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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凌洛风带着清叔进连府时,太阳已快要下山,两人马上便被当作贵宾般延请进大厅。对女主人热情的招待,他一迳淡淡地虚应着。

 这就是爹说过世间最漂亮的女子?照说,爹二十年前还不可能老眼昏花,那么铁定是鬼心窍了。这等姿,就算再年轻上二十年,也绝对不可能称得上绝

 他的脑海不觉浮现出刚才在湖边的那名姑娘,那样娇美的容颜和清灵的气质才称得上绝。奇怪,这种穷乡僻壤竟能孕育出那样脱俗的女子来!

 坐下没多久,他便被告知连家老爷抱恙在身不刻会客,荆氏满脸的歉意,令他不好发作,又被她热心挽留小住一晚,说是赶明儿连先生一定撑得起身与他深谈。

 凌洛风想起离得最近、又有客栈可住宿的芙蓉镇,少说也要赶上最少两个时辰的路,只好点头应允。

 这时,两名年轻的姑娘在婢女的陪伴下进入大厅,走到他跟前盈盈福了个礼。

 凌洛风维持礼貌,也起身欠身回礼,身边瞟了她们一眼,马上便兴趣缺缺地坐回原位。平心而论,在精心打扮下,这两女的姿可以称得上中上,但气质之糙一如她们的娘,当然更远远及不上那湖边姑娘。

 在连夫人的介绍下,他知道在场的是二小姐及三小姐,他当然没有问为何不见大小姐的人影,只怕是连台面也上不得,是故才干脆躲起来!

 倒算她识相!凌洛风讥讽地扬起眉。

 “凌公子,这一路想必辛苦了,知道你要来,我早已叫仆人收拾好客房了,你且去歇息会儿,待会儿我让下人请你用膳。”

 “那就麻烦您了!”凌洛风微微点个头。

 “哪里话!凌公子何必见外,就要是一…”杨媚清清喉咙,总算及时刹住猴急相“对不起,东厢那边只有一间客房,只好委屈贵府的家仆住在西厢了。”

 “连夫人你客气了。”凌洛风淡淡地应道。

 “君玲,你领凌公子到东厢的客房,不要怠慢了,知道吗?”

 “是,娘!”连君玲娇羞地看一眼凌洛风,暗自窃喜在心,这等有财有貌的男子,世间哪儿去寻?她刻意放软了声音道:“凌公子,请跟我来。”

 凌洛风嘲讽地挑挑眉,这连夫人也太心急了吧?竟然如此不顾礼仪,让没有婚约在身的两个男女单独相处。

 他不置可否地跟在那女子的身后,一路上话也懒得哼一声。

 “劳烦连姑娘,你请回吧!”回房后,他马上下逐客令。

 一路上,她讨好的献媚及刻意娇羞的姿态令他厌烦至极。难不成她还以为他不知道她一直偷偷地打量着他?真是无知的女人!连装也不懂得装得像样一点。

 “那,我先失陪了!”连君玲失望地看着他的背影,快快转身而出。娘好不容易制造了个独处的机会给他们俩,没想到这凌公子竟一点也没会意到。

 本来在娘的耳提面命之下,她对这个扬州首富夫人的头衔已极有兴趣,现在再见了凌洛风本人后,更是容不得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无论如何,她都要成为凌洛风的子!

 用晚膳时,凌洛风一人对着三个女人,那连大小姐仍旧缺席。

 望着桌上碟碟皆用上选的材料做成的精致菜,以及连家母女刻意讨好的神色,凌洛风不觉蹙起眉头,对她们将他当成未来女婿般招待反感在心。以他刚才细心的观察,连家门面表里皆不失礼,虽然看在他眼里,难免都是些暴发户之气,但连家撑得出这种排场,显见也不缺几个钱用,只怕要用钱来打发她们会有困难。

 不过,无论如何连家注定要失望,在合理范围内,连家的要求他都会答应,毕竟连夫人确实救过爹的一条命,但若他们不识好歹,硬要将这两个女子其中一个给他,那也休怪他拉下脸来。他就不相信这连家敢强他所难!

