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那天起,雷静仪便消失了,如同泡沫一样,消失得一干二净。
“都是你,是你害的,你把静仪还给我。”左可晚每一天都会去骂文逸璚,扬言要是没找到雷静仪,她会每天来闹,闹得他
犬不宁。
每次都是任剑璃把她架寓,同时承受她的怒气。他身上的伤已经超过五十处,但他知道,要是让左可晚伤到文逸璚,万一他控制不好,把左可晚打伤,事情就严重了,所以他只好当沙包,每天挨她的打。
文逸璚变得沉默,路曼曼问他所有事,他只会回答她“你做主”
他错了吗?这句话文逸璚每五分钟就问自己一次,当他闭—匕跟,雷静仪的脸就会出现。控诉他欺骗她的感情,说她恨死他了。
文逸璚捶着桌子,力量之大,将桌上花瓶震落,掉在地上、碎成片片。
他想念雷静仪的笑容、想念她甜美的声音、她撒娇的模样、她的调皮,原本他以为一切会很顺利,没想到雷静仪会出现在婚礼预演上,他再也留不住她…
他后悔了。
大圳水
湍急,向西奔谎人海。雷静仪看着河海交接处的景象、看着水
湍急,可在危险的急
中.却孕育各种生物,那人呢?人在死心绝望后,还能重拾希望再生吗?
雷静仪过了几天如游魂般的日子,她用尽所有的心力想要遗忘文逸璚,可往往只是扯得心上的伤口血瘫不止。
文逸璚真的可以去拿奥斯卡金像奖了,在她面前一副深情呵护的摸样.竟还能牵着别人的手结婚。
是她傻、是她笨,真情真爱终究比不过权势
望,九年的青春换回的只是痛苦,她到底睹了些什么在文逸璚身上,
赌掉了自己的花样年华,自己的心、连她的情、她的爱也一并输掉了。
夕阳美得像画,可惜已近黄昏,雷静仪起身拍拍
股,慢慢地走回家中。
家中灯火通明,温暖地
接她回来。
大门口渗着一辆加长的奔驰,雷静仪想不出这时候会有谁来拜访。
雷父和雷母与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坐在客厅里。
“爸、妈,这位是?”雷静仪没有见过这个人。
“静仪,这位是文夫人。”雷母笑容可掬的说。
文夫人!雷静仪心一慌。”我是文逸璚的妈妈。”文夫人亲切地站起来。
“文夫人,你来此有事吗?”
“我有话想跟你说。·
“你们到静仪的房里谈好了。”雷母向雷静仪示意。
雷静仪带着文夫人来到她的房间。
文夫人看着房中干净雅洁的布置,知道自己没看错人,
“文夫人,请坐。”雷静仪挪了张椅子给文夫人。
“你一定很好奇,我怎么知道你家。”文夫人坐下后缓缓开口。
雷静仪的确觉得好奇。
“我本来以为你会是文儿的
子,毕竟他和你交往了那么久。”
文夫人连她和文逸璚在一起都知道?雷静仪不免讶然。
“我们很少干涉文儿所做的决定.只是这次我这个当蚂的,不忍心见他牺牲自己的终生幸福。”
“也未必,他造择的人一定是可以帮他的人。”
“或许是,但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是有心的。”文夫人肯定地说。
“文夫人太客气了。”这顶高帽子她可戴不起。
“不然他不会花六年的时间和你在一起。”文夫人一针见血的说。
雷静仪无言。
“文儿从小就聪明过人,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脾气、对想要的东西不挥手段,是因为生在文家,才造成他这种个性。所以他将个人的喜好看得很馈,他是个有责任感的人,却不是个好情人。”文夫人对自己从小拉巴到大的儿子清楚得很。
雷静仪没有反驳文夫人的话。
“其实这次为了你,他曾考虑过要不要放弃与路氏的联姻。”
骗人,她才不相信。
“看你们分手后又在一起我就知道了,如果不是心系于你,他不会放不开。”
“夫人,其实这是有原因的…”雷静仪一直认为他不得不将她放在身边,只是因为怕她兴风作
。
“惟一的原因是他爱称,否则他不会跟你在一起那么久。”爱情的盲点往往只有旁人看得出来,文儿早教她给绑住了、吃得死死的,只是自尊心作祟,不容他认输,才会搞到今天这种地步。
“夫人今天来的目的是,”雷静仪不想再听任何有关文逸璚的事.那会令她心软。
“再给他一次机会。”
“恐怕他不需要.也不会珍惜。”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会的,他需要你,难道你要看他痛苦一辈子吗?”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会跟着痛苦一辈子。
“那是他的选择.我无法干涉。”雷静仪无力的说。
“难道你不爱他了,”
她当然爱他,否则她也不会这么痛苦。
“文夫人,我没钱没势,我只是个平凡的女人。”光是这点就可以让文逸璚打退堂鼓了。
“他爱上你,你就不平凡了。”文夫人为雷静仪打气。
雷静仪感到不解,为什么文夫人要帮文逸璚说情,他娶个千金小姐对文家不是更好吗?
