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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但仍不说话
 文椒朝他勾了勾手指,见他俯身,凑近他耳侧笑道:“怎的,还记着上回说的红杏出墙呢。”卫戎闻言直笑,坦然点头:“记着呢。”

 她角的笑意僵了一瞬,很快又弯了眉眼,拉着他的手就要往客栈去:“好叫你安心才是…”卫戎却不动,只将她拉回来些许:“逗你玩的,吃饭。”江祁从二楼雅间的窗口往下望去。

 正好瞧见了她二人牵手。文椒一颗心都到嗓子眼儿了。手都忍不住轻颤,又生怕他发现,只嘟着嘴儿佯怒:“这有个什么好玩的?”背在身后的手十指叉相绞。卫戎自然听见了。

 停下步子来等她:“这会儿才晓得不好玩,且走快两步,你这样的在军中只能赶上些残羹冷炙了。”文椒故意与他作对,步子越发得慢:“可我也不在军中。”卫戎轻笑着摇头:“你呀。”

 这顿饭跟平常并没什么两样。多数时候是卫戎在说,文椒因着昨晚、方才的两件事,对卫戎越发仔细体贴,几乎算得上是殷勤。

 江祁冷眼瞧着。面上与往常无异,照旧是冷着脸,只偶尔应几句话,多数时候自个儿斟着酒。

 他知道文娇娇为什么这样殷勤。狗腿子子,嗤,但知道归知道,不妨碍他不高兴。有这么一瞬,他希望卫戎现在就发现了才好。又是一杯酒尽。

 “阿祁今倒是有兴致。”卫戎食指勾着酒壶耳朵晃了晃。江祁确实极少贪杯,且他酒量也好,喝多了也还是一副清冷样子,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什么来。江祁微蹙着眉,淡淡“嗯”了一声。文椒并未抬头。

 也不曾往任何人的方向去看,只捏着汤勺的手用多了几分劲,捏得指尖发白。-这家食肆的饭菜,做得真不怎么样。

 江祁仔细想了想,好似从早晨客栈一别之后文娇娇便没同他说过一句话了。方才却对卫戎笑得

 他自认不是个脾气好的,本着眼不见为净的缘故,很快寻了个借口先走,才出了雅间门,又转身往三楼去。世间哪有这样多的巧合?谁也不是个蠢的。***

 文椒自江祁离席后倒是松一口气。卫戎今难得空闲,本就打算好了吃过午饭后陪她出去玩。

 这会儿自然是先问她:“想做什么去?”却见她眼珠子一转,一副机灵俏皮的模样:“想学骑马。”

 卫戎便笑她:“上回叫你学不是嫌累?怎么突然又想起这事来。”文椒讪讪地偏过头去“庆州的夏也太闷热了些…”这倒是,卫戎点头“要我教你?”

 文椒是个十分上道的人,眉眼都笑弯了:“名师出高徒么,世子您是淮南骑第一,自然是…”后头的话叫卫戎挠她打断了。卫戎心知自己骑确实敢叫一声第一,可这话叫她笑着说来,怎么听都是个揶揄他的意思。

 还偏偏用的世子,不是拿他打趣是什么?卫戎耳朵有些热,低声回她一句:“不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可见学不学得成都是看自个儿的。”这是在暗示她,学不会别赖他头上了。

 文椒许久没见他这模样,一时愣住,但很快摇摇头:“总不能都骑第一了。教的学生连骑马走两步都不成吧。”卫戎想了想,也点头:“果真要学?”那是自然。于是,卫戎郑重道:“我教你便是,只先说好了。这事我可不惯着你。”

 文椒扯了扯嘴角“什么叫惯着我?这话可就难听了啊。”卫戎嗤笑“待你学会了自然能听好听话。”文椒懒得理他,径自出了食肆。卫戎使人付过银子,见她上了马车,脚步一顿。

 身后立时有个侍从上前。卫戎看了看对面的客栈一眼,低声道:“让他们将昨夜店簿上记的住店人名誊抄一份给我。”

 “以王府的名义要。”江祁倚在三楼窗前,见有一黑衣男子入了街对面的客栈,忍不住笑出声来。该叫文娇娇亲自来看才好。***文椒到底还是没能学成,才到跑马场,连马儿都没选完,卫戎便有事要走。

 他很是歉然:“下个休沐再带你来,我让人送你回去罢?”文椒连忙摆手:“不必,时辰尚早,我随处走走就是。”确实还早的。卫戎便只嘱咐几句别太晚回去之类的话。

 文椒朝他挥挥手:“晓得了。快些去吧。”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卫戎听了这话反倒停下来看她。“怎的了?”卫戎比她要高不少,文椒常常要微仰着头才能看清他。

 “怎么不留我?”这话委实莫名其妙了。文椒拧着眉,反问他:“你有正事要做,我为何要留?”

 “若我不是为了正事?”文椒狐疑地看他一眼:“你今怎的了。”“嗯?”卫戎却是非要问出个名目来的。

 “你为了什么事都好,总之是该做的事,我又为何要拦你?”却不知,卫戎是记起来他父王每回要出府时他娘亲的念叨了。卫戎扫她一眼,却也知这句话问得奇怪了。便不再追问,只点点头:“快些回吧。”

 文椒再次与他道别,待他走远后才又皱着眉头思考…卫戎为什么这样问,除了八月半那晚,她好似一直都是由着他来去的吧。八月半之后呢?这好像还是卫戎第一次临时有事要走吧。

 这半个月发生了什么叫他这样想了么?***文椒也是真的想随处走走散散心,只这一走,等她回了守经巷子的时候天便黑了。苏娘子早晨被卫戎叫回去了,好在文椒自个儿带了门钥,烧了水后好生泡了个澡才要回主屋。门却在这时候让人叩响了。文椒换了身能见人的衣裳后才去开门。

 “怎么,见着我很奇怪?”文椒深叹一口气,知道这茬是还没过去。能叫她发出这等感慨的,除了江祁别无他人。江祁是来算账的。

 或者说,讨债的。讨今王府里头帮着圆场的债,也讨因着卫戎叫他不舒心的债。江祁毫不见外,径自推开了主屋的门,他匆匆扫了几眼,见屋内各式摆设与东院极相似,嘴角儿微微翘起,稍微舒坦些许。

 可见习惯确实是个好东西。文椒也在圆桌旁坐下,思及中午那一顿饭江祁的不对劲,到底没说什么。

 甚至倒了杯茶递给他。江祁又高兴些许,但他仍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文椒。文椒一时没想明白这是要干什么,愣愣道:“为什么这样看我?”“看不得?”江祁的子实在太难摸索明白,文椒放弃:“也不是看不得…”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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