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白母叹了口气
然后转头对独自垂泪的白梦雪说:“梦雪没事,他不教你我教你,基础的我也会。”凌雪玫并没有说谎,前世她因为爱慕傅寒深,虽然主要学习小提琴。
但是基础的钢琴知识指法也略通一二,但是面前的少女只是紧咬下
,抬起头定定的看向钢琴前这个一脸冷漠的男孩,一言不发。“哎呀!你们倒是说句话啊…气死我了!”说完凌雪玫就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只留下琴房内沉默地两人,一时间,房间里静止得仿佛一幅画,如果两人的气氛不是那样剑拔弩张就更像了。
“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是真心喜爱钢琴,喜爱音乐的,我能学好。”良久,少女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一脸倔强。
“是喜爱钢琴,还是喜爱音乐?或者说,是喜爱我这个人?还是喜爱我的家世背景?人心复杂,我希望弹钢琴的人对音乐的喜爱足够纯粹,而不是带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借以喜爱钢琴为借口,成为别有用心之人的工具。”向来少言的傅寒深一口气说出了今天最长的一句话。
却毫不留情地直指面前的少女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少女的眼泪仿佛不要钱地往下
淌过面颊,滴落地面。很快,地面上就有了几抹水渍,在阳光的折
下散发着晶莹的细光。
“你凭什么这么污蔑我?我们才认识第二天,你就这样轻易地给我判了死刑吗?”少女梨花带雨地直视着面前英俊但又冷漠的男孩。
此时男孩背对着她,坐姿优雅,脊背
直,双手随意的搭在琴键上,修长的手指触碰着黑白的琴键,姿态随意却散发着一股高不可攀之势,仿佛她与他这几步的距离,便是天堑,她当然不可能轻易放弃。
她能来到这个学校,走进这间琴房,已经是付出了她全部的努力,那些年在老家昏黄的灯光下挑灯夜战的她,放学路上都在听英语听力的她,三九寒冬街头发传单的他。
那些都是她努力向上的证明,她为了来到这,接近傅寒深这样的人,花费了16年努力。从小她就知道母亲的教导下清楚地知道社会等级分明,表面上公民平等,但是世间哪有真正的平等呢,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会,有社会就有三六九等。
她的父母竭尽全力送她读书,借钱也要让她从贫困的小农村来到这座天子脚下的四九城里读书,却又不单纯的是来读书,她对学业的勤奋耕耘。
她父母对她的期盼并不仅仅是考上重本甚至TOP2,毕业后找个不错的国企或者大公司打工,熬资历熬人脉几十年靠着薪水成为个小中产。
也许那是其他寒门子弟的最大夙愿,从寒门跨越到中产,但绝不是她白梦雪的,她,白梦雪,从知道了四九城内有群“天潢贵胄”开始,便不
足于走出大山,迈出村庄了,而是要成为征服他们的女人。
***重男轻女的村落,愚昧无知的村民,家徒四壁的平房。是白梦雪这辈子都不想去怀念的童年,每
往返10公里才能继续读书,破旧的书包,两只铅笔一块橡皮便是她所有的文具。
那时她只有8岁,父母的外出打工,常年不在家,余下她和年迈的祖父祖母一起生活,她的好朋友小翠的家中姐姐,16岁便高中辍学许给了隔壁村的王麻子,30几岁人游手好闲,说生下儿子便给彩礼领证结婚,村里女人的命太苦,太不值钱。
什么都没给便把女儿卖了的比比皆是,只因为能少养一个人,省一口饭吃,她越长大,所见所闻越触目惊心,那时,小小的她只有一个念头,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鬼地方。
再后来,听说小翠的姐姐怀孕了,第一胎生了个女孩,王麻子家很不满意,说必须生出儿子才能进他们家的门。
小翠姐姐出月子还没多久,便听说又怀上了,她在其坐月子的时候和小翠去看望过她的姐姐,小翠看到坐在炕上面黄肌瘦的姐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面容枯槁,嘴
苍白无力。
她那时候还小,生产方面她不懂,只知道小翠姐姐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小翠在回去的路上眼泪一直的掉,说王家不肯娶她姐姐,说她的外甥女是个赔钱货。
那时的白梦雪第一次明白语言的苍白无力,她安慰不了好朋友,后来的事情,成了白梦雪迫切寻找离开大山的最后一把火。小翠姐姐出月子还没多久,便听说又怀上了。
但是才16岁的女孩,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如何能孕育后代。本就没能好好坐月子的身体愈加亏空。
在第二胎生产的时候一尸两命,第一次生下的孩子因为是个女孩,王家拒绝抚养,而小翠家里十几张口要吃饭,更是无力抚养这样的一个孩子。更荒唐的是,邻村的灵婆听说这边死了个十九岁的妙龄女子,主动上门要配冥婚。
小翠和白梦雪说的时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连白梦雪这样与小翠姐姐只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听后都气的浑身发抖。从那一刻起,白梦雪就发誓。
他绝对不能像小翠姐姐那样,被人支配草草过完一生,在那年
节,外出务工的父母终于返乡,一向乖巧听话的她终于抑制不住对未来的恐慌,向父母哀求:“你们出去赚钱,把我带上好不好,我会很听话,我也想去外面上学,不要把我丢在这里。”
“哎呀,你这个女娃儿,怎么这么不听话,你爸妈在外头打工多累啊…现在两人住工地可以省不少钱哩,你过去了你住哪?是不是还要租房子?那得多花多少钱,你爸妈还要省点钱再给你生个弟弟。
再说了,你是女孩子,以后嫁人了就是别人家的了,你爸妈不还得省点钱养老吗?”一旁坐着的
先急了,她的眼泪就要落下来,想对着
咆哮,被她的母亲一把拉住,带她回了房间。
“你不能和长辈顶嘴,村里人多口杂,你
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今天你顶撞了她,明天全村都知道你不孝,怎么看待我和你爸?”她妈妈严厉的开口。“可是”白梦雪
言又止。
“我知道你心里委屈。”看着许久不见的女儿,白母叹了口气,她在生白梦雪的时候大出血,小镇上医疗水平有限,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都说女人生产是一道鬼门关,鬼门关岂是这么好闯的。
生产完第二天清醒,她便被告知失去了生育能力。总归她读过点书,知道生儿生女这事儿没法怪任何人,都是她肚子里掉的
,女儿她也爱,但在思想愚昧封建无知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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