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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砰…”

 比仲忍气呼呼地将杂志飞摔出去“可恶!这是什么报导,竟说阿杰疑似招…这个阿杰到底在搞什么鬼!在国外他是行为端正,乖得有点离谱,怎么一回来却绯闻不断,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他手掌愤而用力击向书桌。

 “不行,不能再让他这样胡搞下去。”突地站起身,一抹悲伤神情悄然浮现,他低喃说:“再这样让他胡搞搞下去,我怎么对得起大哥、大嫂…”

 比仲忍紧握的拳头突然一松,随即有了行动,拿起话筒拨了一组号码。

 “喂,陈律师吗?我是谷叔…嗯…是这样的…”他决定请律师警告那家频频报导他侄子绯闻的杂志社,对于杂志社的毁谤报导。他暂保留法律的追诉权,打算若再让他瞧见相同的报导,凭他这些年在商场上学的手段,没搞垮它也会买下它,毕竟以“谷氏”雄厚的财力。对付这种小杂志社绝对绰绰有余,用不着花多少力气的。

 随后,谷仲忍又播了通电话。“我不是…谁是恬恬…算了,你不说我也不勉强…没关系,那是你个人的私事,只要不影响到‘谷氏’的名誉…是这样的,我打算在老宅那里办一场家族聚会,就在这个周末…不行,你一定要到…毕竟你现在算是谷氏家族的领导者…来不及了,我已将帖子发出去…嗯…晚上七点…”

 在电话线的另一端,谷成皆棋着脸无奈地说:“好,周末我会赶到…嗯,拜拜!”

 他盯着已挂妥的话筒,深深叹了口气,刚才专线响起时,他误以为是恬恬听到了他在大哥大的语音信箱里的留言而回的电话,没想到却是叔叔打来的,有了前几次的经验,他敢打包票,这回名为家族聚餐的宴会铁定又是相亲大会。他真弄不懂为何老人家们,总是爱心晚辈的婚姻大事。谷成杰又吁了口气低喃说:“恬恬,你到底去哪了?这回的宴会…你能和我一道去吗?”

 他由衷祈盼恬恬能听到他的邀请,自从那夜醒来,已经三天了,却都没她的消息,游泳池、面店他一天去两趟,电话则每隔两个小时播一次,但却连点音讯都没有,谷成杰失神地望着窗外的飞鸟,喃喃道:“鸟儿,可否帮我寻到恬恬,恬恬难道你也要像鸟儿般飞离我吗?”飞鸟渐远的景象使他心底的失落感更加沉重。

 ***

 自她北上求学这十年来,她头一回容许自己休这么长的假,将她的生意摆两旁,心情放前头…

 “唉!休了这么多天假又如何?心情愈理愈糟,还不如让工作麻痹自己的胡思想…”艾玉恬将衣服一一折进背包里,自那夜醒来,她回到家立即抓了几件换洗衣物,随便买了张火车票,她人就来到了台中,回到伴她成长的孤儿院。

 “叩…叩…”

 “请进…”

 “玉恬,不多住几天吗?”

 “不了,休息这么多天也该够了。”艾玉恬扣上行李,回头望向目光慈祥的院长,笑笑说:“我若再住下去,别的小朋友会抗议我抢了他们的位。”

 “放心,自从有‘谷氏’的定期捐款,这里大都会固定保持一定量的空房,以备不时之需。”她出一抹和霭笑容说:“倒是你,不要把自己得太紧,有空多回来玩玩。若在外遇到不顺心的事,不要忘了这里有个家可以让你依靠。”

 艾玉恬眨了眨睫,将到了眼眶的热再赶回去,她角扬起曲线,领首说:“会的。院长,谢谢您。”她展开手臂拥住把自己一生都贡献给孤儿的院长,她轻轻抚过院长早已花白的发丝,承诺说:“院长,您要好好照顾自己,以后我会常回来探望您,我希望回来看到的您,依然是身子骨硬朗的院长,好吗?”

