他，我小时候看过这张图片。

　"你知道？那他是谁？"

　"这是小时候我听我爸爸请故事的时候知道的，他…是应该已经消失的魔鬼。"

　"什么意思？已经消失？那为什么琼安和法兰又可以把他召唤出来？"

　"很久以前，魔鬼分成两派，一派认为要和神、人两界保持良好的关系；另一派则主张要统一全世界什么的，不过这一派获得的支持明显少很多。因为意见不合，结果两派就开始打打打，结果主张世界和平的那一派赢啦，另一派愿意投降的就可以平安地在魔界生活；不愿屈服又找不过和平派的就只好四处亡。个魔鬼…"黛安娜指指书上图片。

　"就是当时失踪的战斗派领袖。"

　"哇！所以他应该是一个等级很高的魔鬼喽？"

　"嗯，说不定跟…路西法差不多吧。"

　"跟表哥差不多？那我们怎么可能有能力对付他呢？路西法大概只比舅舅不厉害一点点而已耶。"

　"所以我才一看到这张图片就吓得快要停止呼吸啦。"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黛安娜，你刚刚说他本来是应该已经消失的？"

　"喔，对啊，他就逃亡嘛，一开始和乎派的还持续追捕他，不过他很会躲，怎么找都找不到。后来很多年过去了，就愈来愈难找到，所以魔界的魔鬼们都以为他早就死掉了。这是发生在爷爷的爷爷之前好几代的事情了，所以我爸爸也只是当故事一样讲给我听。没想到他竟然还可以被召唤！

　"所以你也不知道他出现的原困和目的喽？"

　"当然不知道，我甚至一直觉得他只在故事书里才会出现的呢，就没想到有可能真的遇见他。"

　"那我们怎么办？"

　"假如事情变成这样的话，那我觉得简单多了耶，反正以我们两个的力量就是不可能自己解决这件事嘛。我们干脆去求我爸爸来帮忙好了。"

　"舅舅？他会答应吗？"

　说到这个，黛安娜出超级得意的表情："哼哼哼，我还没想过，我爸爸会不答应我的什么要求呢，尤其是还被我遇上传说中的大坏蛋。"

　"那你赶紧求舅舅帮忙嘛。"

　"娜，你等一下唁。"黛安娜说完就闭上眼睛，试图跟她爸爸取得联系。

　才不一会儿，黛安娜就睁开眼睛了。

　我满怀期待地问：这么快？舅舅是不是答应要来帮我们？"

　黛安娜沮丧地摇摇头。"爸爸说，他现在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叫我不要吵他，然后就不理我，消失了。"

　"啊？开会有比帮女儿的忙重要吗？"

　"我也这样问他呀，可是他说要是我还想像现在一样随便花钱的话，就让他去把会开完。"

　"什么东酉这样重要？连一点点时间都不能耽搁？…"他说要并购一间公司。"黛安娜突然用忿忿不平的口气接着说："娜，我跟你说唷，我觉得爸爸跟和姑姑一样都是故意不理我们的，不然的话，开会哪有什么紧急的？他们一定是想看看我们有没有能力自己解决。"

　"没有"我简洁明快地回答了。

　"对呀，最无聊的是他们明明就知道我们绝对不可能自己解决，还要看我们苦苦挣扎的样子，很无聊耶。"

　"啊！那家人真讨厌，不是女巫就是魔鬼的，心肠都这么恶毒。"

　"没错。

　一阵静默之后，黛安娜先开口了："娜，那你说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吧？"

　"我们不可能自己处理？"

　"绝对不可能。"

　"婆婆、妈妈和舅舅都不想理我们？"

　"一点都不想，他们大概比较想看我们的笑话吧。"

　"等一下、等一下！"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不是说有封魔咒吗？只是现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对呀，琼安和法兰说被撕掉了。"

　"被撕掉就表示，它曾经是存在的，只是现在不见了而已。"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把封魔咒找出来？"

　"对呀，你想想，你说小时候看过那张图片，表示不只这本书上面有这个魔鬼的纪录，很有可能，封魔咒也是同样的情形，一定在哪些地方也有封魔咒的记载。"

　"跟姑姑的书里很可能会有！我们再去书房里找吧，这次有了明确的目标，找起来一定坑卩了。"

　"唉唉唉，黛安娜，不用这么麻烦嘛。"

　黛安娜有点听不懂我的话的样子。‘不用去翻书？那我们要怎么找到封魔咒？"

