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即使那些恫吓威胁证实是仲夏所为的小手段,仇拓依然不放心的确定演唱会现场设定的监防措施无误后,才命司机飞车飙回台北。
回到古堡的时间拿捏得刚好,正好可以陪于婕吃顿丰盛的晚餐。
推开房门的那一秒,仇拓以为她会奔进他的怀里,谁知
面而来的却是冰冷的空气,他的女人不在房里。
不,于婕应该会在房里等他。
不信的扫视房内一周,他终于在角落找到她。
她坐在地板上,映着窗外的月光,小脸上苍白无生气,一旁超大的沙发,把她衬得更加娇小和弱不
风。
旁边的茶几上摆着冷掉的食物,而她身上则穿着睡袍,对他的出现没有一点反应。
就这么一眼,仇拓心底已经打了好几个结。
他快步上前蹲下身子,抬起她的下巴,迫使于婕抬头看他。
月光下,
视他的美眸找不到焦距,只是盈满让他震惊的泪水。
“发生什么事?”若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令他无法承受,大概就只有她的眼泪。
他知道于婕很少哭,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无法让她落泪。
她像是终于发觉他的存在,眨眨眼将泪光
,接着扯开
坝谠他
出笑容“你回来了!”
于婕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站起身,脸上维持着过分伪装的笑容“你一定累了,我去帮你放洗澡水。”
“怎么回事?”仇拓伸手拉住她。
“还是你想做那件事?”于婕忽然媚笑的解开睡袍,
出寸缕不着的光
身子,径自躺在
上,还挑逗的对他勾勾食指。
“你在做什么?”仇拓沙哑的问,虽然他的
望蠢蠢
动,但白痴才会看不出来她的古怪。于婕不是一个放
的女人,对男女情事的了解是由他启蒙,即使她是一个优秀得不得了的学生,也不会放
到这等地步。
“你不喜爱?那这样如何?”于婕眼睛微眯的挑逗他,缓缓张开腿双,做个请君入瓮的
惑姿态。
仇拓眯起了眼,上
住她的身躯,两手钳握她的双手置于两侧,绷紧的身躯告诉她他要她的
望有多强烈,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他深沉的望着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怎么也避不开仇拓眼底的那份温柔,于婕心底迅速
搐一阵痛楚,她浑身僵硬的别开脸“什么也没有。”
“那你在做什么?”
糙的食指滑过她紧咬的
瓣,顺势扳过她的脸,引来她一阵轻颤。
是啊!她在做什么?
她为什么还留在这儿等他回来?
那些守卫的狼犬已把她当做自己人,监视系统也拦不了她,她早该逃得无影无踪,不是吗?
可是她依然等在这儿。
是仲夏所说的故事让她的心
了,当她的恨不再像从前那样绝对后,所有的一切也就不再如她所想的那样容易控制。
可是,她并不是不恨他,更不是原谅他,只是她的心情很复杂。
也许是为了他不再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子弟,而和她一样是孤儿的身份,也或者是现在她眼前所见的不再是那个心机深沉的撒旦,而是一个为了生存而从小武装自己的小男孩。
想到这样一个从小处在没有爱的环境,甚至频频被爱伤害的男子,她就无法恨他,甚至还天真的想着他并非如他外表所表现的那样狠心。
最起码,他就没有伤害星儿,不是吗?
所以她抱着一个微渺的希望…
会不会仇拓也是不想伤害她?
她天真的想求证这一切,给仇拓也给自己一个机会,所以才不逃!
但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她在撒谎,她是要听到仇拓亲口承认,要他打击她,那样她才会真的死心,而甘愿离开他。
“我在做什么?”于婕重复他的问题,浮上恨意的眼睛终于正视仇拓,嘲讽的道:“妇情该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所以她才迫不及待奉献自己的身体,妇情不都是这样的吗?
“你说什么?”仇拓眯起眼,以为自己的耳朵有问题。
“我说你要的不就是这个?”除了满满的恨意和讽刺,于婕眼底还盈满绝望“妇情,不是吗?”
“妇情?!”
他为什么一副震惊莫名的表情?难道这不是事实?还是他还想再瞒骗她?
“那个黎紫纯才是你的未婚
!”她咬住
,哑着声音才说出这个令她锥心刺骨的名字。
他瞪大双眼,澎湃着汹涌的怒气“是谁告诉你的?”
天啊!丙真如此!于婕忍住夺眶的泪,将他的愤怒解释成恼羞成怒。
她忽地发出悲哀的冷笑“恐怕我是全天下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你问这个问题不显得多余吗?”
