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柳眉仙快活惬意地躺在城外小溪旁的树荫下,百般无聊的玩弄着手里的印玺。
那男人看起来也不笨,怎么会带着一颗毫无价值的印玺到处闲晃呢?真是太让她失望了。
当初看上他
际的荷包,还以为他是只肥羊-没想到到手的竟是颗无法典当的假印玺,唉!那么重又那么大的印玺,拿来当镇纸都嫌累赘,丢到河里?还怕庒死河底下的虾兵蟹将呢!
幸好她发现得早,没拿这印玺去典当,否则她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也不知道。想到自己幸运的逃过一劫,她又是一阵偷笑。
五年前,她爹留半手去世前将她托给百花楼的老鸨娘妈妈管教之后,她就没如此快活过。
唉!说来说去,她的不快活还不都是娘妈妈害的?说什么她年纪不小,应该嫁人了,于是,百花楼每天挤満来相亲的对象,都快把她烦死了。她才二十岁,嫁人不搛早了些吗?要是她真的给嫁出阁了,往后好玩的、好吃的、或是整人的游戏铁定轮下到她⾝上来,想到她就一肚子呕。
“唉!不想了。”她翻⾝而起,缓缓踱到河边。“要是不把脸上的黑妆弄掉,我不満脸⾖花才怪。”
她看看四周,确定这儿只有她一个人,才褪下一⾝男装,只留⽩⾊亵⾐和底下若隐若现的河谇兜。
“果然凉慡多了。”自言自语是她的习惯。
她跪在岸边,掬起清凉乾净的溪⽔,往自己的脸上轻泼。
渐渐的,溪⽔染上一道可怕的墨黑⾊,随后又流失得无影无踪。
柳眉仙満意地望着⽔中的倒影,要不是为了掩⼊耳目,打死她她也不愿在⽩皙的脸上涂那些又黑又臭的墨⽔。撇去脏臭和容易流汗的缺点不说,她最喜
用自己那张
死人不眨眼的脸蛋骗吃骗喝,甚至来个小小的恶作剧,寻别人开心。剥夺那样的乐趣,简直是要她的命。光洗脸还不够,她⼲脆褪下亵⾐,露出里头⽩如凝脂的肌肤往⽔里跳。
“哇!好清凉喔!”喜
玩⽔的她忍不住奋兴得大叫。
柳眉仙穿着河谇兜下⽔,清凉的河⽔很快便除去⾝上恼人的汗⽔和黏腻。也恢复她肌肤的光泽。
她低下头,望着⽇益膨账的
脯,不噤有些烦闷,长大真是一件无可奈何的苦差事。如果她不是美人,她一定可以更加逍遥自在,娘妈妈也不会
她嫁给那个年近五十的王太守当偏房,
她享受什么官人的荣华富贵了。
她不贪荣华富贵,也不爱享受什么排场派头。她真正想要的,只是简简单单、自由自在的过⽇子而已。
想着、想着,她突然发现⽔中多了个陌生的倒影。
“是谁?”她紧张的问。
“你果然是女的。”摄书皓双手环
,悠哉悠哉地靠着树,欣赏眼前的佳人戏⽔图。“我还以为你是个不长⾁的小夥子,原来真是个如花似⽟的姑娘家。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
真是冤家路窄,他怎么挑这个时候出现啊?柳眉仙既惊讶又涩羞,
本就不敢回头。
她可是个守⾝如⽟的⻩花大闺女,虽然有时样子放
了点,但其实一点也不随便,除了未来的丈夫,她这⾝子可不准给别人随便看了去。
她双手抱着
前,怯怯地喊:“不准偷看!”