 “傻孩子,”院长话锋一转,转移话题说:“玉恬,看我又差点忘了,刚才有一个离开这里有段时间的院童,回来询问他以前那几个死的下落,被他这么一问,我才想起好像是你高职毕业的那一年吧!你还记不记得有个叫小杰的男孩,就在那年,他曾回来找过你,可惜那时我手上恰好没有你的联络资料,小杰只好带着失望到国外去了。”她叹了口气,又说:“那一年院里正值多事之秋,院里的小朋友几乎全病了,这一忙,就忘了将那件事告诉你。”

 “没关系,我都快忘了自己曾认识过这么一个人,若有缘,以后总是能再见面的。”艾玉恬拍拍院长的肩,说:“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到车站,对了,院长,这是我大哥大的号码,您若有事找我,当其它电话找不到我时,可以试着拨这个号码,这是老板他暂借我用的,所以我也不确定能用到何时。”她将一张抄有电话号码的纸条递给院长。

 “嗯,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是的,院长。”艾玉恬向她行了个童军礼,随即转身离开孤儿院。

 “院长,有您的电话。”义工小珍的呼喊声打断院长不舍的目送,她急忙走往办公室接听电话。

 “喂…小杰…是你…哎呀!玉恬刚刚才离开这里…嗯…对了,这次我可以告诉你玉恬的联络资料,我先念一组大哥大的号码给你,刚刚我才看她把大哥大收进背包裹,号码是…”她推了推老花眼镜,逐一念出她刚拿到手的资料。

 ***

 “铃…铃…”

 “怎么这么快?我才刚开机没多久,它就响了…会不会是院长在试拨?”艾玉恬连忙从背包里挖出响个不停的大哥大。

 “喂…咦…是你!有事吗?”她望向车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景,电话里传来的讯息使她不眉头紧蹙“嗯…阿杰,我现在人还在台中,才刚要前往火车站而已,我怕晚上赶不到…嗯…我一定得陪你去吗…嗯…好吧!老板是你不是我…本来就是呀!你直接说…我们在哪碰面…:嗯…好,我一到台北直接赶到杰尼那里…不、不用了,你不用来接我,我记得地点。我直接搭出租车过去就行了,反正可以报公帐,不是吗…Ok!拜拜!”

 艾玉恬连忙关机将电话入背包最底部,她没料到已关机数天的大哥大,才刚开机就接到他的电话,听他的口气,好像不记得那夜的事,说话的方式和以前相同并无差别。

 “难道他真忘了他对我…否则。他怎么依然是一副‘我是老板’的态度,还是,男人都是这样的?”艾玉恬望着前方的台中火车站,心里挣扎了一下。心不甘情不愿地迈开脚步,朝充满未知数的旅途前往,浑然不知台北有场惊宴正等她莅临。

 ***

 一路上他未发问,她也没开口,直到他们俩下了车,他却带领她走向与主屋相反的方向。

 艾玉恬好奇的本才打破他们俩之间的沉默“阿杰…你不是说有宴会吗?怎么往这里来了?”她停下脚步不愿再前进。

 “放心,我不曾把你给卖了。你看看前面…”谷成杰手比前方说:“那里不是有间亮着灯的玻璃房吗?”

 “嗯,看起来有点像是花房。”艾玉恬领首答道。

 “那里就是这次宴会的地点,以往只要是超过三十人的宴会,都会在那里举行。自从我父母他们将主屋内部重新翻修。为了能给我一个安静的居住环境,就顺道盖了那间玻璃房。”他神情黯然地了口气,又说:“由于那间花宴厅…呃…就是那间玻璃房,它里头结合花房与宴会场地的设计,颇得客人好评,所以谷氏的一些长辈倒也没传出抗议声,毕竟这里是谷氏租先留下来的地方。”

 艾玉恬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她突然收口笑了笑,心想,还好不是他要找个地方和她谈那一夜的事,看来他八成忘了那被他们俩酒后的事。

 “恬恬小姐,我们可以走了吗?”