她只觉一颗心沉到海底,绝望的只想推开仇拓。
他钳制住她,怒气冲冲的执意追问:“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她将所有的伤心、绝望转化成漫天的怨怒“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背叛我!你要我永远不背叛你,可是你却背叛我!”
“背叛?!”
“难道不是?”他竟还敢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于婕伤心的冷笑讽刺“我爱你,于婕,但我必须听从我义父的安排去娶另外一个女人,可是我发誓我只把我的爱给你一个人,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
“没错,婚姻不过是传宗接代的任务,与爱无关,我只把我的爱给你一个人。”难道这还不够?她还想怎样?
“你…”于婕完全震呆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仇拓真是这样想的!
他真的要她当他的妇情!
老天!她原先还希望他当着她的面否认,现在却听见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最令人惊骇的是,他竟然不觉得这就是背叛!
于婕忽然觉得全身发冷,连双
都微微地打颤。
“我以为你爱我,要我为你生宝宝,和你共组一个家庭,原来事实不是这样,你要的只是一个妇情!”
看她瑟缩的退到
角,仇拓直想伸手揽她入怀,却被她用力挥开,他的眸子瞬间眯起“我明白了,你要名分,我可以给你名分!”
他从不认为那玩意儿有多重要,亲情也好,爱情也好,那不过是个称谓,就像他的亲生父亲,只是名义上的父亲罢了。
难道于婕还不了解,唯有他们的爱才是最真实的!
所以就算他娶了黎紫纯,他也只是黎紫纯名义上的丈夫,甚至随时可以离婚。
但他对她的爱就算没有天地为证,却是一辈子都不会动摇。
不过,于婕若执意要名分,不管黎紫纯与仲夏有何关连,也不管仲厉刚如何安排,他都可以为她甘犯全世界!
“名分?”于婕茫然的眼睛终于找到焦距,强忍已久的眼泪霎时滑落“这算什么?是怜悯?还是施舍?”
她从没想过他会把她想得这么
!
要她做妇情就罢了,现在竟还说要施舍她一个
子的位置?!
“怜悯?施舍?”仇拓皱眉,他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于婕已经
怒得暴跳起来,声嘶力竭的捶打他的
膛“你简直欺人太甚!谁要你的施舍?虽然我一无所有,但我不卑
!可恶的撒旦!就算你从小被父亲抛弃,一辈子没学过爱人的道理,也不能这样对我!”
抛弃?!他眼中冒出熊熊的怒焰,一把捉住她的拳头“这不是施舍!天杀的,到底是谁告诉你这些事?”
“是谁说的又怎么样,你要杀人灭口吗?那就先把我杀了!”她泪涟涟的瞪着他“反正你从前杀过的人早就无以计数,少我一个上帝也不会让你上天堂!”
看见他眼底瞬间闪过的受创,于婕马上懊悔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但她绝不收
这些话,因他也伤害了她。
她不能心软,她已经站在劣势了。
半晌,怒意和受伤从仇拓的眼底缓缓褪去,他松开于婕紧握的拳头,大手转而拂过她凌乱的发际。
“别碰我!”她想躲开。
“你害怕这沾满血腥的双手了?”他没停止他的碰触,沙哑的声调温柔而压抑的对她低语“我是没学过爱人的道理,但你知道我不会杀你,、永远也舍不得杀你。”
于婕痛楚的闭上眼睛“让我走。”
她不是害怕,而是这样的温柔令她感到痛苦,她不要他的温柔,也不要他的爱,这些只会让她更泥足深陷。
她做不到仲夏的要求,她不能成为仇拓的妇情,更不要他自以为是的施舍,她无法在知道所有事情后,还继续待在他身边。
“做不到!”仇拓低头吻去她颊上未干的泪痕。她流泪的样子让他好心疼,只想好好的爱她,让她忘掉所有的不愉快。
她微微颤着语音道:“那就帮我找一个丈夫。”
闻言,他全身僵硬的抬头“你说什么?”
“婚姻不过是传宗接代,与爱无关,不是吗?”于婕悲哀的冷笑“那你娶你的黎紫纯,我也去嫁给另一个男人,但是我们都只把我们的爱奉献给彼此。我做你的妇情,你做我的情夫,这样就扯平了。”
天大的怒火从他眼中迸
出来“除非我死!”
不!就算他死了,他也一样无法接受于婕属于别人的事实!