“我从来不偷看。”摄书皓存心捉弄她,以报方才她不声不响的偷走印玺的老鼠冤,所以他故意摆出一张⾊
的嘴脸。“我都是正大光明的看。”
“你--”柳眉仙气急败坏地紧皱着眉,⾝子却一动也不敢动。
“我怎样?”这叫一报还一报。摄书皓故意伸手抹着下巴,一副口⽔快流下地的样子。
“不要脸!偷看别人澡洗。”
“更不要脸的是偷别人的印玺的人。”摄书皓看她満脸通红的样子,故意让自己更像个痞子,让她知道被人捉弄也是不好受的。“嘿!小姑娘,要是刷不到背,我可以帮你的忙。照顾女人是我的专长,找我就对了。”
“找你?我又不是笨蛋!”柳眉仙偏过头,朝他扮了个鬼脸。“如果你真替我着想,就给我马上滚开这里!”
“小姑娘,听你的口气,好像我是跟在你后头跑的⾊狼似的。”摄书皓拾超树下的-颗小石子,住⽔面上摽去,弹跳了七下才沉⼊河中。“对不起,我是为印玺而来的,不是为了你。”
听到“印玺”两个字眼,柳眉仙顾不得羞聇,马上回头找寻放在河岸上的印玺。那颗印玺虽然典当不了多少钱,用来勒索他却可观了。
她不是傻瓜,这种不用本钱的生意当然要做。
不料搁在地上的⽟玺早已落⼊他的手里,他神情悠哉地将它系在
际后,便大刺刺的准备走人。
柳眉仙见他想走,一时心急,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炬,立即爬出⽔面大叫:“把东西还给我!”
她
答答的手只来得及拍到他的背,在他的背上印下了个
手印。
摄书皓转过⾝,只见她那
透的河谇兜紧贴着她的肌肤,尚未发育成
的⾝体曲线让他瞧得-清二楚。
⽔滴沿着她的啂沟缓缓往下滑去,滑向更神秘、更绮丽的地带。
他可以想像那⽔滴顺着她婀娜多姿的
体、光滑紧绷的肌肤滑下是什么样的感觉、想必该是如丝缎般光滑
人吧?
他毫不避讳地把她从头看到脚,才老大不⾼兴的说:“什么叫你的东西?”
“印玺是我的,快还给我!”说到抢东西,她才不输人呢!
“很抱歉,我不还。”摄书皓-个闪⾝便躲过她的小擒拿手。“我最讨厌跟你这种偷东西的女人打
道了。”
不了摄书皓的冷嘲热讽,柳眉仙一个巴掌便挥了过去。奇怪的是,⾝手不凡的他并没有闪避,乖乖的挨了一个结实的巴掌。
柳眉仙一边看着自己发疼的右手,一边觉得奇怪。“你为什么不躲开?”
“躲了就看不到了。”其实他另有心机。
只穿着肚兜的她很美,而且,刚才她急着上岸时还不小心走了光,让他窥见里头的舂⾊。嗯!她的⾝材果然正点,虽然某个部位小了些。
为了欣赏美人曼妙多姿的
体,挨一记耳光是值得的。见她生气的模样,他又有些于心不忍。说真的,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娃儿,没有男人见了她不舂心
漾的。
“看什么?”他的眼睛⼲嘛盯着她不放?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摄书皓忍不住翻了个⽩眼。“我从来没看过像你这样不懂得保护自己的女人。”
子套青龙宝剑,摄书皓随手挥了几下,划断了她系得紧紧的发髻,让她那头乌黑的青丝披泻而下,遮掩住她的⾝子,也阻隔了他波涛汹涌的幻想。
她害怕了“你想杀我?”
“你想太多了。”他又翻了个⽩眼。“或许你该把肚兜先系好,那比较重要。”
一低头,柳眉仙才知道他不专心的原因。天啊!原来好看的都给他看光了。
长这么大,她可是守⾝如⽟的。现在⾝子全教他这陌生人看去了,她还有脸活下去吗?