 “Ok!”艾玉恬大方地挽住他伸来的手臂,心底有了他若没提,她也不说的打算。

 ***

 艾玉恬不由得佩服阿杰设想周到,若不是他有先见之明,让她先到杰尼那里改造一番再来,这会儿她可能只够格当串场的服务生。

 奇怪,这一眼望去怎么年轻女居多,而且个个打扮得像是要参加国宴似的,一个比一个端装。阿杰不是说,这是一场家族聚会吗?怎么会,难不成谷氏家族是以女人口居多,艾玉恬神情疑惑地朝身旁的谷成杰望去。

 丙真如此!他无奈地抿了抿嘴“看来我叔叔是怕我娶不到老婆,才把社界的名媛全找来了,怎么样?特助,帮我过滤几个吧!”他以戏谑的口吻回答了她的疑惑。

 一股失落感突悄然啃咬她的心,在她未理解自己心情突然低落的原因前,已先口说:“既然是选美大会,你就不该找我陪你出席,免得众家美女吃飞醋,一气之下,你的秋香说不一定会提早离席哟!”

 “是吗?那正好,反正我又不是唐伯虎,要秋香有何用,更何况我是一个忠于原味的人,心底有了人,就再也容不下其它人。”他别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又说:“你呢?你是否也是一个忠于原味的人?”

 他的那一瞥让艾玉恬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几千,她连忙收敛心神说:“你说呢?”

 “这个我们以后再讨论,先陪我演一出戏吧!特助。”

 “嗯,什么?‘老板’您刚才有吩咐我帮你做什么吗?”她故意装蒜,不愿蹚这淌浑水。

 “拜托啦!恬恬妹妹,难不成你真想双手奉上我这只‘羔羊’,将我推入虎口。”他故意挤眉弄眼,装成可怜兮兮的模样。

 “好吧!但是你不能做得太离谱,否则我会向你索取斑额的精神损失哦!”她嘟起双,勉强答应他的请求。

 “嗯。”他用烙下了他对她的保证,乘机回味他这些日子来的思念。

 这家伙!怎么说开始就做了,让她连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现场陆续传来的惊呼声,让艾玉恬及时拉回理智,试着推开他愈来愈贴近的膛。

 原本想加深这一吻,却因瞥到正往他们这里走来的叔叔只好作罢,谷成杰将移到她的耳畔,轻声说:“恬…媒人公来喽!”

 “Ok!”她也学他,在他耳边轻吐气息。

 ***

 愈接近他们,谷仲忍愈肯定杂志上指的那名女子,就是他侄子带来的那位客人。难道那则报导是真的,她真是他侄子的‮妇情‬,可是她看起来像是个好人家的女孩呀!但她那一身黑丝绸礼服,使她看起来就像是照片里那名身着黑色洋装的女子,他不由得暗自祈盼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人,否则,阿杰就真的太荒唐了!

 “阿杰,你怎么这会儿才来?走!我带你去认识几个朋友。”为避免节外生枝,谷仲忍急分开他们俩。

 “叔叔,你不是说,这是家族聚会吗?”趁他叔叔愣住的空档,他又说:“叔叔,我来介绍一下,她是…”

 “阿杰,你先和我过去一下,待会儿再介绍。”谷仲忍不愿听到可能是他猜测的事实。

 “是呀,阿杰,你就先和谷叔叔一道过去吧!我会在这里等你的。”艾玉恬不愿让长辈为难,遂帮腔劝道。

 比成杰耸了个肩,无奈地说:“好吧!恬恬,你如果饿了,先去吃些东西,不需苦守在这里等我,无论你在哪个角落,我都能寻得到。”

 “嗯。”她笑着领首。

 比仲忍瞧侄子已有软化的迹象,二话不说径自拉着他的手臂朝人群走去“阿杰,今晚你给我张大眼睛好好的看,赶紧挑个对象定下心来,省得在外面胡搞弄,连‮妇情‬都带来了,唉!你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

 比成杰一脸莫名其妙地听着叔叔的叨念,正想问清楚他话哀“‮妇情‬”的意思,面却来了一群娘子军。

 艾玉恬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轻叹了口气“有钱人都是这样子,眼睛往上瞧的吗?眼底完全无我们这种市井小民的存在吗?”她耸了个肩,朝旁边的餐台走去。

 “你看就是那个,穿黑色礼服的那个。”一阵惊呼声突然从窗户边响起。

 “哎哟!瞧她那副穷酸样,好像多久没吃似的,难怪只够格当‘谷氏’总裁的‮妇情‬。”