这女人疯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已经说过要给她名分,也说了这不是施舍,她竟然还要嫁给别的男人来气死他?
“你这个自私的撒旦!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于婕气极的再次用拳头攻击他“你能娶黎紫纯,我为什么不能嫁给另一个男人?”
“天杀的!别再提那个姓黎的女人!我根本连见都没见过她!”
仇拓咬牙切齿的诅咒,捉住于婕
挥的粉拳,轻而易举的将她
回
上,牢牢地将她的双手钳在两侧“至于你为什么不能嫁给别的男人,是因为你爱的人是我,不是别人!懊死的!”
“不!我不爱你,再也不会爱你了!”于婕拼命挣扎否认。
“是吗?”仇拓冷冷的
瓣扯开如同撒旦的
恶笑容,充斥怒焰的眼睛更在瞬间黯沉下来“嘴巴说的不算数,用你的身体告诉我!”
同一时刻,古堡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阿柏忧心忡忡的赶到仲夏的工作室,在他耳边嚼舌
,仲夏当场听得脸色大变。
“把她带到起居室,千万别惊动到拓。”
阿柏领命而去,仲夏心中五味杂陈,伸手比个要团员继续练习的手势,也起身走向起居室。
现在正是他大哥突破万难的关键时刻,他怎能让这个程咬金来坏他的好事?
一连串的思索窜过他这个精明的脑袋,在踏进起居室的前一秒,仲夏已作好心理准备。
黎紫纯知道自己不一定能见到公事繁忙的仇拓,然而提前来到台湾的她却万万没料到会遇见当年的负心汉…仲夏。
他就站在起居室的玻璃玄关前,脸上似笑非笑的笑意是她曾经深深爱过,但现在却极其痛恨。
她用力握紧想要发飙的拳头,身躯僵硬得如同岩石,仍无法不让历历的往事再次闪过眼前。
天知道她曾经那样深爱过他,不惜为他抛下美国东岸首富的继承权,更为他抛下所有尊严,可是他却是个口
腹剑的家伙,嘴里说爱她,其实心里把音乐看得比她还重要,竟抛下她一个人悄悄的飞到台湾。
她要报复!
没有一个人可以欺负黎佐深的女儿,而不受到制裁的!
她要把他带给她的痛苦一一奉还!
所以她才心有不甘的答应这桩政治联姻。
即使仇拓不具仲家优良的血统,为人听说也冷
了点儿,但一表人才,更继承仲厉刚的产业,与他联姻后,两个财团可在东岸建立起一个更庞大的势力。
然而真正的主因,当然是为了这个在欧洲狠心抛下她的臭男人!
黎住深的名言是伤害一个人不算什么,最严重的伤害是伤害他最爱的人!
那么仲夏最爱的人是谁?当然不是与他父子缘薄的仲厉刚,而是从小就最爱护他的大哥仇拓。
“好久不见。”仲夏笑盈盈的打招呼,掩去眼光中的一丝波动。
睽违一年,即使是在怒火冲天的此刻,她也依然美得令人屏息,身上围里着宽大的尼泊尔裙,也掩不去她熟悉的姣美身段。
很显然,她是在环游世界的途中风尘仆仆的赶到台湾。
为什么?
难道真是因为拓的召唤?拓真的怀疑他和黎紫纯的关系?要真是如此,那他就更不能让她出现在拓的面前。
至少不该是拓和于婕关系还纠
不清的现在。
“哼!你真的想见我吗?”黎紫纯哼的一声,大而亮的明眸闪着怒气和傲气,心里的恨意更火速蔓延。
这回是仇拓邀她到台湾彼此了解并相叙一番,要是事先知道这个负心汉也在这儿,就算用八大轿抬她都抬不来!
“都快成为一家人了,火葯味也该消弭了吧!”仲夏哂笑,其实例
爱黎紫纯这股泼辣的调调儿。
啧!想当初要不是因为她太爱他,爱到对他百依百顺的地步,失去原先这股刁蛮的辣味儿…啧!他真的会考虑延后两年到台湾。
唉!不知道男人是不是都这么犯
?可是他真的只喜爱泼辣够味的女人,愈折腾他的,他就愈爱!
“一家人?”黎紫纯冷笑一声“据我所知,仲伯父好像只有一个儿子,姓仇名拓,也就是我未来的丈夫,与你好像没有任何的关系。”
“啧啧!打是情,骂是爱,听起来你好像还在爱我似的。”
“爱你?”她瞬间被
怒“一个搞音乐的穷小子?笑死人了!”