“天下父母心.谁都想自己的子女有个好归宿,我也一样,不想看到他以后悔恨。”
他真的爱她吗?她能再试一次吗?
这夜,雷静仪无眠到天明。
“圣尔西大教堂”今天依然是气氛热闹,今天将会有两对新人在这里结婚,其中一对就是文逸璚和路曼曼。
由于时间上的排定,上半场是别人先举行婚礼。
圣尔西特地准备了两间新娘休息室给两位新娘。
路曼曼待在左侧的新娘休息室里,又期待又兴奋。
文逸璚则是从来到教堂起就魂不守舍,常要人叫个两三遭才有反应。
“逸璚,我这样漂亮吗?”路曼曼拉着礼服转了一圈。
文逸璚神游太虚,完全没反应。
“逸璚。”路曼曼拉了拉他的袖子。文逸璚今天好帅,过了今天,她就是文氏的少夫人,文逸璚的太太。
“什么事,”文逸璚跟睛投有看向她,只是应了她一声。
“我的礼服漂亮不漂亮?”路曼曼又问了一次。
“漂亮。”文逸璚敷衍着。
听到文逸璚称赞她漂亮,路曼曼快乐得像要飞上天。
“逸璚,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任剑璃站在他身侧,看着他郁郁不乐.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反正也找不到她,纵然我想反悔也无济于事。”文逸璚黯然地承认,雷静仪这次是真正的离开他了。
“那你也不必勉强自己娶她啊!”任剑璃真的很想敲醒他的脑袋,看看他的脑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没了静仪,我娶谁都没差别了。”对他来说,所有女人都一样,只有静仪是他想相守一生的,可却被他气跑了。
“去找啊.总有找到的一天。”娶一个不爱的女人,他到底是在折磨谁?
“她不会肯见我的,再说她一定不会原谅我。“他伤她太深了。”
“你没去找怎么知道?也许静仪在某个角落等你。”
任剑璃的话燃起文逸璚的一线希望,静仪会等他吗,
“逸璚,怎么还没轮到我们?”路曼曼又来到文逸璚身旁,听到任剑璃叫文逸璚不要娶她,她赏了他一记大白眼。
“时间还投到吧。”对他来说,什么都无所谓了。
“已经过了半小时耶。”路曼曼看着表.上一对的新人怎么结个婚结这么久?
“再等一下。”
路曼曼只好再坐回梳妆镜前,让伴娘为她整理一下衣服。
“要不要考虑一下?”任剑璃用手顶顶文逸璚。
“静仪真的会等我吗?”
“她爱你爱得连命都可以不要,她不等你要等谁?”左可晓由任剑璃的身后冒出来,要不是任剑璃拉她来,媳是死都不要来。听到任剑璃说要劝文逸璚放弃娶路曼曼她才来的,如果他真的要娶路曼曼,那她已经准备了一把大剪刀,预备把新娘服剪破,看她怎么结婚。
“到底结完了没?”路曼曼不耐烦地站起来,要伴娘出去看看情况。
“好像在等人。”伴娘打探之后回报。
“等人?结婚要等谁,万一那个人不来,那我不就不用嫁了’”路曼曼甩着捧花,凶恶的语气和细致的脸蛋有点不搭。
“你就要娶这种女人为
?”任剑璃看到后摇了摇头。
文逸璚也开始怀疑,什么样的利益值得用他的下半生来赌?
