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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0 叫我陈爷爷
 陈晚荣忙道:“皇上,臣这段时间也嫌了些钱,就不劳皇上挂心了,还是臣自己来修。”

 “你的钱是你的钱,朕赐予你是赏功。你这次出征归来,若是立下大功,朕要是不赏你,能说得过去么?”睿宗脸上的笑容没了,一脸严肃。

 赏功罚过,帝王必行之事,陈晚荣没法说了:“若真如此,皇上,臣还是想在常乐坊。若皇上恩赐,臣也不要房屋太多,够用就行了。”

 最大的吸引力就是有一个花圃,至于房屋,现在都空得太多了。空房太多,显得空的,够用就行。

 睿宗点头赞许,沈榷进来,睿宗问道:“阮大成招了吗?”

 “回皇上,这人死硬到底,用了半晚上刑,到现在一个字也没有说。”沈榷很有气恼。

 太平公主右手在桌上一拍:“你们只会吃饭?所有的大刑都我给上,不信他不招。”

 沈榷苦着一张脸道:“公主,臣全用了,他就是不招呀!”

 这种人物,死硬到底,大刑未必有用,太平公主为之一窒,不再说话。

 阮大成是抓住的新月教众中最重要的人物,要是撬开他的嘴,新月派将不再神秘。居然不能让他开口,睿宗一下子犯难了,瞅着李隆基。

 刑讯供这种事,李隆基可不太擅长,想了想道:“父皇,儿臣以为阮大成这种人物死硬死忠,不是短时间就能让他开口,还是慢慢来。”

 “理是这理。就是夜长梦多。万一阮大成抵受不住。自尽了。那就麻烦大了。”睿宗仍是有些不放心。

 越早让阮大成开口越好。只是情势若此。谁也没有办法。李隆基也是束手无策。

 陈晚荣不住转动眼珠。飞快地转着念头。突然想到一篇医学文章。是关于人地神经系统地论文。这篇论文把人地神经系统剖析得很详细。要是找人最感地神经系统下手地话。就是铁汉也会软化。

 思念至此。陈晚荣大是振奋:“皇上。请让臣来试试!”

 谁也不会想到陈晚荣居然要揽此事。睿宗、太平公主和李隆基惊奇地打量陈晚荣。沈榷绝对不信。提醒一句:“陈将军。这事关系重大。你可不能说。”

 “沈大人。阮大成地手指头是不是好地?”陈晚荣不理睬他地提醒。而是问出一句让他绝对想不到地话。

 太平公主率先说话了:“晚荣。你问这做什么?指头好不好与开不开口有何干系?”

 “回公主,若是阮大成的手指头还是好的,臣的法子值得一试。”陈晚荣这才说出原委。

 睿宗哦了一声。看着沈榷:“沈卿,阮大成的手指头还好么?”

 沈榷想了想道:“回皇上。臣知道阮大成这种死硬死忠之辈不易对付,一来就能上了大刑,夹手指头这种小刑没给上。”

 迸代刑讯副供地办法多的是,在古人眼里夹手指头这种刑法不过是小刑,对于一般人够用了,象阮大成这种人未必有效。正是考虑到这点,沈榷才决定一上来就动大刑,而不是夹手指头。

 “那就好。那就好!”睿宗这才放心,问道:“晚荣,你要什么工具?”

 “银针!针灸的银针就行了。”陈晚荣的回答让睿宗他们再次感到意外。

 无不是惊奇的打量着陈晚荣,惊奇得连话都不知道说了。那么多大刑都拿阮大成没办法,小小一枚银针能让阮大成开口?这事谁也不信。

 陈晚荣要不是读过这篇医学文章,也不会想到人最感的神经就是在指端,只要刺到最感的神经,就是铁汉都会求饶。

 “皇上,成与不成。还是试试看吧。”陈晚荣提醒一句。陈晚荣也是头一回参与供,没有太大的把握,没把话说得很满。

 “对,试试!”睿宗忙点头附和,吩咐一声,一个内侍快步离去。不多一会儿,内侍回转,把一盒东西递给陈晚荣,陈晚荣打开一瞧。是几十枚银针。长短大小镑异,银尖闪闪。

 瞧着银针。陈晚荣想起新月派数次相一事,不由得心头火起,冷冷的道:“阮大成,我得要你叫我陈爷爷!”

