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黯然消魂(六)
柳含烟见居然连吴天远这样的人物也会被自己的美貌所动容,心中也是十分得意。她接着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你喜
马⽟凤而不喜
我呢?”吴天远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不过他心中隐隐觉得他在心中一直将柳含烟当作男子看待,很少将她看做是个女人。
柳含烟见吴天远不答,便道:“其实当一个女子喜
上一个男子的时候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的,有时是非常盲目的。所以你纵然在各方面远胜于徐膺绪,可是她仍钟情于徐膺绪。虽然我的容⾊远胜于马⽟凤,可是你也从未将我放在过心上。当然,你也未必将我当成女子看待,因为我整⽇都穿着男装。”
吴天远听得只有点头的份,他觉得柳含烟句句都说到他的心里去了。柳含烟又道:“现在我们再来看看你这一方面,你当真是那么喜
马⽟凤吗?在我看来恐怕未必。三叔曾对我说你是个力求完美的人,而马⽟凤无论在哪一个方面都不是很优秀的,所以她并不是你心目中的良配。”
柳含烟看了一眼吴天远,吴天远的神情告诉她,她说得没有错。于是她便继续她的推论:“据我所知你自⼊京之后,便经常与单独马⽟凤在一起。而你住进了‘魏国公府’后,马⽟凤更有充裕的时间与你在一起聊聊天,解解闷。实际上你已经习惯了马⽟凤与你在一起的生活,她成了了你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样东西。一旦失去她,你会觉得很不习惯。待到马⽟凤被阿古拉等人擒住
你前去相救时,你原本是不想去救马⽟凤的。可是你又突然觉得生活中失去了马⽟凤,似乎便缺少了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缺少了这样东西似乎让你难以忍受,于是你以为你喜
上了马⽟凤,忍不住一时冲动,冒险去救马⽟凤。当你救出马⽟凤后,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向马⽟凤表露自己的爱意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遭到了马⽟凤的拒绝。而且马⽟凤明⽩地告诉了你,她喜
的是徐膺绪。这事情弄得你很没面子,随之而来的却是強烈的不甘心。在你的心目中,你样样都比徐膺绪強,可是凭什么马⽟凤只喜
徐膺绪却拒绝你?你自武功大成以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失败过,没想到现在居然败在一个不会武功的徐膺绪手下,这也太伤你的自尊心了。其实你也知道马⽟凤不是你心目中的良配,可是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你就越想得到,当真得到的时候才发现也不过如此。于是你就在心里较上了劲,说什么也得把马⽟凤抢过来。如此一来,你就更加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而你付出的越多,最后遭受的打击也就越大。这是因为马⽟凤的心里庒
就没有你。所幸徐膺绪的夫人顾氏临终之前为马⽟凤和徐膺绪安排下了这门亲事,让你可以及时⾝退,否则你还不知道要在你面深陷多久。你认为顾氏是在报复你,而我却认为顾氏却是在救你!…”
柳含烟这一番话说得丝毫不留情面,每一句都说到吴天远的內心深处,每一句话都是吴天远实真的想法,说得吴天远満面愧羞,无地自容。到这时吴天远再也忍不住了,怒气冲冲地截断了柳含烟的话语,道:“够了!你给我住口!”
柳含烟见吴天远如此气恼也不害怕,只是笑道:“我们当初不是说好的吗?我说了你可不准生气,你也答应了。怎么现在你又食言了?”吴天远被柳含烟说得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可是你也不能说得那么直⽩,总该给我留点面子呀!”
柳含烟却淡淡地道:“有道是;‘良葯苦口,忠言逆耳。’我可不想骗你,而且这种话我也没法子说得更委婉了。你听了我这些话之后,心里感觉如何?”吴天远这才发现自己原先那种狂躁不安的心情不知何时已经平复了许多,房內的烛光也显得明亮柔和了,而家俱上的油腻也不那么刺目了,空气中的油味也不那么腻人了,当下他便坦⽩地道:“我现在心里的感觉比以前好多了。”
柳含烟又问道:“想到马⽟凤的时候呢?”吴天远试了一下,道:“还是有些烦躁,不过却没那么厉害了。”柳含烟道:“那就好。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会越来越淡的。”
吴天远沉默了一会,向柳含烟道:“谢谢你!”柳含烟笑着道:“你就别同我客气了,你整晚也没有吃东西,只喝酒是不抵
的。你还是吃一些菜吧。”吴天远这时也感觉到有些饿了,于是他就着桌上的冷菜吃喝起来。或许是饿了的缘故,吴天远吃得倍感香甜。
而柳含烟惊奇地发现吴天远吃得那样津津有味,自己看见了居然十分⾼兴。现在吴天远心情好了,柳含烟也就可以问东问西了,她向吴天远问道:“吴兄,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明⽩,能不能向你请教一下?”
吴天远一边大口呑吃着菜肴,一边笑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女诸葛’想不明⽩?你说来看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回答你。”柳含烟道:“你当然能回答了。我一直想不明⽩,你的武功是怎么练的,怎么这么厉害?”
吴天远也没有多想,便道:“原来是这件事情,的确我是能回答。我的武功之所以能到达今天这个地步是多亏了两个人。一个是愣子,另一个就是先师。”柳含烟听了之后却并不明⽩,道:“可是据我所知,愣子的武功可没有你⾼呀!再说了,我想尊师的医术绝冠天下,可是在武功一道上却没听说他有什么了不起的成就。”
吴天远道:“先师收我为徒时,原本也没有打算传我武功,他只是想把他一⾝的医术传给我。原因是他当时已经看出来愣子不是学医的那块料,而他又希望找一个传人继承他的医术。他见到我时,觉得我资质平平,学武也不会有什么成就,正好专心学医,便收我为徒了。师⽗收我为徒之后,一开始我也是尽心尽力地学习医术。可是我在学习医术的时候遇上了一件⿇烦事,愣子从小没有人陪他玩,一见到我,就要我同他比试武功。我当时又没练过功夫,每次都被他打得鼻青脸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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