“嗯,是好笑。”仲夏挑眉“我都忘了你只爱钱这玩意儿,政治联姻嘛。”
可恶!他就是有本事气死她!
黎紫纯从前就拿仲夏的嘴刁没办法,现在更是只能气得全身发抖“废话少说!我要见的人是仇拓,他在哪儿?”
“他在某个地方,做着和我们相同的事。”
“什么相同的事?”见他忽然间宽衣解带的动作,黎紫纯不
惊愣住“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做纪念了,宝贝。”
仲夏
的微笑,危险的朝她步步
近“都快成为一家人了,不如在你真正成为我嫂子前,再让我们温存一次,省得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你说是不是?”
“说爱我!”仇拓低沉的嗓音比丝缎温柔,却是不容反抗的要索。
不!她才不屈服!她恨透他了!
她要眼睁睁的瞪着天花板,任由他摆布却没有任何反应,让他知道即使他强占她的身子,但再也得不到她的心!
她也不会对他有反应,因为他负了她单纯而唯一的爱,她不再爱他了!
可是…为什么她的身体依然如此
感,仇拓碰触的每一寸肌肤都窜起灼热难耐的火花,让她压抑的
望无法控制的熊熊燃烧…
不!她不爱他了,她才不要有反应!
于婕的理智和感情在对抗,但颤抖着火的身躯却和理智
了节,她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自作主张的喊出声“爱你…”声音方落,水钻似的泪珠就滚落在她颊上。
她不甘心!
为什么她就是抗拒不了他?
理智明明说好要恨他到底,感情却还是对他竖起白旗。
“别哭。”仇拓吻去她的泪水,将她按向他的
膛,让她听见他自责的心跳。
征服于婕的感觉并没有让他觉得好过一些,也许他真的说错什么,做错什么,但…
“原谅我!我还没学好该怎么去爱一个女人,给我一点时间,我的爱!”
这么一个不擅言辞又骄傲的撒旦啊!于婕知道这些肺腑之言已是仇拓能表达的极限,心里对他的怨怼恨意原就微薄得不堪一击,现在更是心软的全化开。
但她不会让他知道她的感动。
在两颗心剧烈的跳动声中,仇拓领着她攀向云雨的尽头…
急促的气息还未平复,他紧紧拥住她的身子,亲吻她泪痕未干的小脸“永远别再说离开这个字眼,也不许再拿别的男人来气我,嗯?”
还没来得及听到她的答覆,就先传来男人痛苦的惨嚎…
“仲夏?!”
仇拓的动作比声音更快,飞快披上睡袍,就要冲出去一窥究竟。
不对!在冲出房门前,他急急煞住车,想起于婕还没答应他,他可担不起她逃走的风险,还是拉着她跑比较保险!
迅速将被单披裹住她,他拉起她的手“跟我来!”
仲夏被袭击的恐怖念头飞窜两人的脑海,哪知踏进起居室看到的竟是一幕令人目瞪口呆的景象…
一个貌美的长发女子一手遮掩着半
的雪白
脯,另一个忿忿的拳头则还扬在半空中,而仲夏四脚朝天的仰躺在地,万人
的俊脸上多了个熊猫的标记。
事实真相被赶到古堡的老辰全部揭穿。
原来一年前仲夏和黎紫纯在游欧时相识,个性原就热情不羁的两人,身处异国更是迅速火燃恋情,刚被父亲踢出家门的仲夏厌恶极了豪门,因此黎紫纯竟不惜也与黎佐深反目,抛弃继承权不说,还甘为仲夏洗手作羹汤,过着一介贫民的生活。
哪知仲夏
子的个性根本不受束缚,在与她山盟海誓后却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门政治联姻,当然就是来自黎紫纯的报复心理。
餐桌上众人尴尬无声,这显然是一个难解的四角习题,更严重的是,黎紫纯竟声称仲厉刚明天就要飞到台湾。
知晓仲厉刚就要出现,每个人的表情顿变,就连老辰也食不知味,不知自己该作何抉择。
明天…那不就意味现在就要抱着必死的准备?要搞定所有的一切?
“搞什么鬼?这么静悄悄的?”
特地赶来吃饭的熊文晔犹不知古堡发生大事,喳呼的步进饭厅,直到发现仲夏脸上的熊猫标记…
“要死了!”他马上哇啦啦的鬼叫起来“后天就要开唱了!还给我搞成这副德行?还以为你最近安分了!现在又给我出状况!到底是仲夏要开演唱会还是熊猫要开演唱会?”