　"你怎么突然变笨了？你想想，这种跟魔鬼有关的事，其实问魔鬼是最快、最直接的，对不对？"

　"对呀，所以我们去找我爸爸，可是他故意不想理我们。"

　"所以，我们可以去找路西法嘛！

　黛安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哎呀呀，我怎么都没有想到？"

　"还说呢！"我伸手刮刮黛安娜的脸颊。"连自己的哥哥都忘了。"

　"谁教…谁教他以前都对我不好。"

　"啊？他对你不好？那这世上就没有对你好的人了吧？你有多少次闯祸之后都是路西法在帮你善后的啊？"""好啦、好啦，娜，你不要再念我了啦，你赶紧让我找到路西法嘛，我们要争取时间呀。"

　"你赶紧找到他，跟他求救吧。"

　黛安娜点了点头，就闭上眼睛开始感应路西法的气息。

　我不想打搅她，就悄悄地走出房门，打算帮黛安娜泡一点花草茶。

　过了一阵子，茶泡好了，我顺便拿了一点婆婆之前做的葯草饼于，一起端到楼上的房间。

　黛安娜还是闭着眼睛的，我在一旁翻着杂志，耐心地等着她。

　就在我看一篇文章看到出神的时候，黛安娜突然出声叫了我一下。

　"哎呀，吓我一跳！你找到路西法了？"

　"当然喽！"黛安娜的表情掩藏不住她的得意。"他现在在西藏耶，花了我一番功夫才把他找出来的。"

　"他去西藏干什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喜爱什么‘灵修’呀，’冥想’什么的，现在竟然跑到西藏去了！"

　"嗯，真是听起来一点都不像魔鬼老大的接班那…他有没有说要帮我们的忙？"

　"嘿嘿嘿，他怎么可能不帮忙咧，我才刚开口，他就马上答应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我的眼睛一亮："你…你说的是真的吗？路西法真的要帮我们？"。

　"娜，你不要兴奋到话都不会讲了好不好？他当然会帮我们呀，他哪一次狠心看我们试凄受难的？"

　"那，路西法知道那个封魔咒吗？"

　"我问过他了，他说他知道，不过他需要一个道具。"

　"啊，还要道具呀？"

　"嗯，还要山羊角，把魔鬼封在里面的。"

　"那，他必须先在西藏抓只羊，然后把它的角割下来吗？这样的话，那只羊好可怜耶。"

　"咬唁，娜，你想到哪里去啦？那个羊角必须是施过法术，有魔力在上面的，又不是什么羊角都可以用。"

　"那要去哪里找那种羊角？婆婆这里会不会有？"

　"他说我爸爸那里有，所以他要先回纽约一趟，然后才会过来。"

　"所以，我们还要再多等几天？"

　"对呀，他叫我们要有耐心一点，他一定会帮我们的。"

　"他那么确定他一定可以打败那个魔鬼？"我不对路西法的自信有点小小的好奇。

　"嗯，是啊，等我爸爸从魔界的领导人退休之后，应该就是路西法要接那个位置了吧，所以他对于各种魔法可是得很呢！我猜这次我爸爸不帮我们，应该就是料到我们会去求路西法帮忙，他大概也想看看路西法是不是真的有那个能力接下领导人的位置。"

　"路西法比我们这种不用功的小角色强多了喔？"

　"那当然！我刚刚还被他数落一顿呢。

　"可是，要是我们从小到大都很用功，我们现在算的可以自己解决吗？"

　"就是说嘛，我才不觉得我们有那个能力，那个魔鬼比我们强那么多。"

　"不过，还好路西法要帮我们了。"

　"那我们这两天就可以比较轻松啦，乖乖等他来就好了。"

　终于可以松二口气了，我跟黛安娜决定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地睡一觉，补偿我们多以来因为精神紧绷而造成的睡眠不足。

　啊啊啊，好兴奋唷，我就要可以把学长救出来了耶…虽然仍然不是用我自己的力量。

　对了，救出学长以后，我第一句话要跟他讲什么呢？回来？我好想你唷！还是于脆什么都不说，直接给他一个超级大拥抱呢？

　真是难决定。

　不过，可以烦恼这种事的感觉真好，不像前几天，整天心里烦的就是该怎么救学长，偏偏我们又只能漫无头绪地用极笨的方法一样一样地试；明明心里就是急得要死，可是进度却怎么样也快不了。

　可是今天事情却大有进展，我真是太太太太太兴奋了！ 　ｍ.ｍＨUａＸｓ.Cｏ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