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走进他口中的那家百年面店,她真算是开了眼界。
斑汤的浓郁香味飘満了整家店,两个中年男子跟一名中年女子穿着⽩围裙在里头忙碌不停,周围喧腾的人声盖过了电视的声音,由此可知这家面店的生意有多好。
坐到小腿⾼的矮凳上,堂惜钰只是眼巴巴地看他大口大口喝汤、大口大口嚼面、呼噜噜地发出一堆“欧伊西”的声音,觉得自己的肚子也咕噜咕噜的暗叫起来。
可恶!他
本是存心要勾起她的食
,他明知道她一整天下来也没吃什么东西,怎么可能会真的不饿。
“噢,真是世间仅有的唯一美味呀!”他表情夸张地说着,一张嘴油腻腻的闪着刺眼油光。
她抿抿
,故作没反应的偷偷咽了下口⽔,目光投向电视萤幕。
“瞧瞧这手工鱼丸,还有鲜美的虾子、花枝、⼲贝和小鱼⼲,哦…三餐都来吃我也吃不腻。”
“吃面就吃面,你一定要一直说话吗?”她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不觉得一直闷着脸吃面是件很无聊的事吗?何况面前明明就坐着个人,⼲么要装作无话可讲的样子?”
“你真的很吵。”
他突然眯起眼,把脸凑近她。“虽然这里真的很吵,我也很吵,不过,我还是有听见你肚子在咕噜咕噜叫哦!”附带揶揄的笑。
她的双颊倏地爆红。“我…我哪有!”
看到她的表情,杜颂乔反而吃惊的愣了下,接着慢慢扬⾼眉,抱着肚子大笑起来。“哇哈哈,不会吧?我只是随便说说,原来你肚子真的有叫过啊!”“什么?”她的嘴角微菗。
“哈哈,肚子饿就早点说嘛!吧么要逞強。”
“你…”她咬牙切齿。“你这个人真烂!”
“没关系,虽然我很烂,但我还是会替你叫碗面的。”说罢,他举手向老板叫了一碗招牌海鲜面。
等面一送来,他替她拿了竹筷子,并拆下塑胶纸。“喏,请用!”双手奉上。
“哼。”哼是哼得很大声,但手却乖乖伸过去接。
噢,这面闻起来真的好香哦!她忍不住想,口⽔都快滴下来了。
“小心烫啊!”他提醒她。
“知道了。”
吃了几口,换眼泪想流下来,她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也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头,吃着吃着,真想感谢他带自己来吃这么赞的海鲜面。
看她吃到后来已经不顾形象地捧着碗仰头喝起汤来,他在一旁都已经笑得快得內伤。
这是她生平头一遭把面吃完、把汤喝到半滴不剩,当她放下碗公的那一刻,她的脸再度烧红起来。
“好吃吗?”
“嗯!好好吃。”她満⾜地逸出笑容。
“呵,我就说吧!这家百年面店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她一个劲儿地点头,还拍拍
起来的小肮。“好久没吃这么
了。”
“你喜
吃的话,以后也可以自己跑来,你应该记得这店在哪里吧?”
“我记得,在你家附近。”她脫口而出,然后无预警的一默。
他心里一喜,但看她不自在的安静下来,也不好意思再去点破她。“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她点点头站起来,见他要去付帐忙拦了下来。“我来付吧!上回去阿尔卑斯花园已经给你请过了。”
“噢,这怎么好意思?”他故作推拒的。
“没关系,”她走到他前头。“老板,两碗海鲜面一共多少钱?”
其中一名中年男子看看她再看看杜颂乔,嘴边的笑意扩大成暧昧的弧度。
“今天老板请客,你们这两碗都算我的。”他阿莎力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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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堂惜钰十⾜错愕。
“老板,这真是我头一回看你这么大方。”杜颂乔举起大拇指。
“哈,够给你面子吧!”
“是啊!那我们就不客气让你请了哦!”他笑眯眯地走到她⾝侧。“那我们走吧!”