 “可不是吗?这个谷成杰也真是的,那种女人带到小套房玩玩也就算了,还敢公开带来这里亮相,不怕又被登到那本八卦杂志里。”

 为了痹篇那群长舌妇,艾玉恬端起盘子换到另一个角落享用食物。她心想,自己到底招谁惹谁了,这里的食物不就是要给人吃的吗?怎么才盛了一盘就有闲话传出,而自己又何时上过杂志,成了阿杰的‮妇情‬…

 “咦,不会吧!有那么巧吗?那一夜…被狗仔队逮着了吗?”她秀眉齐拢细想那天情形“应该没有呀,没有什么鬼鬼祟祟的人呀!奇怪…”她又想了一会儿,最后宣告放弃,决定先动手填肚子再说。

 “好吃吗?”

 “咦?阿杰,你怎么那么快就过来了?”艾玉恬双眸不解地望向往她身旁空位坐下的谷成杰。

 “趁空隙溜过来的…你这儿沾了点酱。”谷成杰就近吻去她角沾到的沙拉酱,趁她尚未反应过来时,随即拉起她走向出口处。

 “你…你…阿杰,你怎么带我出来了?”她原想质问他为何偷袭她,却因他的临时起立改了方向。

 “我?我当然是带你出来透透气呀!免得你被那一屋子的醋味给熏晕了。”他戏谑地答道。

 “你少自往脸上贴金了,真不害躁!若非今天这场宴会只有你这位年纪较轻点的男士在场,哪来那么多醋?呵,你瞧!若眼神能杀人,我可能早被碎尸万段了。”她用下领比了比他身后的那一片玻璃墙。

 比成杰移了移身子,心想,既然里面的人这么爱偷窥,就让她们看个够“恬恬,上戏了。”

 他唤回她的注意力,未得到她的首肯,即以他的轻就她的,趁她尚来不及反应之际,他已成功登陆,汲取她口内的芬芳。

 她因他突来的热情呆住了,待她回过神正推拒他的攻势,心防却已被他攻陷,不由自主地响应了他,浑然忘了花宴厅里的那群观众。

 只见隔着玻璃假装欣赏外头风景的聚娘子军们,当她们窥得路灯下正上演的香辣画面,个个皆咬牙切齿拂袖而去。

 比成杰首先恢复理智,用手指轻抚过她略微红肿的“走吧!我带你去瞧瞧我以前的家,我好久好久没回家了。”他搂着双眸依然泛着情的她,缓缓走向主屋。

 ***

 随着室内灯光由暗转亮,艾玉恬双眸也为之一亮,深受室内的原木建材所吸引。

 挑高的客厅中,除了有大片落地观景窗,还有一间以帐子门为区隔的和室房,和室房里其中的两面墙皆是方格子落地玻璃,白天若在和室房品茗,望着户外绿意盎然的景致,一定会有在深山林内泡茶的感觉。

 “阿杰,这些是什么木头?”她的视线再度转移到客厅。

 “印象中,好像大部分都是用桧木…那时刚整修的,木头味道远很重,我好奇地向父亲说:‘这是什么味道?’他好像就是回答桧木吧!”谷成杰乌眸闪着缅怀过往的神采,轻轻抚过木质墙壁。

 “上面也都是吗?”她比了比楼上。

 “嗯,走吧!我们一道去瞧瞧,印证一下我脑海里的记忆。”他像个活泼的大男孩似的,拉着她的手直往楼上走。

 屋子的二楼有一间琴室、小书房,及一间宽敞的主卧室,三楼则有两间卧室,小书房,四楼则是大书库及视听室。

 “天呀!阿杰,你们简直可称得上是书香世家,不但楼下每间卧室都附设一间小书房,这里更是个小型的图书馆。”艾玉恬快速浏览这里的藏书,发觉这里不仅单有财经书籍,举凡文、史、地理、宗教、医葯类都至少有一整柜的书。

 “就是有这些丰富的藏书,所以养成了我爱看书的习惯,每天总得翻个几页书才得以入睡。”他都快忘了沉浸在书海中的感觉。

 艾玉恬脑海里突闪过一个小男孩手捧书的画面,她吁了口气说:“我大概能想象得到,童年的你手捧书的模样准是小书呆一个。”她借故调侃他,以赶走心底突然复活的记忆。

 “哦,我会是那样的吗?”他无从得知她的想象图,是否就是因当年的他连想而来的。

 “铃…铃…”