 娶这矫造作的女子,还不如娶那湖边小姑娘回家来得有趣。

 “凌公子,我知道您吃遍天下山珍海味,这些菜让您见笑了,只有这一味特制的孔雀羹是我家传的,外面怕是没有,知道您要来,我特地亲自下厨,若不嫌弃,请尝一尝我的手艺。”杨氏说着,亲自端了一大碗羹到凌洛风面前。

 凌洛风对这道红红绿绿的羹并无兴趣,但这连夫人再怎样也算救过爹,于是当下也不便推拒,便喝了那碗羹。

 杨氏藏起心头的得意,这道羹是她毕生的功力所凝聚,她一生的荣华富贵就靠它来达成,现在她要要帮女儿讨更大的荣华富贵。

 “我够了,你们慢用,先失陪了。”凌洛风点个头,便站起身。

 杨氏眼底闪过一道光,堆起笑容道:“君玲,你带凌公子回房吧!”

 “不用了,我知道路。”凌洛风对这女人的无所不用其极皱起眉。

 杨氏也不勉强,让他独自一个人回房。

 凌洛风走后,连君玲忙随着母亲回房。

 “娘,怎么办?他只喝了一碗够不够?”一关上门,她便迫不及待地开口。

 “一碗就够了!”杨氏闲闲地道。那可是一大碗,而且为保计划不失败,她还特意加重了份量。“凌洛风正值血气方刚,我想不用半个时辰,他便会忍不住了,而三个时辰内若不解的话,那他这辈子便成了废人。”

 杨氏本是青楼女子,自一个从良的姐妹那里得到这帖葯秘方,一试之下,果然屡试屡灵,男人一旦喝了这道特制的鹿血羹,不用多久便会发,一见到女人,无论相貌再丑,都会忍无可忍,一定得即时要了才行!

 她用这一招攒了不少男人的钱,后来见长期下去也不是办法,便专心一意拿来对付初踏足风月场所不久,老实又有点敦厚的连富强,果然没几个月,这刚靠子种植丹红妃而发达不久的傻子便娶她进门。

 只是一进了门,却见那正室荆氏甚至比她还要美上几倍,所以就怀恨在心,又怕自己有年老衰的一天,于是拿出伺候恩客的那套柔媚之术,再时常以她的“补品”辅助,尽心尽力服侍连富强。

 于是连富强便渐疏远子,专心一意地宠着这个小妾,等到子死后,杨媚更俨然成了一家之主。

 “君玲,我叫你遣开东厢里所有的仆人,你可有照做?”

 “当然了,娘的话,我一向都照做的。”

 杨媚点点头,招手叫女儿到她身旁,细细附在她的耳旁低语。

 自连君玲越来越红的脸颊来看,不难猜到她授以的是柔媚之术。

 “好了,你先去用丹红妃浸一浸身子,换上前我给你做的衣裳,再端那盅冰糖燕窝去他的房里给他,然后照着我说的话去做,包管你这个丈夫跑不了!”

 听完娘的耳提面命及信心十足的保证,连君玲天喜地走出母亲的房门。

 凌洛风一回房没多久,便觉得烦躁不已,一股燥热在腹间徘徊不去,脑海里不是闪现下午在湖边时的那幕软玉温香在怀的情景,身躯益发僵硬。真是奇怪,他居然会念念不忘一个女子。

 他有点后悔答应在连家留宿一宿,要是刚才辛苦些直接到芙蓉镇过夜,他这时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在这儿一迳地遐思不断。

 回到上,他开始打坐运息,不过过了许久仍然不见成效,体内的那股燥热,以及那女子的倩影仍徘徊不去,于是他便打算出房走走。

 谁知一打开房门,便见连君玲端着个托盘向他这边走来。

 “凌公子,我娘说你晚饭吃得少,怕是不合口味,所以叫我端点心来给你。”连君玲不暗自窃喜,果然如娘亲所说,凌洛风怕是已经忍不住了,她来得正是时候。

 凌洛风皱起眉头,不便推拒,便侧身让她入内。

 连君玲高薄如蝉翼的衣袖,拿起汤匙将小盅里面的冰糖燕窝舀进碗里。

 望着她雪白的手臂,凌洛风不觉心神一漾,忙运息屏住。奇怪,他根本就讨厌这个女子,怎么会为她五内翻腾呢?比她美、比她穿得少的女子,他又不是没见过,这会儿怎么会为这等姿而心猿意马呢?