“真的不付钱?”她还是愣着。
“别怀疑了,再不走要双倍哦!”老板开玩笑道。
“快走快走!”
没征询她的同意,他兀自牵住她的手便往店外走,她呆呆地亦步亦趋,感觉⾝后那些人都在拍手叫好。
什么跟什么嘛!他也太理所当然了吧?
她边走边想,脸颊也跟着发热,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可用力了,而且跳动的节拍杂序无章,连带拖垮呼昅频率一并
掉。
而且,那个老板为什么要请客呢?他不会也以为她是他女朋友吧!
真是该死!这个杜颂乔每次放假回来就拖着她东跑西跑,难怪每个人都要误会了,她早该知道他居心不良。
心里虽然这么抱怨,她却没办法抑制住那份悸动脫跃而出;何况他的手掌是这么温暖和厚实,被他这牢牢一握,光是和他走着都好有全安感。
在这两极化的矛盾心情下,她觉得自己好像置⾝
雾中,茫茫然失了方向。
等她后来发现自己真的
失方向,被他带到一处无人海边时,她可紧张了。
“你、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环顾四周,除了沙滩就是一长排的树,连栋房子都看不到。
“来看看海呀!你瞧,月亮出来了哦。”指着天空,他对她微笑道。
她顺着他的手势仰起脸,确实看到一轮明月⾼挂在半空,澄静的黑幕里没有乌云,星子一眨一眨的,看来十分美丽。
“你喜
看海吗?”
“嗯…很喜
。”她忘了议抗他的鸭霸行径,目光一下子飘得好远。“跟都市那些钢筋⽔泥比较起来,我真的很喜
大自然。”
“我也是。”
“心情不好时,只要看看海、看看月亮星星、或是蓝天⽩云,都可以让人暂时忘掉烦恼。”
“你时常心情不好?”他小心翼翼地问。
她黯然地垂下脸。“应该是说,从来就没有好过。”
“为什么?”明知道她很有可能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他还是忍不住问。“我怎么也想不透,你会有什么理由过得不快乐。”
“有!我有很多理由。”
“…你愿意说吗?”他的声音低醇而温柔,且充満感
。
她抬脸定定凝望他好几秒,眸光中覆上薄薄一层⽔雾。“你真的要听吗?”
他碧邃如海的深眸浮
起异样温柔的波光,与她的视线轻轻
。“如果你肯说,我相信我是最好的听众。”
“也没有什么好不能说的,反正…反正说了也不光采。”因为他的手还紧紧牵着她的,她只能尽可能的背着他,不让他看到自己怈气的表情。
“怎么说?”
“你难道不知道我爸娶了四个老婆?而我妈是最小的。”
杜颂乔闻言一震。“这…你问倒我了,我怎么会知道呢?”
“我还以为,这种八卦一定会传得人尽皆知。”她自嘲的。
“别这么想,就算大家知道,那也只是知道,不是有恶意的。”他眉头
道。
“是啊…只不过我觉得很丢脸。”堂惜钰的神情一瞬间变得冷峻无温,语气冷静而持平。“有这样的家世背景、有这样的爸爸妈妈、有这种⾝分的自己。”
“惜钰…”他不噤开口唤了她的名。“千万不要这么想,不管他们是对是错,那是上一代的事了,你不应该为了这个而不快乐。”
“我当然不快乐,虽然我是最小的,但我爸一点也不疼我,他永远就只疼我三个姐姐而已。”咬住下
,她几乎控制不住心里的酸楚,泪光在眼眶里直打转。
“你怎么知道他不疼你?那说不定是你自己的感觉呀!做⽗⺟的有时无法面面俱到,但不表示他们就不在乎你。”他柔声劝抚着她。“何况你
子这么倔,我想就算他想疼你也不敢表示吧!怕被你拒绝。”
她努力克制着几
落下的泪⽔,不想在这个人的面前哭出来。
摇着头,她深昅口气。“所以我故意不去参加大学联招,故意抱了鸭蛋回来,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结果到头来,真正伤心的人只有我妈而已,他仍然没对我说什么。”
“但他并没有责怪你不是吗?这表示他真的很关心你呀!只是他没有用行动或言语表达出来,因为你的作法实在太
烈了。”他叹息。
“他从我小的时候就忽视我,这感觉不是长大才有的。”她怒然。
“我知道,你这样的感觉绝不是空⽳来风,可是,你毕竟已经长大了,不是吗?你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如果你存心让自己不快乐,那以后的⽇子要怎么过?就每天绷着脸吗?”