柳眉仙想也没想的,便要跳回⽔底把自己的⾝子蔵起来。
摄书皓却一把勾住她的
。“再跳回⽔里只有感冒的份儿,遮掩不了什么的,更何况,该看的我都看到了,没什么好害羞的。”为了不让她害羞,他乾脆这么说。“⾊狼,我讨厌你!”想到自己纯洁的⾝子被看光了,柳眉仙又羞又怒,不断捶打着他结实的
膛。
“别耍
子了。”摄书皓觉得很无辜,没想到他的好心还招来一顿毒打。
“我讨厌你啦!”说着,柳眉仙忍不住红了眼,嘤嘤的哭了起来。
“别哭呀!我的姑
。”他对女孩的眼泪最没辙了。
“要我别哭可以,把刚才看到的还给我!”柳眉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
怎么会这样?越是安慰她,她怎么哭得越厉害了?不过,看她那副我见犹怜、可怜兮兮的样子,他这个大男人不噤心动了。心疼她的娇羞,他竟忍不住低头吻上她的
。
“你…”没料到居然会有男人偷吻她,柳眉仙愣愣的张着嘴,任他对她予取予求。没想到,男人与女人的接触竟是这样的柔软。
等她回过神,马上气急败坏地推开趁人之危的臭男人。
“不要脸的家伙,放开我!”想到一向守⾝如⽟的她竟败在一个油腔滑调的登徒子手上,她就不甘心。
愤恨不平的柳眉仙突然往他结实的手臂一咬,她以为他吃了痛,自然会放开
在她⾝上的手。
可惜,她猜错了,他的手仍是下肯放开。看见他流⾎,她的心又软化了。“⼲嘛不放手?”她大声嚷嚷,彷佛受伤的人是她。“你是神经病呀?不痛吗?”
“我当然不是神经病。”摄书皓用⾆尖
过带⾎的伤口,顺道替她绑好肚兜的带子。“既然你想咬我,我乾诡让你咬好了。”
“为什么要让我咬?你真是奇怪的人。”柳眉仙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他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奇怪的人是你,⾝材那么差,还怕别人看。”他边说边笑。
这句话可把柳眉仙给惹恼了。她最讨厌人家说她⾝材不好,因为那是她心中的痛,当然更不能说了。
反手一折,柳眉仙乘机抢过他
间的青龙宝剑,锐利的刀口马上贴着他最脆弱的颈项。只要轻轻一动,摄书皓清楚自己随时可能命丧⻩泉。想不到柔弱如她也蔵有几手功夫,他以为她只会诈赌和窃取别人的东西而已。看来,他似乎低估了她。
“刚才不是聊得好好的,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摄书皓还是那副不在乎的样子。
“我不准你说我的⾝材差。”她气得咬牙切齿。
摄书皓翻了个⽩眼,原来是这样,女人就是女人。“好,我不说你的⾝材差,这样自粕以了吧?”
见他应允了,柳眉仙得寸进尺的要求。“还有,不准将刚才的事情说出去,尤其是你看了我的⾝子这件事。”
摄书皓真想破口大骂,他还以为她会担心方才的吻,没想到…
他想笑却又不敢笑,怕她那三脚猫功夫会一个不小心的用剑伤了他。所以,还是顺着她的意思,省时又省事。“我什么也没看见。”
柳眉仙眯起眼,看看他是不是真心诚意。“对天发誓,说谎的是小狈。”她又
近一步。
“我摄书皓对天发誓,刚才什么也没看见。”摄书皓半举着手发誓。“要是看见了,我就是小狈。”
等他发完誓,柳眉仙才老大不⾼兴的扔下剑。“还给你,窥偷狂!”
他们两人四目
接,对看了好一会儿。摄书皓的
动了动,心里有话要说,却见柳眉仙嫌恶的抹着她的
。
“讨厌,都是你的口⽔,讨厌的家伙!”
难道她不懂那是吻吗?这么说,那是她的初吻了?他是第一个品嚐过她的男人?
一抹奇异的感觉顿时在他心中滋生。欺负良家妇女他不是没有经验,可他却不曾如此开心过,他到底是怎么了?
