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告别
走之前杨华还有一件事要办。
正当龙卫军将这段时间弄得的财物装车之时,兴国坊的工匠头万千过来了,同时还送过来一千五百套陌刀和板甲。
看到满满一园子兵器,杨华欢喜得几乎要跳了起来。他伸手握住万千的手道:“真是瞌睡来了遇到枕头,我还真没想到你手脚这么快。”
万千笑道:“禀将军,匠人们可都得了您的恩惠,将军的事情我们是不敢拖延的。”
杨华:“对了,老万,你不是要退休了吗,山东老家还有什么人?”
“没什么人了,我两个儿子都在兴国坊做事。我身子骨一天天不行了,落叶归
,小老儿这次回去是想死在老家。”万千笑呵呵地说。
杨华如何肯放他离去,道:“老万,我马上要去相州。干脆你也跟我去好了,每月我给你两贯钱,日常帮我打打兵器,维修器械。”
“不了,我老了。”万千不好意思地说。
杨华:“老万,要不这样,我帮你两个儿子
籍,再在我军中当军官。你们父子可以也不用骨
分离了。“
听杨华这么一说,万千大感意动。工匠地位低下,若能让儿子做官,自然是一桩美事。他想了想,说:“多谢将军美意,要不我去同儿子们商量一下,如果他们愿意,就依了将军。”
万千的两个儿子如何不愿,不
,两个额头浑圆的年轻人就随万千一起过来,投入杨华军中。万千的两个儿子,一个叫万象,一个叫万新。万象以前负责铁甲坊作;万新负责弓箭作,是一等一的技术人才。
杨华很大方地给了父子三人三十两银子安家费,并答应去相州之后给他们买地建房落户。并任命万象和万新为押官,直接纳入他的幕僚团之中。
迸松很不理解杨华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是一个匠人尔!”
杨华对古松的短视嗤之以鼻:“你懂什么?”
屋子里香烟缭绕,檀香味熏得杨华脑子发涨。再加上满眼的小叶紫檀家具,晃得人眼花。
这里以前是太上道君皇帝清修之处,屋子虽然不大,但里面家具却不多,看起来颇为空旷。冷风习习,即便是身体健壮,还是觉得有些冷。
杨华仔细看着坐在蒲团上的皇帝赵桓,隔着白色轻纱,皇帝那张平凡的脸看起来更模糊了。
皇帝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很显然,他还没有从近段时间的
局中振作起来:“杨卿,此去相州,你可放手招募健勇,务必为朕练出一支强军来。粮草军饷可就地找汪伯彦…相州现已残破,估计他手头也紧…朕马上又要赏赐北奴大军…哎,算了。
军到现在这种地步,朕之过也。你也是朕手头有数的虎贲,
后国家一旦有事,还是要大用的。“
杨华忙道:“臣惶恐。臣以前不过是一
卒,蒙陛下看重,擢拔为一军之主,敢不实心用命。”
“去吧,去吧。”纱帐中人无力地挥了挥手。做为一国之君,接连被金人羞辱让他大感觉颓废。他现在大概还在懊恼被手下的宰相们欺骗说勤王军全军覆没,这才同金签下屈辱的条约。
不过,事情能够就此得到解决,也算圆满,只要金人退兵就好。他太疲惫了,这仗也没任何兴致再打下去。
如今,主战的李纲虽然被罢免,但作为自己军方的嫡系,杨华还是要扶持的。再说,这段时间张邦昌又在自己耳朵边说了杨华许多好话,皇帝一琢磨,自己手头也没兵,还不如让杨华去外地重建
军,以备不时之需。
“臣告退!”杨华忙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看得出来,皇帝很享受被人跪拜的感觉。就杨华所知道的,北宋的大臣们好象都没有磕头的习惯。更有李纲这种对着皇帝大声呼喝的臣子,想来这个皇帝也很憋气吧。
避他呢,只要老子能够离开这该死的开封,到地方当山大王,磕有个头昏眼花也无妨。
离开屋子的时候,杨华还听见皇帝在身后叹气。
出门走了没几步就遇到张邦昌和一个英武的年轻人。
张邦昌微笑着说:“杨将军,可向陛下辞行来了?呵呵,你去相州先把龙卫军的兵员补满。以你的武功,
后定能大展
中抱负。”
“正是来向陛下辞行的。”杨华忙谦虚地说:“还得多谢张相帮忙说项。”
“我帮你说话,那是为公,相州位于河北要冲,乃京师门户。若那北奴再来,你龙卫军可得把东京大门看好了。只可惜那一带现已破败,地方武备松懈。”
“张相说得是。”杨华忙点头。
“对了,磁州宗泽也在编练新军,
后,相、磁两州可互为犄角。”那个英武的年轻人突然
嘴。
“宗泽!”杨华一惊,宗泽可太有名了。此人是靖康年名臣,也是赵构新朝第一任军事长官,连败金人,被人北奴称之为“宗爷爷。”
见杨华一脸的疑惑,张邦昌忙介绍说这人正是康王赵构。
杨华心中震撼,忙拱手道:“见过康王。”
“原来你就是
军第一勇士杨华将军啊!”赵构一把将杨华拉起“久闻杨破虏将军的大名,今
终于得见,幸甚,幸甚!”
“破虏…”
张邦昌抚须道:“杨华,你大概还不知道,京城百姓都称你为杨破虏了?”
“谬赞了,谬赞了,杨华不过是一芥勇夫,当不起。”杨华大惭。一边说话,一边抬头偷眼看去。只见,眼前这个年轻人长得异常英俊提拔,看起来比起他那个皇帝哥哥可强多了。最重要的是,赵构面上带着一股亲切的微笑,眼神也单纯清澈。
无论如何,杨华也不能将这个单纯而阳光的年轻人同那个阴郁的南宋皇帝联系在一起。
或许,是因为南宋初年代颠沛流离改变了这个年轻人的性格吧,据杨华知道,这个家伙好象被金人追得满跑了好几千里。走投无路之下,甚至还在海上漂泊了一个多月。换成任何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也该被折磨得
情大变。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文吏急冲冲地跑过来:“张相,大事不好了。”
“怎么回事?”
“太学士…太学士陈东纠集了几万百姓正在冲击宫门,说是要伏阕上书。”小吏苍白的脸上全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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