“我不管了,逸璚,我们出去吧。”等不及的路曼曼想要把他拖出去。
“你没看到新郎不情愿吗?哪有新娘慷你这么急的。”左可晚挡在他们的面前,把大剪刀拿了出来。
“你想干嘛,”路曼曼害怕地颤抖着。
“如果你想结婚,我就把你的礼服剪破,看你怎么结。”挥舞着大剪刀,左可晚威胁着。
“你这个恐怖的女人,来人,把她给我轰出去。”路曼曼一喊完,马上有人上前拉住左可晚。
“放开她。”任剑璃上前阻止那些企图伤害左可晚的人,谁都不能动地一
寒
。
“曼曼。”此时,文逸璚开了口。也许,他该清醒了,不能再自欺欺人。
“要结婚了吗?”路曼曼提起礼服下摆来到文逸璚面前。
“很抱歉,我不能娶你;”文逸璚平静的说。
“什么?你再说一次。”路曼曼愕然,她竟然在结婚当天被退婚?
“我不能拿婚姻来开玩笑,对你对我都不好。”
“你…王八蛋。”路曼曼不甘心地打了他一巴掌。结果到头来,嫁入文家只是一场梦。
路曼曼生气地将他推出去,想让他当众出糗。
被推到礼堂的文逸璚抱歉地看着满堂的宾客。
他的跟前有一位新娘单独站着,她身旁是一位年老的男人。
当大家因文逸璚而起了騒动时,新娘也回过头来。
新娘是雷静仪!文逸璚一眼就认出她了。
一看到她被一个老头子挽着,文逸璚想也不想地马上冲上前。
“你不可以嫁给他。”文逸璚拉开两人挽着的手。
“你在做什么,”雷静仪生气地甩开他的手,还想去挽那个老人。
“你是我的,你不可以嫁给这个老头。”文逸璚拉回她的手。
“你确定你的新娘是我?”雷静仪怀疑的问。
“只有你,今生今世只有你。”文逸璚对披着白纱的雷静仪说。
“你害我等了两小时。”雷静仪哀怨的说,新郎要是不来,她的脸就丢大了。
“我用今生来还你,够不够,”文逸璚吻了吻她的手背说。
“你爱我吗?”
“我早就爱上你了。”文逸璚终于承认自己的心意。
“我什么都没有,只脑瓶你养。”
“我愿意养你一辈子,无论你是美是丑,我都要定你了。”文逸璚搂紧她,坚定地表达自己的心意。
“不能后悔,”雷静仪遭。
“绝不后悔。”拿起雷静仪的手放在他的
膛上,他真诚的起誓。
“那我可以开始证婚了。”牧师站了两个小时,脚都酸了。
雷静仪还要去牵那个老人的手.第三度被文逸璚拉开。
“你还想嫁他,我都表明心意了。”文逸璚大受打击。
“白痴,他是我爸啦!”雷静仪生气地吼出来。
闻言,文逸璚一脸不好意思,而满堂的宾客大笑,为他们的婚礼做见证。
路曼曼在左可晚的阻挡下愤恨地离去,之后左可晚被任剑璃拥在怀里,也大力地鼓着掌。
原本不甘心的路家,在文氏的大力投资下.看在钱的汁上,不敢再计较。
几经波折,文逸璚终于看清自己的心意,娶回自己最爱的入,要不是文母鼎力相助,他恐怕还是单身贵族,永远找不到属于他的另半个圆。
新婚之夜,文逸璚被长辈们好好训了—顿,直到雷静仪帮他求情他们才放过他。
文逸璚当着雷家两老的面,承诺将会好好对待雷静仪,让她一生幸福快乐。
深夜,新房内,
“老公,你真的爱我吗?”连雷静仪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努力终于成功,把心爱的人拐回身边。
“我不爱你?我的心早就被你偷走了,你看,你还留下了记号。”
着上半身,文逸璚指着左
说,
“讨厌,谁教你的心里只有饯,宁愿抛弃,我。”雷静仪不满地捏了他一下。
“是.我现在心里只有你,钱全被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那我三餐吃什么?”
“喝西北风喽!”
“什么,我不要…”雷静仪还没抗议完,嘴
就被他有力的
堵住。
人家说
宵一刻值千金,千万别浪费了。
而另一边,则有人数钱数到手软…为了答谢左可晚和任剑璃,文逸璚把媒人礼加到八位数,让左可晚笑到连子诩合不拢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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