 “去吧!”睿宗挥挥手,陈晚荣和沈榷应一声,相偕离去。

 苞着沈榷来到审问阮大成地地方,远远就听到阮大成的咒骂声:“要老子开口,做你的清秋大梦!把你们那些狗手段都给老子拿出来,看老子会不会皱一下眉头!”

 好器张地话语,陈晚荣不由得冷哼一声。沈榷皱着眉头,不住摇摇头。他动了那么多的大刑,都拿阮大成没办法,还给阮大成冷嘲热讽,谁也不会好受。

 进到屋里,一股血腥气冲入鼻管,陈晚荣于血腥之事经历得多了,不会再为了点血腥气而难受,只是略一**鼻子。

 打量阮大成,浑身上下血淋淋的,就连嘴里也是在血。地上的刑具上沾着不少鲜血,滴在地上,发出滴嗒滴嗒的响声。

 陈晚荣和新月派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陈晚荣见到阮大成这副模样,只觉大人快人心,心头一阵快慰,冷笑道:“阮大成,你作恶时有没有想到,你也有今天?”

 阮大成双眼一翻,冷冷的打量着陈晚荣,嘴角一裂:“陈晚荣,你少得意,老子不会放过你!就是化为厉鬼,也要对付你!”

 原本计划得好好的,哪里想得到,居然给陈晚荣翻盘,用为数不多的龙武军把新月派地计划给破坏了,还把他给擒住,就别提阮大成心里有多郁闷了。乍见陈晚荣之面,哪会不气愤难已的。

 陈晚荣反相讥:“你都这样了,能奈我何?狗总是改不了吃屎,你这种人就这点德,只是一张嘴硬。你先别急。我给你带来一样新玩法,我们慢慢磨磨。”

 在陈晚荣的示意,几个大汉把阮大成解下来,绑在一张椅子上。陈晚荣叫一个大汉把阮大成的右手按住,拿起一银针,笑道:“阮大成。你瞧瞧,这是银针,我会把银针扎进你的手指头。”

 “雕虫小技!能奈何我阮大成?”阮大成根本就不以为意。

 “砰”陈晚荣一拳砸在阮大成脸上,骂道:“有没有用,走着瞧!我现在告诉你,人最能感觉到疼痛的地方,不是别的地方,就是这十手指。我这银针不是只刺入你手指头里。而是一直刺入,直达你手背。”

 用竹签刺手指这事阮大成是听说过地,只是他就没有听过刺到直达手背的酷刑。不由得眨巴眨巴眼睛:“任你千般本事,老子也受得了“别急,我们有地是时间!”陈晚荣言笑依然:“刺入银针,不过是整个玩法的一部分。要是你的手指给扎着银针,不住傍人象弹琴一样轻轻弹动,你说你会有什么感觉?”

 左手按住阮大成的右手中指,手里地银针刺了进去。陈晚荣小心翼翼的刺入,直到一银针尽没,估计已经达到手背了。这才放开手。打量一眼阮大成,一脸的痛苦,眼里闪着恶狼般的光芒,不住冷子,着凉气。

 沈榷拷问过多时,无论动用多大的酷刑,阮大成不是大笑,就是讥嘲,或者咒骂。好象他是铁块,根本不知道痛苦似地。如这般凉气地事情,还是头一回见到,沈榷不由得双眼放光,催促道:“再刺,多刺点。”

 陈晚荣第一次干这种事,虽是心恨阮大成,还是心惊不已,一针刺入。已经是满头大汗了。感觉到喉头发干,气:“我歇会。你们有没有人会的?”