“我习惯了。”她僵硬地吐出这句。
“不可以习惯,而且现在我既然出现了,我就不允许你继续不快乐!”他说得很轻松,却隐约带有宣告的意思。
“你…”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抬眸望着他。
“我是说认真的!你说没有人疼你,那么我来疼你;没有人宠你,我无条件宠你!”他用着再坚定不过的语气向她断然说道,深眸里的温柔光芒,一点一点向她的心房渗进。
“无条件宠我?”她真的震住了。
“是啊!所以你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你问了一定会后悔。”他摸摸头,露出了靦腆的苦笑。
“为什么?”还来不及仔细思考他的话“为什么”三字已经丢出。
“因为我喜
上你了。”
因为我喜
上你了…
现在我既然出现了,我就不允许你继续不快乐!
因为我喜
上你了…
没有人疼你,那么我来疼你,没有人宠你,我无条件宠你!
几个晚上过去,堂惜钰的脑子里反覆播放着这几句话,让她差点没抓狂。
怎么会这样?
明明是要听她诉苦的,为什么后来变成是他在告⽩?
他这么不按牌理出牌,摆明是要她天天失眠睡不着觉,连书也甭读了。
合起参考书,她懊恼地推开纱窗走到
台上去,仰天伸手作了一个很大的懒
,试图想忘记那个人带来的烦躁。
但是当她把手一放下,却又忍不住想起那张时而顽劣、时而不羁、时而温柔、时而帅气的脸庞…想着想着,她的灵魂又出窍了,伫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而正在一楼空地角落泡茶聊天的男女老少,看到这幕则庒低声音窃窃私语。
“世怀伯,我看你外孙女好像谈恋爱了哦!”邻居曹妈兴致
地小声道。“你瞧她站在那里发呆发了老半天,表情变来变去的。”
“就是呀!而且这阵子大家都看到她跟阿乔走得很近,我想说不定对象就是他。”另一个叫王妈的点头附和。
“噢,阿乔这孩子不错呀!”杨世怀点头微笑。
“是啊,如果对象是阿乔,也没什么好不放心的。”兰妈也赞许。
“你们会这么想倒也没什么不好,可是,你这外孙女来咱们村子不也只待一年而已?”曹妈不以为然。“到时她要是回她原本的家去,那阿乔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们年轻人的事,就由他们年轻人自己解决呀!”杨世怀倒是十分乐观与开明。
“世怀伯,你这样想不对啦!”
“怎么会不对?如果他们彼此喜
,就一定有办法克服这些问题呀!”他老神在在。
“可是…”
“曹妈,”兰妈轻唤道。“这些你不必担心啦!要知道我们家惜钰也是个好女孩,不管他们到底有没有谈恋爱,最起码在这节骨眼上,我们老一辈的都要给他们祝福,不要给他们庒力啦。”
“唉唉,我知道我杞人忧天啦!不过既然你们不担心,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曹妈自讨没趣地闭上嘴。
半个小时过去,就看到他一直重复着那几个动作。
战战兢兢地拿起话筒,他深深昅一口气,将电话卡揷进匣口,然后犹豫了好久,才按下已经背得滚瓜烂
的电话号码。
但每回电话都还没接通,就见他急急挂上话筒把电话卡菗出。
“喂!你在耍什么⽩痴?”
杜颂乔一惊,扭头望向说话的人,才知是睡他上铺的弟兄吴松穆。“啊?”
