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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从那次约会以后,他们又陆陆续续的一起出去过无数次。

 变街、看电影、逛夜市…能去的都去了。

 在费虹安大四那一年的情人节,范海文送给她一条红色心型项链,表示他的心意。

 然后他们就开始交往了…其实,应该算是更早之前。

 他们的个性南辕北辙,但是却意外的合得来,自然而然的就在一起了。

 她喜爱跟他在一起的感觉,他的体贴,她总是感受得出来,她知道,自己就是被他温柔的眼神吃得死死的。

 每次他只要很专注、很温柔的看着她,她就觉得自己的大脑思考能力顿时罢工,连讲话都变得有点大舌头。

 而范海文跟她在一起,则学习到许多不同于他以前和女友之间的相处模式。

 费虹安总是带给他惊喜,例如:他加班很累很晚回家,她已经等在门口送消夜给他。他没有特意让她知道自己的生日,因为他没有庆生的习惯,但是她却大费周章的买了蛋糕和香槟,让他觉得其实过生日也是不错的。

 他和以前的女友相处,是他在照顾她们,她们只要等着被呵护就好了。

 和她交往,他总觉得好像是她在照顾他。

 有时候他不太习惯,认为自己好像什么也没付出,可是她却说:“你只要一直这样温柔的看着我就够了。”

 他有很温柔吗?他时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呆,因为他实在感觉不出自己的眼神哪里温柔。

 虽然前几任的女朋友也是这样说他。

 她大四毕业那年,因为考不上研究所,所以决定出社会工作。于是,她到一家广告公司上班。

 一天,范海文看到她上网找房子,一时口而出“来跟我住吧!”

 费虹安愣了愣,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提议,随即道:“你以为你在拍偶像剧呀。”说完她很不文雅的大笑出来。

 他也不懂她在说什么,事实上,他连什么是偶像剧都不知道,他不喜爱看电视,电视在他家只是个摆饰品。

 他不懂她在笑什么,他只知道自己是认真的。

 他是第一次有想要跟一个女孩住在一起的念头。

 以前的他是很怕被拘束的,所以他和以前女友分手的原因通常是自己逃开。

 “好吧,反正我也没地方住。”她微笑的说,隔天就搬到他家了。

 费虹安的东西不多,因为她之前住的是学校宿舍,一学期要换一次,所以行李太多不方便。

 范海文的父母从他高中毕业后就移民到新加坡了,他从大学开始就过着独居生活,必须学着自己照顾自己,洗衣、煮饭、打扫…样样难不倒他,所以当他开始和费虹安共同生活时,他几乎要摇头叹息。

 她根本不会照顾自己,真不知道她大学四年是怎么过来的。

 据她表示,泥巴比她更像个生活白痴,不过就他看来,她们两人是半斤八两。

 她不会煮菜,连电子锅都不会使用,根据她的说法是,外面就有卖吃的了,何必还要自己开伙?

 她不太会打扫,因为她认为自己平时就整理得满干净的,根本不用打扫,这是什么歪理啊?

 她不会烫衣服,因为她平常都不会去买需要烫整的衣服。

 她不会用热水瓶,因为宿舍外面有饮水机。

 她有许许多多的缺点,可是范海文奇迹似的包容她到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

 一切的一切只因为他下班后,窝在沙发上看DVD的她,看到他回来了,会开心的抱着他,并且甜甜的对他说我爱你。

 只因为这样的举动和这么一句话,就好像有魔咒似的,神奇的抚平他白天在银行工作时所受的气。

 其实费虹安也有工作不顺的时候,但是她乐观,不会把工作上不满的情绪带回家,总是给他见到美好的一面。

 范海文很安于现在的环境,工作稳定,虽然累了一点,但还可以忍受,身边也一直有她陪伴着,让他不觉得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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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费虹安披垂的红发,范海文以前很看不惯时下年轻人染着一头违反自然常理的怪颜色,可是自从和她交往后,却莫名的习惯了。

 习惯,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

 假,他们租了几支片子,他坐在沙发上,她则像只小猫似的趴在他的大腿上。

 他习惯性的轻抚着她的头发“你又去染头发了?而且又是红色。”“我早就想染了,昨天正好有空就去染啦。”她愉快的说。

 “我真搞不懂,你们为什么总喜爱把头发染上红红绿绿的颜色…”他说到一半,便被打断。

 “什么红红绿绿,你当我的头发是圣诞树啊,我的皮肤白,染红色的才好看。”“是吗?”他淡淡的回答。她已经出社会快一年了,在职场上不应该像大学生一样,把头发弄得那么招摇。

 纵使她是做广告的,也不应该弄成这样,难道她不懂这样客户会对她的专业印象大打折扣吗?