 “我来!”一个细瘦汉子。双眼如毒蛇般幽冷,让人背上发寒,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拷问好手。拿起银针刺进去,他地手法比起陈晚荣就娴熟多了,毫不费力地就把银针给刺进去了。等到右手五指全部扎入银针,阮大成额头上的冷汗象水一样往外冒,脸色发青,不住冷哼。

 这刑罚看似不怎么样,却是把人体最感的神经给刺了,他再硬气,也是吃痛不住。

 沈榷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不住点头,心里一个劲地大叫“有戏,有戏!”

 陈晚荣站起身,走到阮大成面前,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笑道:“阮大成,这只是玩法中的一部分,我们接着来玩后面的,包你喜爱。”

 阮大成嘴一张,呸的一声,一口血水朝陈晚荣吐去。现在的陈晚荣身手敏捷多了,一闪身让开,笑容不变:“你不说话,说明我这法子对你的路数。”右手五指放在阮大成五指上,轻轻弹动,好象弹琴一般,灵活得紧。

 陈晚荣的手指每弹动一下,阮大成都要口凉气,冷哼一声,好象两人训好似的,阮大成也太配合了。陈晚荣的手指突然加速,迅速起落,阮大成终于忍不住了,一声长长地惨叫“啊”冲口而出,格外响亮。

 这是他受刑以来的第一声惨叫,听在沈榷耳里,喜在心头,大赞陈晚荣这法子管用。

 “还有一只手!”陈晚荣提醒一句,那个瘦长汉子拿起银针把阮大成的左手如法炮制了。他也学起了陈晚荣的法子,手指不住在阮大成的手指上轻轻弹动。阮大成苦苦支撑,终是受不住,惨叫声一声接一声。

 用刑时,要是受刑人不理不睬,那么不可能问出口供。若是他在叫痛,那么十有八九会招供。沈榷深知此理,焦虑扔到一边去了,冲陈晚荣一竖大拇指,赞道:“陈将军,还是你的法子管用。一小小的银针,居然让这么死硬死忠的人叫痛,太不可思议了!”

 他不知道人体最感的神经是在指头上,要不然也不会如此感慨了。陈晚荣笑道:“沈大人,我有点口渴,叫人上点茶,我们一边品茶,一边审讯,两不误之道嘛!”

 “妙妙妙!”沈榷大笑起来。击掌赞好。吩咐一声,自有人送上茶水,两人坐在一起,一边品茶,一边闲聊,谈笑生风。好象老朋友在叙阔一般。

 只是,阮大成地惨叫声不断,让人想起身处刑室,要不然肯定当作是在闲叙。

 不得不承认,阮大成真的够硬气,虽是痛苦不堪,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都快虚了,仍是不招。只是惨叫。

 陈晚荣虽是恨他,于他的硬气也不得不服气。如他这般硬气的人,天下间真不多!沈榷点点头道:“如此硬气的汉子。居然要为逆,真是可惜了!”

 折腾了一阵,阮大成晕过去。给用冷水泼醒过来,又是长声惨叫。时间在失,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阮大成实在是受不住了,大叫一声:“陈晚荣,我招!”

 “要叫陈爷爷!”陈晚荣冷笑声。

 “陈爷爷,我招。我招!”阮大成马上改口,态度好得象幼儿园小朋友见到老师似地。

 “成了!”沈榷一拍掌,兴奋的站起身,叫人拔出银针,这才叫人摆开纸笔,开始问话了。现在的阮大成没有了先前的硬气,沈榷问什么他就说什么,这审讯异常顺利。

 一桩桩,一件件秘事从阮大成嘴里说出来。陈晚荣他们这才知道新月派原来是梅玄成于武则天年间成立。为地就是把安南从唐朝独立出去。

 至此,方才知道新月派地首脑是梅玄成。梅玄成在安南很有声望,一副一心只读圣贤书地模样,谁也想不到他居然是新月派地首脑。

 至于真实,根本就不容置疑,因为阮大成说的事情具体详细,就是最有天才的小说家也不可能编造得出来,其真实一目了然。

 “这么多年来,梅玄成四处活动。居然没给发现。真是想不到!”沈榷问完话,不由得感慨万端:“梅玄成这人不是等闲之辈。可惜他要为逆,要不然必是大唐的一代名臣!惜乎,惜乎!”