已经不堪其扰的仲夏没好气的对他大叫一声“闭嘴!戴墨镜不就没事了吗?”
“你…”熊文晔气极瞪眼,正待再发飙就注意到仲夏发痴的眼神,这也才发觉餐桌上多了一个生面孔。
熊文晔呆了呆,知道这次真的该闭嘴了。
因为仲夏竟像发情似的,紧紧注视着这名貌美女子。
痹乖!他还没见识过这个
子对女人着
的眼神哩!一向只有女人倒贴他的份儿啊!今儿个怎么会…
对着晚餐埋头苦干的黎紫纯倒没发觉仲夏的改变,只
感意识到仇拓似乎对他身边的年轻女孩极感兴趣。
这个于婕恐怕不是女佣或保母这么单纯的身份,因为她的座位紧靠仇拓的身边。
有哪个女佣可以和主子平起平坐的?
包何况,仇拓待她的模样可不像传言中的死神那样冰冷,相反的,是一副非常保护的姿态。
她更不可能忽略他们方才闯进起居室时,那衣衫不整的模样…
这下可好!她该不会真的衰到被这两兄弟给轮
抛弃吧?
同样地,坐在仇拓身边的于婕一点也感觉不出食物的美味,只是如坐针毡的翻搅着盘子里的东西。
她原本不想和大家共进晚餐的,偏偏仇拓坚持的拉着她,还硬要她坐在黎紫纯该坐的位子。
他难道不知道她没名没分的,这样喧宾夺主的感觉有多无地自容吗?
而她的心仍停留在乍见黎紫纯的那一刻。
老天!她从没想过一个女人可以美到这么极致完美的地步,黎紫纯的美实在太慑人心魄了。
那古希腊式的精美五官一定是来自上帝最美的雕塑,就连身为女人的她都忍不住要惊
的倒
口气,更何况是身为男人的仇拓?
就算老辰揭穿她与仲夏的往昔恋情,但只要黎紫纯没成为拓真正的弟媳,他们在一起的可能
就不可能是零。
可恶!为什么黎紫纯偏偏不是个丑八怪?害她现在连最后的一点自信都没有了。
遑论仲厉刚的即将来台更是一大压力。
方才黎紫纯才宣布这件事,她就感觉到周围顿时僵凝的气氛,也看见仇拓的脸色微变…看得出来,这个义父在拓心中具有很重的分量。
她不得不怀疑拓对她的爱真能
得起这么多的冲击吗?
他真的能为她反抗体内
着的魁儡血
吗?
会要一个此他未婚
更逊
的女人吗?
前者可鉴,仲夏是仲厉刚的亲生子,都被父亲毫不容情的踢出家门,如果仇拓反抗,那结果岂不更惨?
阵阵的惶惑蔓延在于婕心头,甚至开始自卑自怨,觉得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闯入者,没有资格要仇拓这样的为她牺牲付出。
也许当初她和星儿的出现就是个错误,否则仇拓现在就不会这样左右为难。
为了不再让仇拓困扰,她应该远离他的世界…
脑海中再次出现离去的念头,让于婕整个人恍恍惚惚,更感觉胃里的食物翻滚,让她好不舒服。
“怎么了?”一旁的仇拓自始至终都在注意她的神色。
“没什么。”她尴尬的连忙摇头。
仇拓这一问让所有人的目光焦点都转移到她身上。
于婕面河邡赤的垂下眼睑,实在无法正视黎紫纯,想到自己鹊巢鸠占的坐在仇拓身边,更觉得自己像是寡廉鲜
的妇情。
妇情…上帝!她怎会把自己弄到这样不堪的地步?
实在无地自容的于婕起身想离开“我…”
仇拓却比她快上一步“你累了,我送你回房,星儿就交给阿柏。”
不敢相信他竟一把将她抱起,于婕马上羞窘的发出惊呼。这天杀的臭撒旦!嫌她还不够像他的妇情,还得用这些举动昭告大众吗?
奈何众目睽睽下,她挣脱也不是,不挣脱也不是,只能将红透的脸庞埋到
口藏起来,任由仇拓大摇大摆的将她抱上楼。
看着这一幕,众人都转头屏气注意黎紫纯的反应。
然而黎紫纯让这些好事者大大的失望,那张美得不似凡人的小脸面无表情,继续细细咬嚼嘴里的食物,让人看不出她半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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