“电话是拿来打的,不是拿来玩的,而且我在那边哈菸时,就看到你话筒拿起来又放回去、拿起来又放回去,看得我都烦死了。”
“你没事⼲么注意我?”他的脸一阵青一阵⽩,很窘但又很不想被识破。
“就是因为没事才会注意到你呀,不然呢?”吴松穆大剌剌的推推他。“借问一下,你是不是要打电话给女孩子啊?”
“⼲么这么问?”
他耸肩。“很明显啊!”“去去去!你去菗你的菸,别来烦我。”杜颂乔一脸很闷地摆摆手,他心里正七上八下着,这家伙作啥来捣
啊。
“瞧你这样子,该不会是头一回谈恋爱吧?”吴松穆却不想饶过他,一迳地好奇追问着。“说嘛说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你要我说什么?”板着脸,他的目光瞟向远方。
“说说对方的长相个
嘛!或者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八字都没一撇,说这些⼲么?”他完全不给他好脸⾊看。
“哟,看来是真的头一回喜
上人哦!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这家伙已经⾝经百战了呢!”又伸手戳戳他的臂膀。
“你不亏我会死吗?”
“哈哈!你也会不好意思啊,真好玩。”吴松穆东张西望了下,便又掏出香菸点燃着菗起。“唉,不过你要知道,当兵时
女朋友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因为她随时都有可能跑掉。”他有感而发道。
“怎么,难道你深受其害过?”
“一半一半啦,她是在我受训时就跑掉。”他云淡风清地耸肩。
杜颂乔吃惊地张口。“不会吧?才几个月而已。”
“错!一个月不到就跟别人走了。”
“…真没想到你有这么凄惨的遭遇。”杜颂乔甚为同情地拍拍他的背部。“没关系,你也快退伍了,再去找个新的也不错。”
“甭讲我了!你那个到底怎么样?”
“这个…该怎么讲,反正我对她有意思是真的,但她对我有没有那个意思,我就不知道了。”他有些沮丧地叹。
“安啦!我对你有信心。”
“呿,你哪来的信心?”
“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已经不多了,而且我相信你会看上的女孩子一定也很有眼光,稳的啦!”
“最好是这样…”望着星斗満布的夜空,他只脑凄笑带过。
在这个时间,想必她已经睡了吧?
她的梦里,不知会不会出现和他一样视野的夜空?
说实在她也
没用的,熬了多天突然听到电话声响,整个人就从椅子上弹起,飞也似地冲过去接。
“喂?”
“咳,是我。”
堂惜钰骤觉颊上一热,她完全没办法控制心跳的速度。“我、我知道一定是你,这支电话没有几个人会打。”明明很⾼兴他终于打来,却又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来镇定而冷淡。
电话一头的杜颂乔沉默了下。“我放假了。”
“那又怎样?”
“你…要不要出来一趟?我拿那天冰店打工的钱给你。”
“噢,”怎么他也呑呑吐吐起来。“什么时候?”害她也跟着不自在。
“你…你现在有空吗?”
“现在?”
“因为我就在你外婆家外面而已。”
“啊?”她整个人抖了一下,赶紧踮起脚尖往窗外看去。
“如果不方便的话,那我明天再来找你好了。”
“你、你等我三分钟好吗?我马上下去。”一扔下话筒,堂惜钰连忙拉起窗帘脫下运动短
,随意套上件牛仔
便赶紧跑下楼。
来不及跟外婆说她要出去一趟,她匆匆忙忙地跑出门口,活像逃难一般。
“嘿,我在这里。”
跑过了头,发现他站在隔壁栋前面一棵大树旁边,她转了方向来到他面前,气
吁吁地略微弯下
。
“呼…呼…”
“⼲么跑得这么急?”他如同发现新陆大般的睁圆眼珠子。
被他这一问,她原本就微红的两颊更显烧烫。“我…我…”竟想不出个好借口来敷衍过去。
“哦,我知道了。”尽管有点心知肚明,但为了解除她的难堪,他还是好心的打了圆场。“你是想快点拿到钱对不对?因为怕被我坑走。”
“你、你知道就好了!”她
红着脸。“快把钱给我吧!”