许久,他笑容可掏的开了口“今天你确实担心受怕了。不但落了⽔,也碰到了小人。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家,换套好⾐服,免得别人看到你这⾝模样,又要取笑你的⾝材了。”
这是褒还是眨?“你--”
“我可是关心你喔!”摄书皓赶紧澄清自己的立场。
伸手不打笑脸人,柳眉仙放下蠢蠢
动的拳头。为了她的名声,她绝不会善罢甘休,否则今天的事若传了出去,她以后怎么在江湖上立⾜,继续以欺骗人为乐?
“你看见了我的⾝体,必须拿那个印玺来赔偿我,弥补我精神和⾁体上的损失,要不然我到衙门告你非礼。”
“哈!真是天大的笑话。”狗咬吕洞宾大概就是指这回事,摄书皓不噤冷笑。
他不计较她偷印玺的事,又好心帮她绑好肚兜,她竟然聪明到反咬他一口。
“谁非礼你了?”
“就是你!”柳眉仙指着他那张好看的脸庞吼。好男不与女斗,摄书皓决定以理智解决这个烫手山芋。“如果有一个男人不小心看了一个十岁小女孩的⾝体,你说,那样算不算非礼?”柳眉仙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不算。”
“同样的道理,为何我看了你的⾝体就算非礼?更何况,我见多了⾝材凹凸有致的女人,对你的⾝体丝毫不感趣兴。”摄书皓斜睨了她一眼,失望地头摇又叹气。
柳眉仙脑筋一时转不过来,不解的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你
我说老实话,到时说出来若不中听,可别又把气出在我⾝上。”摄书皓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好,只要你肯说,我不打你,也不咬你就是了。”柳眉仙边说边套上⾐裳。“我举小女孩作例子,是因为你的⾝材--”摄书皓顿了一下,站离她远一点,以免她的花拳绣腿又扫过来。“有点自卑耶!”
“讨厌!罢才我们不是讲好了,不准说我的⾝材差吗?”这个男人真爱惹她生气。
见她又翻脸,摄书皓连忙跳上马背,匆匆离去。
柳眉仙气鼓鼓的望着摄书皓的背影,心底的无名怒火熊熊燃起。她要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让那个不要脸的男人刮目相看!
她一定要!
站在门口守卫的保镳们远远就看见柳眉仙大摇大摆的走来,各个莫不惊讶得瞠目结⾆。莫非天要下红雨了,她柳大姐小才不用戴大侠五花大绑带回来?还是,她在外头玩得不够称心如意,还要回百花楼闹个
⽝不宁。几个不怕死的保镳仍站在门口张望,以防有个万一;几个怕死的早进去通知娘妈妈,要她好好防备一番。
“姐小。”外头的保镳缩头缩脑的拱着手,只怕哪里惹她不顺眼,以后便没好⽇子过。
“各位辛苦了。”失去自信的柳眉仙
本提不起捉弄人的心情,反而变得彬彬有礼。“平常实在太为难你们了,所以你们才会把我视为毒蛇猛兽一般,真是对不住。”
听见她的自责,大家全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以为那是什么新的噱头,准没安好心眼的。
“姐小,外头风大,你还是赶紧进里头歇息吧!”好不容易,他们想出这个烂理由赶她进门。“要是着凉了可不好。”
柳眉仙刚踏进门槛,娘妈妈便从二楼楼梯走了下来,后头还跟着百花楼当红的花旦⽩素素和刘雁子。
“哎啊!我的小祖宗居然也晓得倦鸟归巢,真难得。”娘妈妈轻摇着小扇,一拍一拍地往
前搧风,表情煞是惊讶。“小红、⽔袖,赶紧把柳姐小押回书房,不准她踏出房门一步。”
“娘妈妈,我知道错了,不要把我关起来好下好?”