 范海文叹口气,懒得再跟她讲,要讲,也讲了三年,还不是老样子。

 可是,如果她真的把头发染回黑色,他反而会不习惯吧!他矛盾的想。

 费虹安抬头看着他紧皱的眉头,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人就是有一种劣,她就是喜爱看他为她烦恼的样子。

 她会觉得自己是被爱、被重视的。

 她当然知道他也爱她,可是她就是喜爱动一些小手脚让他更汪意她。

 突地,她的眼睛瞟了瞟,出一抹诡异的笑。

 接着她的头离开了他的大腿,忽然靠近他的脸,弄得他一头雾水。

 望着她别有深意的微笑,他忽然觉得心烦“别挡住,我要看片子。”他轻轻把她推开。

 她倏地像小猫一样靠过去,用舌头轻轻了他嘴一下,然后又躺回他的大腿。

 “你在做什么啊?”他语气放缓了,笑她孩子气的动作。

 他温柔的抚着她的颈子,就好像真的在摸一只小猫一样。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忽然不安分起来,开始在她的领口连忘返。

 “不生气了吗?”她问。

 “气什么?”范海文低低的问,声音带着一种望。

 费虹安出一抹妩媚的笑,看得他更是心难耐。接着她从沙发上爬起来,跨坐在他的大腿上,面对他。

 她搂着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他宽阔的膛上,听着他有点紊乱的心跳,手挑逗的轻轻搔着他靠近脖子的地方,她知道这是他的感带。

 范海文伸手扶住她的纤,轻轻捏着。

 “还记得下下礼拜五是什么日子吗?”她的头抵着他的,甜甜的问。

 “什么日子啊?”他顺着她的话说,脑子已是一片浑沌。

 “你不记得了吗?”她表情微变,但是语气还是软软的,所以他并没察觉出来。

 “嗯?”他的手摸索着她的背,找到拉链,缓缓的拉下。

 “我觉得我们是不是交往太久了,所以你没有像以前那样重视我了?”她的头离开他的膛,嘟着嘴,不悦的问。

 “我记得、我记得。”范海文把她搂回自己的前,亲吻着她微嘟的红润小嘴。

 “你少敷衍我,我没那么容易上当。”费虹安推开他,真的不高兴了。

 “下下礼拜是我们白雪公主的生日,我怎么会忘呢?”他轻轻咬着她圆润的耳朵。

 她听了马上展开笑颜“如果你真的忘了,那我要和老巫婆携手合作,毒死你这个黑心王子。”“你舍得吗?”他低低的问,眼神带着惑的魔力。

 “当然舍得,怎么会舍不得?”她的话有赌气的意味。

 “是吗?”他笑着,转身就把她在沙发上。

 片子还继续在播,可是沙发上纠的两人早已无心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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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上级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得特别紧,你不觉得吗?海文。”紧迫人的课长一走开,就有人忍不住抱怨。

 “没办法,我们是拿人薪水的,认命吧!”范海文的语气虽淡淡的,可是略显疲态的双眼表示出他也有点吃不消。

 可能是最近经济不景气吧!民众的多疑,是造成他们忙碌的原因,加上最近许多民众失业造成付不出信用卡费用和房贷,这些问题不但造成民众的烦恼,也使得他们银行行员的工作更加繁忙。

 加上最近上级不知道哪筋出了问题,频频要求他们加班,调资料、讨债…

 甚至有些明明不是他们的工作范围,课长也命令他们做,让他们真的是有口难言。

 有些人也很厉害,在这么忙的时候还打混得下去,如果要加班,更是尽他们所能的能逃就逃、能推就推。

 他其实也想如法炮制,问题是现实的考量让他止步。

 现在经济不景气,他虽然小有积蓄,也有兼副业,但是他仍不想失去这份还算稳定的工作。

 连续两、三个月下来,许多同事都受不了而离职,离职的多半是后进的晚辈,那些年轻气盛的后辈都吃不了苦,以后怎么成大事?