 比成杰反动作地接起对讲机。

 “喂…嗯…好,我就下来了。”望着已挂妥的话筒,他不由得讶然失笑说:“刚刚我竟恍如回到幼时,在这里看书看忘了时间,母亲她…按对讲机催我下楼。”可惜话筒里传来的声音,让他的幻想如泡沫般。一下子就破灭了。

 艾玉恬但笑不语,她了解他的感受,不羡慕他拥有比她多的童年回忆。

 “走吧!我叔叔在楼下等。”

 随着开关声一一响起,他们俩曾走过的足迹又逐渐回复原来的黑暗。

 ***

 “叔叔,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这儿来了?”

 比仲忍瞟了眼映在落地玻璃的人影,深深叹了口气才转过身说:“人都走光了,难道还要我留在花宴厅清洁场地不成?”他没好气地瞪了他侄子一眼。

 “叔叔,我没那个意思,我怎么敢劳烦你做那种事。”谷成杰堆起笑脸化解他叔叔不悦的神情。

 “哼!做什么事?做自讨没趣的事吗?耗费心思帮你办了这么一场宴会,结果你这个主角不但晚到还早退,这成何体统。”谷仲忍板着脸训话,丝毫没理会艾玉恬。

 比成杰神情无奈地说:“叔叔,这你也不能怪我呀!每一回你都假借各种不同的名义拐我出席一些相亲餐会,所以我才…”

 “才…才怎么?”谷仲忍打断他的话,直截了当说:“既然你不愿我再安排这类的餐会,那你就挑一个吧!看是要选前两次的,或是今天你有看中意的人选,你也老大不小了,我不能眼睁睁看你再荒唐下去,否则将来我该如何见谷氏的列祖列宗,更不敢面对大哥,大嫂他们。”他有意无意地睨了眼艾玉恬。

 比成杰保护似地搂住她的肩,他瞥了眼她那脸莫名的神情,又看了眼叔叔含有指控意味的眼神,早已在心底发芽的想法逐渐快速成长茁壮。

 “叔叔,是不是只要我赶紧挑个人选定下来,这样你就安心了。”

 “没错。”

 “既然如此,我就选她当我的子。”他将艾玉恬推站在他前面,又说:“小艾是我在公司里的特别助理,工作能力有目共睹,所以有她当我的子,叔叔你应该没有理由不赞成,无论如何,我今生的新娘就是她…艾玉恬。”他深情地望着她的错愕。

 比仲忍没料到自己才故意侄子几句,就造成这样的后果,更没想到那名女子会是侄子的特别助理“这…你…”他一时间实在想不出有何反对的理由,毕竟他并非嫌贫爱富的拥护者。

 “既然没有反对的声音,那我和小艾先走了,再见喽!叔叔。”谷成杰趁大伙儿尚来不及响应他突扔下的炸弹,拉着她快步逃离现场。

 ***

 一路上,他没再开口,她也没问他刚才为何拿她当挡箭牌,只因他们正行驶在暗夜山路上,艾玉恬怕她一开口,就会将心里愈发加深的怒气发飙出来。

 她不知他为何对谷仲忍这样说,难道她真只是他工作上的伙伴而已吗?那他之前…没错,回想他之前找她全是为了公事,没有一次是因私人因素找她,除了那一夜,但谁又能得知他不是为了排解思友的愁绪才顺道找上她,说不定那时他若没在中途遇到她,他也会去找别的女人,呵!他还真物尽其用,把她榨得其彻底。

 想到这里,艾玉恬角不由得泛起一抹惨笑,她不知为何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物质缓缓破茧出。

 比成杰双眸专注路况之余,还不时偷瞄她的反应,瞧她神情由怒转悲,他悬在半空中的心不愈慌,连忙加快速度朝上回他们观看夜景的地点前进。

 相同的景致,心情却不同于上回,艾玉恬待他熄火尚来不及下车即开口说:“为何拿我当挡箭牌?”冰冷的语气丝毫听不出她心底的怒意。

 懊来的总是要来,谷成杰了口气以沉稳的语调说:“恬恬,你讨厌我吗?”