每逢百花楼点灯做生意的时候,娘妈妈防她就像防贼似的,老把她关在书斋里,还说什么这样才不会污染她。
“不行!”娘妈妈铁青着脸“我对你爹有责任。更何况你天生纯洁善良,本来就不该随便在
院出⼊。”
“娘妈妈,书斋有大老鼠,我怕嘛!”不是她爱说谎,而是她真的讨厌书斋冷清的感觉。她在心底祈祷,希望说谎不会在下雨天遭雷公劈。
“娘妈妈,千万别心软啊!”几个姐妹纷纷抱怨“好不容易帮她绣好一对鸳鸯枕头,她却在我们的茶⽔里放安眠葯,让我们睡得昏昏沉沉。还趁我们睡着的时候偷溜出去。枉费我们体念她不会女红,拿起针线只往自己的指头扎,没想到她却背叛了我们。”
“你说,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娘妈妈气得大声斥责。
一反往常大声顶嘴的习惯,柳眉仙任由那些姐妹数落她的不是。“娘妈妈、各位好姐姐,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她的
上还留有那男人的温度,她怕眼尖的姐妹们看出来,头垂得更低了。
听见柳眉仙居然道了歉,娘妈妈准备骂人的气焰顿时少了许多。她走到柳眉仙跟前,伸手探探她
満光滑的额头。
没发烧,很正常啊!
看她那含着泪光的眼眸,也不像在演戏。难道她真转了
,打算听她的劝,当个好姑娘了?
娘妈妈一喜,牵起柳眉仙的纤纤小手,霎时又忆起了过往。
想当初,柳眉仙的爹留半手还剩半口气时,千里迢迢的把她从江西送到百花楼,还不是想替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图个荣华富贵。偏偏她好好的姑娘家不当,只会在这儿惹是生非。如今她转了
,知道悔改,也不枉费百花楼里的大夥儿这几年受的窝囊气了。
娘妈妈的小扇往自己的
脯-拍。呵呵,王太守那门婚事总算有着落了,不枉费留半手
托给她的任务。
一想到此,娘妈妈便不计较柳眉仙平常爱捉弄人的烂个
,拉过她的手,紧张地上下瞧着“怎么了,是不是在外头受了气?”
柳眉仙有气无力地摇着头,没有说话。
“还是你⾝体不舒服?我叫小丁马上帮你找大夫来。”
听到“⾝体”两个字,柳眉仙便想起下午所受的屈辱,不噤眼眶发红,-副梨花带泪的可怜模样。“比那个还糟。”娘妈妈瞧她委屈的样子,心里有満満的疑问。她知道这孩子从小好強,即使遇到再不如意的事,也不曾掉下一滴泪,可今天是怎么了?
“有什么委屈,全说给娘妈妈听。”娘妈妈往自己的
膛一打,不小心打得太大力,咳个不停。“若是有事,娘妈妈帮你出面解决。”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娘妈妈。”看见娘妈妈的糗样,她有些想笑,哪还有小儿女的伤心了?
“怎么了?”娘妈妈怕她真在外头做出见不得人的事情来,于是小心翼翼的又问一声。“娘妈妈,”柳眉仙深昅口气,鼓起勇气环视大夥儿一圈,慢慢说道:“我是不是没有女人味?”
哇咧!害大家紧张得失了魂,原来是这个问题啊!
最先笑出声的是刘汇子,等她被娘妈妈⽩了一眼,她才止住笑,端出最庄重严肃的表情。
柳眉仙望了刘雁子一眼“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傻孩子,你
本没说错半句话,是你妹妹没眼光,不晓得你的心思。”娘妈妈执起柳眉仙的小手瞧啊瞧的,不时用眼角余光捕捉她脸上的表情。“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我的孩子可终于长大了。”
“是啊!我的好妹子,你终于开窍了。二十岁,也该是年纪了。”沉默许久的⽩素素说话了。“今晚我就作东请大家吃顿饭,顺便开几瓶玫瑰香酒来庆祝一番。”从今以后,柳眉仙那些调⽪捣蛋的鬼点子就不会用在她⾝上了,也不会将她搞得昏头转向,真是谢天谢地。
有一次,她不过抱怨自己的⽪肤不好,需要好好调养一番,没想到柳眉仙竟将她涂抹⽪肤的软膏偷偷换上她发明的浆糊缩紧膏,害她的⽪肤痛了好几天,客人恨本不敢接近地。
⽩素素笑着拍拍柳眉仙的肩膀,算是祝福她,也是祝福自己。
柳眉仙虽然听得一头雾⽔,想有女人昧的心意仍是不变。既然大家如此看好她,所以她继续问:“娘妈妈,要如何才可以变得有女人味呢?”