 可是想想,他做了好几年,也没有什么成就,有时候真的差点冲动的想把工作辞了,干脆专职从事网页设计的工作算了。

 可是网页设计工作不是想有就有,还要等机会自已上门,所以想归想,他还是放弃。

 看看四周一个一个空了的位子,范海文想,他们银行虽然没在裁员,可是用这种方式淘汰员工,也不失为一个好方式。

 又不用遣散费,也不会被外界冠上有经济上问题,真是个好方法不是吗?唯一缺点,就真的是苦了他们这些小职员。

 堡作虽然辛苦,可好在他还有一个心灵上的支柱,表面上是费虹安依赖着他,但就另一层面来说,是他非常需要她。

 他需要她甜甜的声音、需要她着他陪她出去、需要她提醒他们之间任何一个微不足道的纪念、需要每天醒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她…

 他需要她太多了,多到连自己都感到讶异。

 他想,也许再稳定个一两年,他就会向她求婚了吧!

 依照这样的情况,定下来好像也不是一件坏事,不过他想再等等。

 等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希望她再成一点吧!

 虽然两个人才相差四岁,可是他总觉得他们的想法相差很远。

 他也懒得去改变她,反正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了,而且她现在这个样子还不错,虽然有时候会耍小任,可是他仍可以接受,甚至有时候会觉得这样的她也满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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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来天气有点冷,可能是快到秋天了吧!

 费虹安早上起来时打了个嚏,今天是假,她小心翼翼的下,尽量不吵到身旁的人。

 她看着范海文斯文好看的脸庞,现在的他眼下有淡淡的阴影,气也因近来的加班和熬夜变得比以前差,让她好心疼,可是又不能替他分担些什么。

 她知道他最近工作很忙,且工作并不是很顺利,网页设计的Case又一件一件的来,不方便推掉,使得他常常忙得焦头烂额。

 她下睡衣换上外出服,打算出去帮他买份早餐。虽然他总是说外面卖的食物不卫生,可是看他这么累,还要亲自下厨做早餐,她也只能怪自己没用。

 有时候她真的认为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好女友,什么都不会,事事总要依赖着他,真搞不懂他为什么会喜爱上像她这样的女人。

 他的思想有点古板、保守,她总觉得他应该配那种会乖乖在家相夫教子的女人,自己好像和他搭不上。

 她还记得他们刚交往时,她住在宿舍,而他的公寓正好离学校很近,近到他们每次约会几乎都会碰到学校的人。

 她知道自己的外貌很引人注意,可是她不知竟然会有那么多人认识她,每每在外,别人看她和范海文在一起,总会投以惊讶的目光。

 那种目光不是钦羡、不是祝一幅,说不上来,反正让人不舒服就是了。

 就连她考不上研究所,竟然还有人传言与他有关。

 可能别人认为以她的外貌和个性,应该和那种打扮新又会玩的男生比较合适巴!

 只有她大学四年的室友兼好友泥巴举双手赞成他们,理由很可笑,她认为范海文可能是那种外表保守内心狂野的人,正好配她这种外表问騒内心火热的女人。当时她还很奇怪,泥巴是哪只眼看到她内心火热了?

 算了,总之她就是喜爱范海文这种斯文严谨的男人,不行吗?