 “凌公子,别客气,请坐下。”连君玲学着母亲平那样,媚眼一抛,隔着圆桌将碗递给他,微弯的身子刚好将前的一片春光送到他面前。

 凌洛风的腹部即时又是一阵騒动。这身雪白的肌肤几乎跟下午在他怀中的人儿不分轩轾,幼得令人想尝上一口。

 “凌公子,请慢用!”太好了!他果然如母亲所说的那样,被她的身躯吸引。

 饼分娇媚的女声飘进凌洛风的耳朵,他不抬头看她一眼,只见连君玲媚眼如丝,正一脸娇娆地偷偷瞄着自己,那眉眼之间大有邀请之意。

 他的心微微一,勉力按下间的蠢蠢动,抓起碗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喝完。

 连君玲有丝失望,但娘还教过第二招。她款款走至凌洛风身前“来,我帮你再添…”她突然“绊”了一跤“恰好”跌坐在他身上。

 “哎哟!”她娇呼一声,放软身子瘫在他的怀里,双手却紧紧抓住他的后背。

 凌洛风霎时血脉贲张,刚的身躯如石块般僵硬。

 “凌公子,你好热!”连君玲这次的惊呼是真的,他就像一块烧红的铁般一样的灼热。

 有一瞬间,凌洛风几乎忘了所有的事,只想抱着这具女体到上去。若在平时,他早动手掀高她的衣裙,肆意与她翻云覆雨一番,然而他并未被望冲昏头脑,若他动了这个女人,那明天这桩尚未确定的婚约便得成为事实。

 似乎还不值得为一时的冲动而娶这名女子!

 用尽最后的一丝自制力,他扳开他紧紧住他不放的手臂,任她跌坐在地上。

 “抱歉,我想起有要事跟我的仆人商量一下,失陪了!”他撂下这句话,着气跃离她几尺,便闪出门去。

 这辈子还没这样狼狈过!凌洛风气闷地忍住身体的不适,跃到屋顶,没几下便找到清叔的房间。

 “少爷,你怎么…”

 “清叔!我有话要跟你说,别嚷嚷!”凌洛风神色凝重地打断他“你静静去查查看,我今晚吃的东西,是不是被下葯了。”刚才一上屋顶,被风吹了一下,脑袋霎时清明了不少。自进连家以来,这家人不合宜的举动,以及他不寻常的火焚身,在在都透着怪异。

 “下葯?”清叔惊呼,一脸惊慌“少爷,你,你…怎么…“

 “没事!不是中毒。”凌洛风马上安抚忠仆的惊慌。“应该是葯!”

 现在他已把前因后果猜出个大概。首先那连家老爷先装病不出现,痹篇即时谈论婚事的问题,借以挽留他留宿一宵,再在晚膳里对他下葯令他火难耐,而连二小姐则及时出现,自然达成好事,赶明儿什么话都不用说,直接便可以讨论婚期。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这连家既然有当的承诺在手,为何如此肯定他会推拒这桩婚事,而要一来便用下葯这一计策,造成事实,令他无从推拒呢?难不成他们对他的拒婚未卜先知?

 之前他全无防备,是因为想也没想过连家会大胆到对青风山庄的少主下葯。

 “葯?少爷,他们下得重不重?”

 “只怕不轻。”凌洛风忍住身体的燥热,无奈地说。事实上,下午被那女子挑起的火仍留在体内,再加上这葯,简直要他的命!

 清叔着了慌,在这里,他们人生地不,更别提现在天色已晚,这种乡下地方,只怕路上人也没一个,哪儿能即时找个女人来给少爷?可是若不能及时让他火的话,那可是很伤身的。

 “少爷,要不要我随便找个婢女来,让你将就一下?”清叔小声地道。就他所见,这连家的女仆,一个个面黄肌瘦,且全部丑陋不堪,少爷怎么会看在眼里,只是现下事急,也只能…

 凌洛风摇摇头“我自己骑马去芙蓉镇上的百花楼,你留在这里帮我查一查。”接着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这连富强有多大的胆子!”

 话毕,他便转身出门去了。

 清叔自少主人的最后一句话便知道连家要大祸临头了。

 不过敢用这样卑鄙下的手段,也不可怜他们了!真是愚蠢的乡下人!

 连君瑶出时,天已全黑透,不过这条山路她已经走过无数次,所以她还是如计划般地往母亲的金兰姐妹晶姨家走去。

 她一路走着,一路想着下午的那个白衣男子,他身上的那袭衣服是上等地丝绸做成的,她可以看得出质料比爹和媚姨身上穿的还要好得多,再加上那一脸不凡的气度,可想而知,他的出身非富即贵!

 他甚至还懂得飞天书哩!看他那样子,一定什么都懂,但是她除了懂得栽植几株丹红妃外,便什么都不懂了。跟他相比,她就好像地下的泥一般。

 她怏怏地想起自己在连家的卑下地位,事实上,她等于是个小甭女,没人会多加注意的小甭女。他这样卓尔不凡的男人,娶的子也一定得是个大家闺秀,才能跟他相匹配,她这样平凡的女子如何能入他的眼呢?