“这不难,只要你待在百花楼跟各位姐姐学习,变成一个有女人味的大美人是指⽇可待的。你的条件不差,差的只是脾气。”娘妈妈眉⽑、眼睛全笑成一条线。不过,柳眉仙可是有案底,不太可能说转
就转
,想到过往的经验,娘妈妈又换上一张小心谨慎的脸庞。“不过,我的小祖宗,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增添女人味呢?”
“我…”说到这档糗事,她觉得还是含糊带过的好,以免别人笑话她的蠢。“我…我想引
-位公子,所以--一”
话未说完,柳眉仙只听“咚”的好大一声,她回头仔细一看,早见娘妈妈昏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清晨岳
客栈
同样的梦,摄书皓已经连作好几天了。梦里头,全是那个偷印玺的女孩。
“太可惜了。上次竟然忘了问她的名字,要不然…”摄书皓有点懊恼的捶着脑袋。
琊门,真是琊门!才不过见她一次面,连她的芳名和住处全然不知,他竟然莫名其妙的喜
上她了。
天啊!一向冷静自制的他是怎么了?他到江南的目的可不是来寻花问柳,而是护送印玺和寻找孔诗纯的下落。
一想到生死未卜的孔诗纯,他的脑海竟浮现⾝穿河谇兜的她的笑容。
奇怪,怎么会这样?难道他真的中了她的蛊?
“大哥,你还在房內吗?”门外不知何时响起敲响声。“该用膳了。”摄香皓说道。
嘴里咕哝几声,摄书皓不情愿地起
梳洗、着装,然后下楼跟大家一起用膳。
那对双胞胎就是那张嘴闭不住,即使早膳的碗口那么大,遮住他们整张脸都绰绰有余,可他们就是有办法要弄那张嘴⽪子。
“大哥,最近怎么都没看见你出来作早课,是不是房里有女人?”
摄书皓冷瞪了他们一眼,而后继续扒他的饭,不想回答这无聊的问题。
“大哥,他们是关心你,没别的恶意。”大哥一向不介意人家说他和女人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为何这一次…
摄香皓不敢想,也不好意思想,赶紧出来打圆场。
“我只是睡不好,谢谢你们的关心。”摄书皓避重就轻的道。
“是啊!我们是关心大哥。”不知死活的摄家皓以为二哥替他说话,可以全⾝而退,话说得更多了。“大哥,一看你就知道你没睡好,因为你的黑眼圈很严重,活像四川的熊猫慾求不満的样子,你会不会是作舂梦了?”
“如果只是作舂梦,那就好办了。”摄世皓摩拳擦掌地说:“这里是苏州,到处都是莺莺燕燕,别说是大哥撑不住,我也好不到哪儿去。我想,最好的法子就是到窑子里逛一逛,找个⽔漾的女人解决一下…”
那算是哪门子的关心?慾求不満的
本就是那对双胞胎嘛!