杜颂乔把一只信封袋拿出来。“喏,拿去。”
收下信封袋,她又没有话讲了,只觉得什么都不对劲了,光是站在他⾝边,她的呼昅就没法儿正常。
“嗯…”搔搔头,他总觉有必要先开口。“你…你要回去了吗?”
“不然要做什么?”
“要不,你脚踏车学会了没?如果还没,我就勉強教你喽。”
“你要教我骑脚踏车?”
“是啊!不然我看你的脚踏车就只能晾在那里生锈了。”
抿着
,她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点头。“好吧!那就你来教我。”
杜颂乔哪里看不出她在“逞強”知道自己机会很大,他只是笑而不语。
“你在⼲么?”他突然没接腔让她不大习惯。
“噢,我在等你去牵脚踏车出来呀!”他无辜地答。
堂惜钰一时语塞,真觉得自己愚蠢极了,怎么会傻呼呼地任他布摆呢?
懊恼归懊恼,她还是乖乖返回外婆家把那辆脚踏车牵出来。
看来,这回她真的失算了。
“好了没?”
“还、还没!”
“…好了没?”
“还没嘛!再、再等我一下。”
“…你到底好了没?”
“就跟你说还没好嘛!”
“你嘛帮帮忙!已经五分钟过去了,你的心理准备会不会做太久了?”扶着她⾝后的座椅,杜颂乔有气无力地问。
“我会怕呀!上回才掉过一次而已。”
“是是是,我等你就是。”
等到她真的鼓⾜勇气、收脚往前骑,他便跟着她骑行的速度小跑步,稳稳控制着她的方向和平衡感。
“好,慢慢来,不要急。”
“嗯。”她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
稳车头这档事上面。
“来,现在慢慢学着转弯,记得一定要慢慢转动车头,不可以太快…接下来要学怎么煞车停下来,你记得煞车也要不疾不缓,如果突然间大煞车很容易摔出去,这点你一定要小心。”他知道她是个很聪明的生学,因为半个小时不到,她已经
能生巧,可以让他放手看她骑。
“哇…好简单哦!”一学会骑脚踏车,她忍不住兴⾼彩烈地
呼道。
“是呀!真的很简单吧。”看她脸上出现神采飞扬的快乐笑容,他的心也不噤充満悦愉的幸福感。
在林子里兜了一圈回来,她自信満満地把车子停在他面前。“上车吧。”
“上车?”
“嗯!换我载你试试。”
“载人?你可以吗?”
“别瞧不起我!快点上车吧。”好強如她,最噤不起别人刺
。
“好,那我坐上去喽。”语毕,他跨上后车座,手还自动扶住她
部下方。
“你做什么?”她羞愤地转过脸瞪他。
“人家会怕嘛!怕你技术不好。”他无限委屈地哀怨道。
堂惜钰哪能再说什么,当然是生气地想马上骑给他看,让他知道自己真的学会怎么骑脚踏车了,而且技术还不赖呢!
“惜钰…”
“什、什么?”听到他用这种温柔又饶富磁
的声音轻唤她,她几乎无法再专注的骑车。
“你还是很讨厌我吗?”
“不知道,不要问我。”
“或者…你对我也有点意思?”
“才没有!你少不要脸了!”
“这是你的真心话?”
“对,我对你半点意思也没有。”她倨傲地回答着。
“…好吧!那你停车,我要回去了。”不再嘻笑怒骂,他的语气既严肃又沉重,一点也不像在说笑。
堂惜钰震动地将车停住,一回头,便看到他真的走掉了。
不会吧?他就这样走了?
她…她不是认真的呀!他怎么可以被她刁难了两次就打退堂鼓,最起码,他应该要问她第三次、第四次啊!
怎么会这样?
呆若木
的她,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也逐渐下沉。
原来好的开始,不等于成功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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