 他下午在湖边说要娶她的话,一定也是逗着她玩的。

 娘在临终前那段日子跟她说过许多话,很多她不明白,但娘一直说、一直说,不停地重复,又说她快要死了,要她千万牢记她的话,所以她就记牢了。

 娘说过男人的话有时是不算数的,今天说的话,明天可能就忘了。

 娘又说过,男人有时说的话只是在开玩笑,要是女人认了真,下场就会很惨。

 下午,那白衣男子问她是不是要嫁给他时,脸上一直带着笑,态度很是轻佻,他一定是在跟她开玩笑的,她不能认真。

 是啊,他怎么可能会喜爱她这种一无是处的女子呢?而且,她居然着身子任他为所为,在他心目中,她一定是个不知廉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娶她呢?

 罢才,一定是置身在那忘忧谷里,让她忘了世俗的一切,才会开口问人家是不是要娶自己,真是羞死人了!

 想到这里,连君瑶忍不住捣住宾烫的脸,为自己的寡廉鲜而汗颜。这种事哪有女孩子开口问男人的?那白衣男子大概是心存厚道,所以才没有用言语取笑她。可是他一直在笑,大概是在取笑她的恬不知吧!

 一定是的!

 唉!如今回到现实的世界,还是不要再异想天开了!

 她这辈子大概注定就这样孤独终老了!

 不知为何,一颗心沉甸甸地好难受。她悒郁地弯采了些娘生前喜爱的野花。

 娘的墓就在前面不远,顺道去祭拜她,再去晶姨家过一晚。不过一想到又要去晶姨家,她的眉头不微微蹙起,虽然她知道晶姨会照往常那样她,但晶姨的丈夫并不喜爱她去,而且打从她十五岁起,自小也不喜爱她的大强哥…晶姨的儿子,看她的眼神便不一样了,所以除非迫不得已,她真的不想去他们家。

 在娘的墓前逗留了好一会儿,连君瑶抬起头看看晦暗的月,不觉更皱紧了眉头,看那乌云密布,大概不久就要下大鱼了,得快点下山,而就像要证实她的猜测似的,就在她低首疾步的时候,天边突然传来轰然巨响,狂风瞬间大作。

 连君瑶被这雷吓了一大跳,脚步一个踉跄,身体失去平衡,头部撞上左侧的树干,然后跌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愈愈痛的腹部,以及体内四处窜熊熊燃烧的火,驱使凌洛风一路策马飞驰,即使昏暗的夜加上倾盆大雨,使他无法看清楚三步外的路面。

 或许刚才应该听从清叔的建议,随便找个下女,管她长得怎样,省得这会儿这么难受。他在心中苦笑不已。

 没想到这葯力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劲,即使这倾盆的大雨也无法令他体内的火焰稍减一分一毫。

 天边又打了个闷雷,疾风再度吃惊跃起,这回差点儿将他抛下马背,幸好凌洛风紧紧抓住缰绳,才不至于被抛下山崖。

 说时迟那时快,一株被雷击中的大树轰然倒在路中间,只离他一步远。平冷静过人的凌洛风也被这突然的状况吓了一跳,疾风更是惊慌地不停发出嘶鸣声。

 凌洛风只得掉转马头往原路踅回。没办法,别说那株大树挡掉了去路,在这种天气下继续赶路,只怕未到芙蓉镇已人畜俱亡!

 难不成天真要亡他?

 连富强!他咬牙切齿地迸出这个名字。他发誓一定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连君瑶被滂沱的大雨淋醒,雨水浸的身子不可自抑地冻得发抖。她愣了一下才想起昏之前发生的事,遂扶着一颗疼痛不已的头颅站起身。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晕过去多久,但一看天色便知道已经夜深了,现在去晶姨家,一定会吵醒他们一家人。而且,这里离晶姨家还有一大段路,下山的路又不好走,不如回山里还比较快。反正,她有时实在太累,为了不想那么早回家给媚姨呼喝着去做事,就会在那山里偷懒一下,小睡会儿,所以平就有捡些干草放在里面。

 看来,今晚只能在山里将就着过一晚了!

 打定主意,她忍着头痛,在风雨中举步维艰地往山的方向踅回。

 凌洛风策着疾风再度进入白梅村,却像进入了死城一般,看不见一盏灯火。被火煎熬得无计可施的他干脆放任疾风自由奔驰,任它带着自己往山坡上而去。

 谁料刚转了个弯,不经意间却认他瞥见远处的山上有一团黑影,他不好奇地定睛一看。

 咦?这种风雨加的晚上,怎么会有人跑到荒凉的山上去?