 对这番评论,陈晚荣深表赞同。昨晚上和梅玄成斗了半晚上,对此人的才情见识胆略都有所领教,尤其是其狠辣更是让人心悸,确实是个枭雄之才。

 “总算是水落石出了!”陈晚荣大觉心头畅快。

 自从给新月派盯上以来,陈晚荣时时刻刻都在提防,那滋味真不好受,要是换个脆弱点的人,早就崩溃了。

 望着虚了的阮大成,沈榷摆摆手,兵士象拖死狗一般拖了下去。

 “陈将军,走,见皇上去!”沈榷侧身相邀,陈晚荣客气一句,和他出了刑室。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问话费了些时间。更多的是折磨阮大成,阮大成实是太硬气,硬了不少时间才意志崩溃。

 一切都已明晓,沈榷心里也轻松,步履也轻快得多,两人风风火火赶到鸾翔阁。刚到门口,就给段辉一脸笑容地住了:“二位,快请进。”

 罢进门,就听睿宗的赞叹声响起:“晚荣,没想到你的法子还真管用。连阮大成这么死硬地人物都受不住,有了这法子,还会有什么人敢称硬气呢?”

 太平公主也是一脸的笑意:“晚荣,你们别多心。我们是关心你们的进展,就派人打听了一下,听说你们成了,我们也高

 阮大成开口一事,干系极大,睿宗他们肯定很关心,陈晚荣能理解,笑道:“公主言重了,我们不敢多心。”

 “呈上来!”睿宗二话不说,吩咐一声,内侍给沈榷和陈晚荣送上茶水。睿宗接过供状,仔细看了起来,他看完一张,就递给太平公主。太平公主看完一张,递给李隆基。

 三人的浏览各有特点,李隆基接在手里,扫上一眼,就放到一边了。太平公主眼珠不住转动,扫上一会儿才放到下。睿宗的速度最慢。

 扮舒翰和王忠嗣的记超凡,让人吃惊,李隆基的记不在他们之下,只在其上。他看东西,历来是一目十行,一眼扫过即记住。

 睿宗放下供状,问道:“小妹,三郎,新月派这事已经很清楚了,你们说,该怎么处置?”

 三巨头里面,李隆基对新月派是最先发觉其异状,并且一直在追查,他对新月派的事情早就成竹在了。太平公主心想这事毕竟是好事,没必要在这事上和李隆基争斗,笑道:“皇兄,小妹以为隆基已经成竹在了,就让隆基处置为宜。”

 睿宗点头道:“也好!隆基,新月派一事,你一直在查,现在就交给你处置,你看该如何办就如何办!”

 李隆基果是早就想好了,道:“父皇,儿臣以为,新月派这事应该要做三件事,一是立即发兵铲除新月派的老巢,二是惩处过失官员,三是奖赏有功之臣!”

 “好!这三件事件件在理,就这么办吧!”睿宗很是赞同他地提议,就是太平公主也是不住点头。

 李隆基应一声道:“铲除新月派的余孽,缉拿梅玄成,捣毁其老巢是为当务之急。应当立即下旨,要各地官员拿住余孽,至于梅玄成有些棘手,画影图形未必有用。不过,鸟过留影,人过留痕,总会有逮住他的时间。”

 “可行!”太平公主率先附和。

 李隆基接着道:“捣毁其老巢一事,儿臣以为就交给杨思勖去办。杨思勖奉旨出使林邑真蜡,现在已经没必要了。应当传旨给他,要他发岭南之兵,立即进入安南,捣毁新月派老巢。至于安南这些和新月派有涉的官员,就地斩首!”

 “准!”睿宗无异议。

 杨思勖接到特旨,立即发兵,很快进入安南,把梅玄成的老巢给毁了。历史上,梅玄成为逆,杨思勖率十万之众沿着东汉名将伏波将军马援的旧路潜入安南,平定了这场叛

 陈晚荣的到来,这场叛给消灭于萌芽之中,其间的差别何其大!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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