 “No,但也谈不上喜爱。”她抿抿嘴双手环臂,心想,他这个问题和她问他的事有关联吗?

 他咧嘴笑说:“这样正好,反正现在的社会人人都在大谈自由恋爱、结婚,可是离婚率却节节上扬,”他顿了一下,又说:“现在不是流行复古吗?我们俩正好搭搭复古列车,先结婚再培养感情,除非你有男朋友。”

 “时间都被你榨光了,哪来的空闲男友,咦,我才问你干么拿我当挡箭牌,你就当真了呀!”她不可置信地望向他,黑暗中,她隐约从他双眸瞧到一抹坚定。

 比成杰没理会她的抗议,径自将心里拟好的说词说出“既然你没有男友,我也没感情的羁绊,为何不给彼此一个机会呢?”

 “喂!你该不会当真…”

 “是的,艾玉恬小姐请你嫁给我。”他以谨慎的语气向她求婚。

 “你…你…”艾玉恬被他突如其来的求婚吓呆了,她以为之前他只是拿她当挡箭牌,却没想到这是真的。

 比成杰加强游说:“如果你嫁给了我,你不但不用再拚命赚钱,而且我也会帮你寻找你失散多年的妹妹。”

 “咦!你怎么知道?”

 “那一天,你喝醉酒时说的。”他怜惜抚了抚她的颊,又说:“你当真以为我忘得了那一夜吗?”

 “我…”天呀!原来,他从头到尾都记得,那他会不会是…“你…该不会是为了表示负责才提结婚…”她问出心里的疑惑。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以为我会有那种负责情吗?”为了怕她不同意,他只好故意这么说。

 “哼!谁要你负责。”一股莫名的怒气突然浮上心头,她心想,虽然她并未要他负责,但是他怎么可以这样说,好像那一夜只是一场游戏。

 “既然你、我都有此共识,我们又男未婚女未嫁,而且从此我可以落个清静不需天天赶场相亲,而你也能落个清闲不需再奔波劳碌…”他吊儿郎当的语气一转,改而动之以情说:“自我双亲走了之后,我心底一直有个希望,希望有朝一能在老宅那儿重见往日家庭欢乐,所以当我回台时,我并未搬回老宅住,只因不愿那儿沾染了孤寂的气氛。我希望那里自始至终都保有浓厚的家庭气息,而家庭的形成不就先要有夫与吗?难道你不想拥有一个家吗?”

 他的询问揭开了她藏在心底积多年的望。可不是吗?有哪个孤儿不希望有个家可以回呢?自己努力了多年却依然没有个“家”突如其来的无力感如水般瞬间淹没了她“好吧!我答应你的求婚。”

 闻言,谷成杰神情激动地搂住她的肩说:“我不会让你后悔这个决定。”话锋一转,他又笑着说:“就算你不同意也不行,因为我对你不表负责并不代表你也可以这样,我苦守了三十多年的清白都被你夺了,你当然得负责嫁给我喽!”他试着化解她脸上的无奈。

 哼!到底是谁欺谁、谁负谁呀!艾玉恬吐了口气,由衷希望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婚礼呢?你希望何时举行,”他打铁趁热,盼能早娶得美娇娘。

 “秋天吧!”她打算先将这一档夏季拍卖卖完再换另一种生活。

 “嗄!还要等到秋天…不行,婚礼可以依你,但是明天我们先去公证,”瞧她一脸不依,他又下了剂猛葯说:“若你不答应,那我就不让你卖完这一季。”

 这家伙!竟拿她的弱点下手,艾玉恬叹了口气说:“好吧!明天的事依你,但是婚礼得等到我适应了婚姻生活才能举行。”

 他为难地看了她一眼,她眼底闪过的那一抹梦幻,使他及时想起女孩子对婚礼的重视“好!等你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我们再办一埸风光的婚礼。”

 他轻啄她的发,温柔地搂着她的肩,她则放心地依偎在他的膛上,一股契合的气氛漫游在黑暗中。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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