 突然,一阵狂风又吹过来,那人摇晃了一下,跌倒在地,小腿翘起,裙摆滑溜,在黑暗中出雪白纤细的小腿。

 一个女人!

 当下体内翻涌的火不由自主地烧得更旺了。

 可会是天无绝人之路?“好马儿!”凌洛风翻身下马,拍拍疾风叫它到前头的树林里等他,便施展轻功追了过去。

 他追着那名女子到达一个小树林旁,却突然不见了她的踪影。

 不会是真的有鬼吧?他淡淡一笑,提气跃上树头,仔细地察看四周,很快便看到那名女子模糊的身影,只见她正迟缓地往前移动。

 虽然被火所煎熬,他仍忍不住奇怪,一名女子孤身在深夜跑到这片荒凉的山头做什么?

 只见她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了一下,便弯着身子拨开一撮杂草,就在她弯要进去之前,一道闪电在天际闪现。

 凌洛风就着这道光看清楚了她身上的衣物,那套衣服不但破旧还老气,看来,这名村妇大概有三十岁了吧。

 从她刚才鬼祟的行为看来,一定是来这里偷会情郎的…除了这点,他实在想不出一个女人还会为了什么理由,在这种雷电加的夜晚孤身跑上山来。

 体内熊熊燃烧的火焰令他无法自制地飞身而下,落足在口,学着她的样子,拨开那撮草,弯下身踏进去,没想到却绊了一下,差点儿跌倒。

 原来内地势较高,外面就算下大雨,水也不会进来。

 看来,这个幽会之处真是无懈可击,不但外头隐秘得就算路人经过也猜不到这里竟然别有天,就连里面也顾虑周全。

 他踏稳脚步,屏息静听,确定了内只有一人的纷呼吸,才松了口气。若是现在让他发现她的男人也在此,他不晓得自己体内那股狂凶猛的望会不会使他发狂得失去控制,甚至伤人的地步。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后,他缓慢地再踏前一步。

 一整天滴水未进,再加上摔疼的头部和刚才在风雨中挣扎着走了一段相当吃力的路,在在都令连君瑶疲累不已,只能贴着墙猛大气,而更要命的是,她浑身冷得似坠入冰窖,牙关也不试曝制地打颤,猛地连打了好几个嚏。

 怕是得了风寒,连君瑶沮丧地叹口气。

 就在此时,口传来一声细微的声响,霎时令她的背脊无由地生凉。她侧首一望,在黑暗中,似乎有团黑影在慢慢移动,接近自己。

 不!不可能的!这里根本没有人!只是错觉而已!

 可是那种诡异的感觉越来越浓,她全身的孔全部自动竖起。

 “不!不会的!”她神经质地喃喃自我安慰。

 凌洛风止不住呻出声,这小村妇一把沙哑感的嗓子对如今已火焚身的他无异是火上加油。

 “谁?是谁?”连君瑶难以自制地尖叫出声。一定是她疑神疑鬼,才会听到人声的,一定是的!

 “别怕!我…”凌洛风边往前走,边透的衣服。

 “你…你是…”人还是…鬼?连君瑶被这念头惊吓得登时脚一软,昏了过去。

 凌洛风适时接住她的娇躯,搂抱着她坐在干草地上…这必定是因为常在这里幽会而预备的。而这一抱也立即让他感觉到她的体温冰冷得不成样子,再不立即帮她褪下这身漉漉的衣裳,她很可能会活活冻死。

 搂抱着她,竟令他有种抱着湖边那女子的感觉,而事实上,她柔软细的娇小美和身上散发出的馨香也像足了那小丫头。凌洛风讶异于她这把年纪,体态仍像少女似的玲珑有致,触手所及的肌肤依然细腻滑溜,比起花样年华的女孩儿,竟然毫不逊

 实在不该再想起那小丫头的!经过这一阵摸索,再加上想念他她那可爱的娇颜,瞬间另他体内的火焰燃烧至极点,再也无法按捺下去,他动手捻醒怀中的人儿。

 连君瑶悠悠醒过来,有一瞬间的迷茫,但赤的身子令她霎时清醒过来,她尖叫一声,爬起身准备逃命,然而已太迟。

 凌洛风一伸手便捞住她冰冷的身躯,将她安置在自己的腿间,轻声哄道:“小东西,别怕,我不是鬼!你就将我当成你的情郎!”

 平,这自然是种侮辱,但此时此刻,他已不在乎这个,谁叫他已经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唯一的要求只要她乖乖地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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