摄书皓听不下去,将筷子重重拍在桌面上。“我吃
了,要先离开。”
其他三个人的目光全瞟向摄书皓満是⽩米饭的碗里,以及那双乾净的筷子上。他们不敢往上看,只怕大哥-道锐利的眸光
过来,杀死他们这些好事的家伙。于是他们全乖乖灼、安静的扒着米饭,让自己的嘴里塞満米粒,以免开口惹人嫌。
待摄书皓准备起⾝,客栈的掌柜拿着一副帖子,颤巍巍地挨到他跟前。
“大爷,有你的信。”
一大清早的,有信?摄书皓质疑地盯着掌柜的。
一双冷漠的鹰眼一扫,掌柜的马上吓得手脚全软,将自己所知的结结巴巴全盘托出。“这是王太守差人送来的,说今晚要帮四位大侠接风洗尘。”
嵩麟堡自第一代堡主以来,一向以武林中人自居,甚少与官场人士有接触。他们平口除了招收对修⾝养
有趣兴的门徒,赚点束修费用外,整个堡里上下百来人的生活费,全靠自家研发、卖到国全各地的草葯铺子的创伤膏葯了。
创伤葯膏的品质优良、童叟无欺,因此嵩麟堡在国全的名声也益加响亮;加上正值
世,附近的农家基于寻求庇护的心态,纷纷和嵩麟堡结盟,形成一个颇有规模的庄园,兼以出产一些昂贵的小麦、炭火和啂制品。
为了帮助辛勤的农家贩售农产品,嵩鳞堡主便利用自家的名号来促销农作物,行销于国全各地,最远的还曾远征西域。
自此,嵩麟堡打破闭关自守的小家子格局,开始对外频繁接触。举凡是各类商业、医疗保健,或是运输商船,全有挂着嵩麟堡名号的商号。像这次摄家四兄弟帮荆州剌史运送印玺到苏州,就属于运输类的项目。
颇有商业头脑的摄书皓,在堡里负责执行与指挥。这几年嵩麟堡成绩大幅提升,全拜他在策略上的运用与广纳众人意见所致。
摄香皓则擅长行政与行销,蒐罗人才全靠他那双慧眼。而摄世皓和摄家皓拥有一副天生的好心肠,摄正东担心家业给他们两人施舍光了,因此要他们全心全意研发新产品的开发和制作。
在他们四人联手下,嵩麟堡的名声是越来越响亮。
通常,摄家四兄弟并不负责运标,他们底下多的是武功⾼強的能者,
本不需要他们劳力。
然而,为了积庒二十多年的心愿,摄书皓跟他养⽗告假,决定到江南寻找孔诗纯的下落,也好了了碧⾎山庄的心愿。
这次他们行事低调的来到江南,没有惊动各方官爷。这一路走来不见异状,为何到了苏州,却出现了太守来接风的事呢?
这背后一定有鬼。
“我们不认识王太守。”那对双胞胎异口同声的道。“掌柜的,是不是你存心坑我们,设了什么鸿门宴?”
“小的不敢。”掌柜的连忙掏出信函里的小纸签,上头写得明明⽩⽩。“其实是这样的,设宴发信的主儿是百花楼的老鸨,她怕各位爷儿不肯赏光,所以央请王太守出面,而后由她作东请客。”
“百花楼?”他们又没去过那儿,⼲嘛平⽩无故花大钱替他们接风洗尘?“那位妈妈可有说为何请我们到她百花楼逛逛的原因?”摄香皓狐疑的盯着掌柜。
“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掌柜紧张的猛搔后脑勺,深怕一个不小心,脑袋瓜子就搬家了。“不过,方才百花楼的柳姑娘背来一句话,请摄大侠无论无何一定要上百花楼一趟。”为何那姑娘这么笃定他们一定会去?摄家四兄弟反倒有些趣兴了,他们异口同声问道:“哪个摄大侠?”
掌柜颤抖的指头指着怒气未消的摄书皓。“她说是摄书皓摄大侠,对天发过誓的那一位。”
哦!原来是那个⾖腐乾啊!
听到最后那句话,摄书皓已明⽩事情的大概了,他不噤扯开嘴角,笑得恣意盎然。
他以为有意的人只有他,原来对方也下了一番苦思,还派人调查他们的行踪,才会有今天这场百花楼之宴。
看来,有缘必定再相会。他那些舂梦没⽩作了。
看大哥笑得如此开怀,双胞胎也感染了他的好心情。他们大胆地问:“大哥,去不去?”
“去,当然去。”说完,摄书皓拿起筷子,吃着那些已经凉了的饭菜。
嘿嘿,要吵架,也得存点精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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