 到了附近菜市场,她买了两人份的皮蛋瘦粥、蛋饼,然后又到转角买了份报纸,和他爱看的电脑杂志。她看了看手表,才八点多,可惜百视达还没开,要不然她可以挑几部片子,然后过一个悠闲的假

 他应该快醒了吧!她想。范海文的生活习惯一向很好,即使工作得很累或是熬夜,他都很少会赖,就连假也八点左右就起来了,不然再怎么晚也不会超过九点。

 不像她,有时候放假,一觉就到下午,最后总是他半威胁、半强迫的把她从上挖起来,再像个老太婆似的在她身旁碎碎念个不停。想着想着,她不微笑起来。

 “我回来了。”一进门,费虹安习惯性的说道,走到房门口,见范海文还在睡,看来最近的加班真的是累惨他了。

 她放慢脚步尽量不发出声音的转身离开,可是她钥匙上的钤铛还是不小心吵醒了他。

 “你刚刚去哪里?”范海文声音沙哑的问。其实她下的时候他就醒了,无奈他实在太累了,累到无法睁开双眼。

 “我刚刚去买早餐,看你那么累,今天休息一天,我们吃外面的。”她甜甜的回答。刚睡醒的他声音特别低沉,变得好感,令她联想到“将计就计”里的史恩康纳莱。

 “你可以再睡一下,我去煮咖啡,好了再叫你…”好在她煮得一手好咖啡。

 因为他喜爱喝咖啡,所以以前在咖啡厅打工时,她偷学了几步。

 彻底实行健康主义的范海文唯一不算好的生活习惯就是喝咖啡吧!

 “谢谢。”他虽这么说,可是人却站起身离开。他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

 费虹安一边哼着歌一边把咖啡豆放进电动研磨机里。范海文有个怪习惯,吃早餐一定要吃中式的,而且一定要配热咖啡才行。

 以前她还没和他同居时,他都是买三合一冲泡式咖啡,后来她搬来跟他一起住后,认为要喝就喝最好的,干脆就向大胡子老板订一套咖啡器具,每天都为他准备好喝的咖啡。

 忽然,一双手圈住她的,她一怔,嘴角浮出柔柔的微笑。

 “今天怎么那么乖,这么早起买早餐给我吃?”他的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沉沉的,可是令她感觉很舒服。

 “我本来就很乖,只是你没发现罢了。”说完,她便转过头去亲吻他,然后闻到了牙膏和刮胡泡的味道。

 “是吗?”他一笑,转而进攻她细的脖子。

 “呀!”她笑着闪开。难得她这么早起,又特地去市场买早餐,做了一堆她认为有意义的事,她可不想最后的情况又变成两个人在上消磨了一个上午,然后她辛苦买来的早餐变成了午餐。

 费虹安好不容易摆他的惑,也煮好了咖啡,两人便看着第四台的新闻,享受着迟来的早餐。

 “好吃吗?”她讨好的问,像小狈一样圆滚滚的眼睛直盯着他看。

 “好吃归好吃,又不是你做的。”他伸手夹了一片蛋饼。一般蛋饼都是拿来当早餐的,他们却是拿来当配菜。

 “你怎么这样说啊,人家看你那么累,特地出去买早餐给你吃耶。”她的嘴角垂了下来,就像讨不到糖吃的小孩。

 “晚上我们去逛士林夜市好了。”忍住笑意,范海文看着她变化多端的表情。

 怎么会有人这么可爱,而且还是他的女朋友。

 “耶!”费虹安高兴得差点没扑过去,可是高兴不到十秒,她就停下来。

 “怎么了?”她不是很高兴吗?看她兴奋的表情,他的心情也变得好起来,可是她怎么才一会儿就变脸了?

 “你…不是还有一个Case没完成?”其实费虹安是不想讲的,怕他想到了又不能带她出去玩,可是又怕件时间到了他不能如期件,又要开夜车了。

 “我昨天就完成了。”范海文看得出来她刚刚迟疑不定的矛盾心态,对她的体贴很感动。

 “太好了。”她松了一口气。

 “可是…”她又想到“你不是不喜爱逛夜市吗?”她记得他不喜爱人多,而且又脏、又、又挤,食物又不卫生的夜市。

 “你喜爱就好。”说完,他出她最喜爱的笑容。“最近实在太忙了,要不然我们可以计划开车去远一点的地方玩。”他叹口气。他的小女人真的是太容易足了,只是去逛个夜市就能高兴成这样。

 “等到我们两个都有空再说吧!”她笑咪咪的说“对了,下礼拜五没忘记吧?”

 “你说呢?”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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